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赶上下班时间,钱力朝拨打了海山龙的私人电话,响了两声就通了,黄兴接听的,海山龙这种级别的干部是没有朝九晚五概念的,在他推休闲,基本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工作。
黄兴说话很简短,“钱主任您好,我是小黄,长正在陪一位外国客商参观农业基地,您要不是很着急可以半小时后再打过来。”
“哦,不急不急,今天部里开会介绍上次j市掘经验就想到长了,黄秘替我问候一声。”
“好的好的,钱主任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了。”
挂了电话,钱力朝搓着手在房内来回踱步,不时看看墙上挂钟。
他不能直接讲章逸呈,只好在电话中“没头没脑”提及j市挖掘那趟,这事过去好一阵了,现在提起来,海山龙只要收到他传话肯定知道是章逸呈那边出什么事了,以他对章逸呈的重视不太可能让自己等上半个小时才回话;现在的问题是黄兴什么时候可以把话带到,当初海家生了什么黄兴不知情,却知道自己老板十分重视章逸呈,如果他能听懂钱力朝的话定不会耽误,如今就看黄大秘的领悟能力了。
不到五分钟钱力朝电话响起,看看来电一把抓起:“长好!”
“呵呵,力朝啊,怎么又这么见外?不是说了吗,工作之外的时间称呼老哥就好。”
钱力朝嘿嘿两声,心里却道叫你海哥我是得有那个胆量,客套话再听不出来就白混了,即便两人攻守同盟也要分个主次,他一个正-厅,别人眼看即将正-部,天差地远,能以私人交情打个电话都是托福章逸呈。
“习惯了习惯了,长勿怪啊,我这毛病是改不了了,您知道我的心。”
海山龙很满意,钱力朝还算懂得分尊卑,没有因为他与章逸呈交好而忘了官场礼数,虽说就算叫他一声老哥海山龙也不会犯怒,只是心里或多或少会有点不舒服。
海山龙直切正题,“力朝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就是上次那趟我带队挖掘,得到j市相关部门大力支持,一直没机会向您表示感谢。”
“力朝还是太见外了,支持国家掘工作是我分内之事,怎么还当得谢了。”
“长还记得上次掘队那位小同志吗?柳老关门弟子。”
“柳老弟子?哦,好像有点印象,是叫章什么来着。”
“是,小家伙挺机灵,就是有点调皮。”
钱力朝话锋一转:“夫人、孩子近来身体可好?”
“托福,力朝有心了。”
再问候两句电话挂断,海山龙知道章逸呈碰上的事情还不小,要来黄兴私人电话又给钱力朝打过去。
话分两头,回到明春路派出所。
章逸呈与齐队长还在对峙,王佐栋左右为难,政委面子要卖,齐队长人家市局来的,脸面也得照顾到;王局长一个头俩大,你说这个章逸呈,干什么这么冲动,把自己后路堵死也把他推到一个尴尬境地。
“我没动你。”
“你就是袭警!”
“证据呢?”
“我自己就是证据!”
两人你来我往谁都不让谁,王佐栋两头劝解没一个听他的话,不禁脸色越来越黑,齐队长就不说了,市局刑警队队长有这个底气,你章逸呈算什么,不就是认识我的政委么,用不用这么有恃无恐?你摊上的是大事儿谁能保你!
心中天枰转移,一个是系统内的兄弟,一个是七拐八转不知道啥关系的嫌犯,你自己都不收敛我犯得上?
厌恶地瞪了章逸呈一眼,拍拍齐队长道:“老齐,先去医院,这边事情我来解决,肯定还你个公道。”
齐队长抬着完好的另一手指着章逸呈:“小子,你中彩了,咱们法庭见!”
说话间一位民警敲门进屋,敬了个礼,“王局,齐队,苏政委来了。”
王佐栋吃了一惊,他居然亲自来了!这么看来,他电话里讲什么不是很近的朋友纯粹是瞎掰,这都主动现身了,还是为的杀人犯,你丫真沉得住气。
苏政委来前纠结了半天,想着自己马上到点干脆博上一把,成了,卖钱力朝个面子,日后对儿子也许有莫大好处,不成也没多大损失,最坏情况就是得罪了一把手,也总不至于让他提前退休吧,一个分局政委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能量的,钱小小想跟着一起来,被父亲一个电话拦住了,现在不是她可以插手的。
苏政委着急忙活赶来才知道章逸呈惹乱子了,劝了齐队长老半天,让他先上医院检查有什么稍后再说,齐队长是一面子不给,你姓苏的现在出面谁不知道你打得什么算盘,说急了他就顶一句“你断一条胳膊试试!”
来时想着尽尽心而已,齐队长火爆脾气一下把苏政委点着了,你对章逸呈不依不饶咱可以理解,你对我一个劝架的这么大火干什么,对我是受人所托,可也没有把话说死呀,让你上医院检查是为你好,狗咬吕洞宾啊,把我一个政委当吃干饭的了?
二人于是呛呛起来,章逸呈听了两句就知道苏政委是受人所托来照看自己的,至于受谁所托,章逸呈心里大概有底,不是常子默就是钱小小,最后的电话是打给他俩的。
王佐栋头大如斗,这件事他原本只是路人甲,如今政委和市局来的杠上了,他这分局局长最难做,终于是把章逸呈给恨上了,也苏政委有了看法,委托你的人倒是有多亲?自己系统内的兄弟面子都不给,人家还是刑警队长呢。
“老苏,老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