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端的,幺灵觉得有些些的心酸,她将粗瓷大碗放下,“我吃饱了!你们随意!”
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又开始飘起小雪花,看天上厚厚的云层,估计这几天都不晴朗了。
两个孩子将瓦罐里的粥喝的干干净净的,喝完热汤后小脸红扑扑的,浑身都暖了起来。
但看他们身上的衣物,根本就不能度过这个冬天。
生祠四处漏风,更不是个好住处。
离开生祠,雪越下越大,幺灵倒是没感觉,阿傩和阿喜没走多远就冷的快要冻僵了。
幺灵似乎毫无所觉,走在前面带路,一直走到最近的城镇,阿傩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在人多的地方露面少不了会暴露,到时候说不定会引来更多更厉害的杀手。
但也只是犹豫了一下下,就拉着妹妹冰凉的小手跟在前辈身后进了井镇。
井镇只是个非常小的城镇,这么冷的天,街上一个人影都没有,只有漫天飞舞的鹅毛大雪,没错越走,雪越大,直到成了鹅毛大雪。
阿傩神思恍惚,当初从海边小县进入京城,第一次见到京城的大雪的时候,激动的不行,带着妹妹在大雪中痛快的玩了老半天,染了风寒,在床上休养了半个月,妹妹更是柔弱,差点去了半条命。
因此父亲却也没舍得下手再行惩罚,但大雪之寒让兄妹俩亲身体验,印象深刻。
他们俩出逃的时候是秋季,身上一身单衣,冻的嘴唇发紫。
一间成衣铺,阿傩傻愣愣的站在柜台前,然后跟妹妹都多了一身羊皮大衣,里面还有一见柔软的兔皮小内坎。
前辈是个好人!
被发了好人卡的幺灵毫无所觉,带着两个孩子进了一家客栈,将银子交给阿傩。
“以后行程就由你打点!”
沉甸甸的银子在手里,阿傩眼眶酸了酸,他兄妹俩已经接受前辈许多恩情了。
吸吸冰凉的鼻子,阿喜脸色有些苍白,逃亡的日子是非常辛苦的的,吃了上顿没下顿,身边的忠仆越来越少,手里的银钱也越来越少,他们根本就不敢进入任何城镇,那些杀手消息非常灵通,只要在城镇中出现过,很快就能找到他们的藏身之所。
阿喜知道哥哥是因为有了前辈在身边,才有了出现在这里的勇气。
看着前辈身上的一袭火狐披风,这得有好多张火狐皮子才做的出来,而且皮子油光水滑,没有一丝杂色,曾经父亲只得了一见火狐披肩,便得意的不行。
娘亲非常喜欢,当天却被那个身世更高贵的平夫人得了去,娘亲气的呕了血。
将杂物交给阿傩去做,他做的还算有模有样,虽然年幼,但出身摆在那里,见识不少,肯定也是读过书识得字的。
幺灵可不会收一个还要从读书认字学起的娃娃,太麻烦,她懒。
小二领着他们三人上了二楼,这木制的楼梯踩上去嘎吱嘎吱响,而且木头大都看起来腐朽了,有的破了个洞也不修修,怎么看怎么觉得粗制滥造。
小二支支官们,”他抬头看了一眼那个独眼老头,“镇上出了个喜欢剥人皮的妖怪,夜里千万不要出门!更要点灯出声,小心招来妖怪!”
听了这小二的话,阿傩无端的决定头顶直冒凉气,剥人皮,他听县衙的衙役说过,当朝有剥人皮的酷刑,被剥了人皮的人,浑身血淋淋的,鲜红鲜红的,跟被剥了皮的动物没什么两样,若是手艺好的剥皮师傅,行过刑后人还会活上两三天的受苦受罪。
听说这是当朝的国师大人发明的刑罚,特别可怕。
难道那妖怪也喜欢这个?
幺灵问:“这剥皮的妖怪长什么样?也许是人为的呢?这剥皮案出现多长时间了?”
小二见他问,忙解释道:“客官您刚来我们井镇,您不知道,大约三个月以前,我们井镇最古老的那一口老井半夜里突然电闪雷鸣,霹雳劈出了一个井妖,当时就有人看到那井妖从井里跑出来,第二天就有人被剥皮了。”
“这剥皮怪每十天都会剥一个人皮,到如今已经死了有十数人了!”
幺灵问:“难道你们县令大人没请大师来捉妖吗?”
小二说:“怎么没有?!!!可都是一去不复返啊!听说那老井附近的人家全都搬走了!”
幺灵道:“那就多谢小二提醒了!”
“不客气!您好好休息客官!”
入夜,幺灵叫醒阿傩,“前辈,什么事啊?”好不容易能在温暖的室内睡上一觉,阿傩好舍不得被窝啊!
“穿好衣服,跟我走!”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阿傩还是非常听话的迅速收拾好衣服,跟着走出了客栈。
“前辈,小二说了有妖怪!”
幺灵:“怕什么!拿着这个,咱们去杀妖!”
阿傩吓的停在那里不敢动弹,“前前前辈......阿傩不会杀妖!”
“没关系,过了今晚你就会了。”
幺灵递给他一把锋利的匕首,匕首比较长,跟阿傩的胳膊一样长,对于他来说,应该是一把形状有点奇怪的剑,这剑身有个凹槽,不知道做什么用的。
也没打听老井的位置,幺灵抬头看气息就能确定那妖怪的位置。
天阴沉的厉害,现在还只是黄昏,却已经昏暗的看不到人影,阿傩手脚冰凉的手持利刃,走向一口破旧的老井,前辈说这妖怪就住在井里,三个月前肯定是因为要度雷劫,受了很重的伤,才去伤害人类弄血食。
阿傩奇怪妖怪不都是吃人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