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军严阵以待,誓死抗击,连杀数日,也不大批轮换,只以小队补充战位,显然听从了李尘枫的劝解,以免魔兽的蓦然出手一击致全军覆没……
双方都损失惨重,极远处冥帅忧心地看着高墙上那座兽笼空间,几次想命冥军撤出守卫,放烈焰兽离去,终于还是忍了下来,没有李尘枫信号发出,还是不能动!
他望向兽冥界的苍穹,生怕那灭世般的巨爪从天而降,自己可是连一丝都无法阻止,只能听天由命,李尘枫的胆识让他心惊肉跳,此等干才若死,人族又能有何人代替?
数百座灵阵塔仍在射出黑芒,无数的魂魄飞散,化做漫天的黑气,又被兽魂军如美味佳肴般呑噬,倒地不起的,都是重伤的兽魂,也向外散着黑气,有些心急的兽魂也大吸特吸,渐渐的也将重伤者汇入魂飞魄散的烟云之中……
新建的灵阵塔终于出现了破绽,尤其是兽笼附近射速出现了凝滞,终于被兽魂攻入,疯狂地向兽笼砸去,四头被俘的兽魂将内外破砸,终究逃了出来,向兽冥界内疾飞……
烈焰兽回头向高墙望去,只见灵阵塔射出的黑芒又恢复了速度,爆炸声惊天动地,将突入的兽魂军尽数杀灭,重新封闭了缺口。
四头兽将飞回了军中,吸食了死灵力和战死者的魂魄,又向冥军杀来,烈焰兽红焰又能凝于兽身,咆哮着让低阶兽魂冲杀在前,可惜人族的冥帅突现,数掌便将兽魂杀灭,烈焰兽也因此受了“重伤”,向后方飘去……
李尘枫摇头:“一方只识杀戮,却不知为何,一方为保人族的存亡,拼死一战,也不知何时才是休止?”
老书吏叹气:“冥界有时便已如此,从未停歇过,冥军也杀得麻木,眼高于顶,非军方之人都有敌意,若非冥帝有旨根本无法靠近,幸好冥帅已成了你的兄弟,否则此事难成!”
俏公子道:“冥帅不想配合也不行,把他留下,冥军迟早得出事儿,坑兄弟是他日常练手,如今该兽冥界尝尝滋味了!”
李尘枫命令道:“如花,出去换冉狄进来,羽人域宫主之子渗透敌后,令人感佩,注意点形象!”
俏公子目中含泪:“哪里还有形象?爹娘都认不出了,这是往心窝上捅刀子……”
李尘枫劝慰:“无妨,多捅几刀就习惯了,地位又稳上许多,儿子嘛……该舍还是要舍!”
……
兽魂军终于潮水般的退回,呑噬同伴的魂魄要比冥军多得多,不过仍然无损于兴高采烈地嘶吼庆祝,毕竟吸了不少,随即漫天散去,等候兽帅下一次的召唤。
烈焰兽也等来那三头“狱友”,也是一副凯旋的模样,咧着嘴、呑吐着长舌和自己友好地打着招呼,然后呼的一声向洞府飞去,说好了请吸魂魄,不怕“狱友”不跟来。
四兽沿途飞去,到处是两千丈以下的魂兽,最弱小的离人冥界越近,从雄壮的身躯就能看出,越往兽冥界腹地越高,密密麻麻趴伏在地上调息
……
一场恶仗刚一结束,有些魂兽就又开始了抢夺地盘,为相对充足的死灵力之地生死相杀,根本没有留手的概念,遍地魂体的残骸,渐渐的被吸食干净,到处充斥着撕咬、呑咽的声音……
俏公子的样貌虽看不出原样,不过恐惧之色明显,也难怪,谁见到这种同类相残的画面会淡定如初?当然里面不包括冉狄,鬼杀鬼他可是经历了无数次轮回,甚至有些不屑,自己比它们经受的要更残酷。
越往里去,魂兽渐渐的稀疏起来,不是少了,而是各魂兽所能控制的区域蓦然增大,领头的兽魂将冷哼一声,一千丈的魂兽连忙缩入地下或躲入洞府,看都不敢看他们一眼,就此隐去……
可是领头的寒冰甲鳄却没有放过的意思,也或许觉得请客的菜式不全,狂怒地一掌拍下,千里方圆内地皮翻起,洞府坍塌,一路杀过去,什么荆棘鹿、幻影狐、迦蓝黑纹蛇、铁皮蛮牛、血瞳冥猿、魔头鬼虎等等,见之就一掌拍晕,用铁线藤捆成一串,从空中掠过。
另两头铁背苍熊和噬魂魔豹阴狠的眼睛转了转,也是痛下杀手,各自也弄了一串甩到背上,弄得李尘枫也不能特立独行,操纵烈焰兽也抓了一串,跟随而去……
千丈的魂兽见众兽魂将飞走,都放下心来,重建洞府,好象大风刮过一般无感,更没有魂兽出头,只有被抓去魂兽的妻妾、幼兽隔远了吼上几声,以示爆脾气尚在,就向外围而去,少了庇护此地只能是它们的命丧之地,不走即死。
李尘枫苦笑:“战时为战友,战后为猎物,这里只有弱肉强食的法则,无分对错,只有生死和吃与被吃,怪不得高阶的魂兽如此之多,人族只能采取守势,即使杀入也得不到任何好处!”
老书吏道:“正因如此,冥军从不主动出击,俘获魂兽也无用,它们比流水变化得都快,今日才知悉消息,明日又是全新的战力,只能见之即杀,渐渐的冥军也有了兽性,人情冷寞了许多!”
李尘枫点头:“确是如此,可也不得不为之,久战之下的规律使然,也不能说不对,象咱们这般弄几头探查底细的也算是另类,冥军兵将帮咱们也是为了弄点冥币纵情声色一番罢了,魔兽魂一掌可就是两千万的惨死,谁又会想得那么远!”
冉狄瓮声道:“比地狱中又差得远了,不死才让人恐惧,死是梦想!”
李尘枫提醒道:“你的梦想先别想着实现,护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