这一夜,外面风雨交加,屋内姐妹两个却是抵足长谈,直到黎明。
沈君茹渐渐陷入沉睡,她没有说,她会随凤珉离开,只是放下所有的身份,天涯海角,她都随他去。
她愿意将后半辈子,都依托给凤珉。
沈诗思却是彻夜未眠,一闭上双眸,便是往昔与沈君茹、与林良笙、与沈钰等人之间相处的种种。
嘴角微微扬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她的人生,到此,也算值了。
翌日,沈君茹醒来时,沈诗思已经不在了。
一夜未得好眠,便是起了身,还是觉得有些混成,不甚舒坦。
冬梅端了醒神的汤药来,让沈君茹饮下,而后便沉默着帮她梳洗更衣。
沈君茹不免有些奇怪,平日冬梅这丫头话可是最多的,怎么今儿便像是没了嘴一样?
稍稍清醒了之后,他才发觉,奇怪的不仅仅是冬梅一个,整个院里的丫头们都奇怪的很。
“发生什么事了?你们怎么都不说话?”
冬梅张口欲言,却终是犹豫片刻,便又无言了。
不对劲,一定是有事!
沈君茹转过身来,看着冬梅,道。
“说。”
“小姐…”
“可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小姐,奴婢说,但您得保证,听了之后,千万不要动怒,也…也不要闹。”
越是这么说,便越能肯定不是小事!
沈君茹皱眉,当即便沉下了脸色,低呵道。
“到底是什么事,莫要与我拐弯抹角!”
冬梅许久未曾见过这样的沈君茹,她在这个院子里,对着她们,已经很少会摆出主人的架子,以至于一些丫头们都以为她不是个凶悍的主儿!
冬梅吓了一跳,连忙跪了下去,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给交代了,末了还说了。
“这会儿三小姐应该在夫人那里行拜礼了。”
拜礼,便是敬嫡母的茶礼!
以后,她便要唤秦氏一声“母亲”,便是秦氏膝下,长房嫡女!
沈君茹猛然起身,脑中思绪白转,想起昨儿夜里与沈诗思说的那些话,此刻只觉好笑之极!
她快步像秦氏的菡萏院而去。
果然,远远的便见到沈琼和秦氏端坐在主位之上,而沈诗思难得的,着了一袭浅粉色马面裙,打扮的倒是端庄隆重,手里捧着茶,似要给秦氏敬茶的样子。
沈君茹一脚跨入门槛,低呵一声。
“住手!”
沈诗思动作微顿,紧接着,手里的茶盏便被掀翻在地,沈君茹一脸怒容的看着她!
沈诗思有些心虚的不敢与沈君茹直视,微微偏过头去,薄唇微微嚅动,唤了一声“阿姐…”
“你还知道我是你长姐?”
“君茹,不得胡闹!”
沈琼低喝一声,心里着实心疼,这个三丫头,就是太憋屈了!事到如今,还是什么都不肯说!白白的被人冤枉!
下面好些人都在传,沈三小姐心计颇深,平日里与大小姐亲厚,这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将大小姐这般尊贵的身份给抢了去!如此便罢,还摇身一变,从一个小小庶女,变成了沈府嫡女,那可真是麻雀变成了凤凰啊!
沈君茹冷然的看着沈诗思,低声道。
“你这是在做什么?”
“阿姐难道看不出么?”
沈诗思偏过眸子,不与沈君茹对视,红唇微扬,竟是轻笑一声。
“我当然看不出,你这番又是什么意思!”
“自然是取代阿姐,成为和亲公主啊。”
“谁允许你这么做的!”
“陛下圣旨亲赐,阿姐,你可莫要怪妹妹,你昨儿也与我说,从此之后,我便是荣华富贵,享受不尽,我一个小小庶女,如今已是陛下亲封的公主,虽前往燕国,但身后所站的,是整个乾国,那燕国上下无人敢欺我,能得此殊荣,岂非是我三生修来的福气?”
沈诗思竟柳眉一挑,如此说道,那声音倒是轻快洋溢,半点儿也没听出有什么不悦或是勉强。
昨儿夜里还趴在自己肩上小声哭泣着的丫头,转眼便成了这样?
沈君茹静静的看着沈诗思,似乎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来,良久,她轻笑一声,缓缓后退了两步。
“这真是你所求?”
“当然。”
“你以为我会信么?”
沈诗思一愣,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听沈君茹道。
“我现在就进宫,请陛下收回成命!”
“胡闹!你以为皇宫是你家?你以为你是谁!陛下是你想如何就能如何的人!你给我回来!”
沈琼怒喝一声,一巴掌重重的拍在了桌面上,继而起身,看着沈君茹的背影。
事已至此,这丫头,又是何苦呢!
还有这三丫头也是,明明不是这样,却非要这般说!
这一夜,外面风雨交加,屋内姐妹两个却是抵足长谈,直到黎明。
沈君茹渐渐陷入沉睡,她没有说,她会随凤珉离开,只是放下所有的身份,天涯海角,她都随他去。
她愿意将后半辈子,都依托给凤珉。
沈诗思却是彻夜未眠,一闭上双眸,便是往昔与沈君茹、与林良笙、与沈钰等人之间相处的种种。
嘴角微微扬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她的人生,到此,也算值了。
翌日,沈君茹醒来时,沈诗思已经不在了。
一夜未得好眠,便是起了身,还是觉得有些混成,不甚舒坦。
冬梅端了醒神的汤药来,让沈君茹饮下,而后便沉默着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