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他的双目有了些明悟,却明显又有新的疑虑,在砂砾上踱来踱去,反复思量……
突然,抬头望着空中的灵兽哈哈大笑。
“我明白了,原来如此!”
修罗女没来由的心中一缓,终于查出来了,她对他的直觉和判断,有着不讲理的信任,他说是就必定是!
刚为他的欣喜,就又陷入了凄苦,这个混蛋为什么这样对自己,让他逃过一劫太可惜了!
枯瘦老者淡淡道:“先别得意,老夫不认可,也是屁事不管!”
李尘枫一步三摇地走了回来,在曲谱间站定,抽出破军刀,在上面指着。
“自古以来,乐之一道分为五声,分别为宫、商、角、徴、羽,从宫音往上音域越加尖细高吭,其中宫音最低,羽音最高……”
枯瘦老者很是不耐,“这还用你说,直接说重点!”
李尘枫苦笑,这事儿都这么多年了,还差在一时?连个过门都不让说,心中腹诽,却不敢贫了,连忙往下说。
“前辈请看,在您刚才吹奏的时,我是在角调时出现的不适,修罗女在三声角调,灵兽则是在羽调时分别出现的不适,这说明,随着曲调的越加高亢,无论是人还是灵兽都会难以适应……”
“凡人的曲谱是吹给凡人听的,谁听了都不会有事,只能是好不好听,心情是否会受感染罢了,而您是元婴期的大能,灵力雄厚,这就不是愿不愿听的事了,根本就是要人命的大事了……”
“这两首曲子,都是在您吹到连续高亢的羽调时,才让灵兽出现性命之忧的,所以元婴的修为和高亢的音调是杀死灵兽的原因!”
枯瘦老者阴冷道:“你小子又耍无赖!灵兽修为更高,人应在其前先死,当年修士可是无人倒毙,这又做何解释?”
李尘枫笑道:“人和灵兽的体内结构不同,适应的音阶也就不同,刚才灵兽倒下也有先后,这就说明不同的灵兽因身体结构的不同,适应音阶的程度也出现差异……”
“总之一句话,灵兽的倒毙不只在于修为,还在于对音阶的适应能力!”
枯瘦老者有些被绕糊涂了,犹疑地看了一眼修罗女,见她也是脸露迷茫,有些火了。
“你小子绕来绕去,想蒙混过关?活不耐烦了……”
李尘枫连忙作揖道:“前辈勿急,听小子慢慢解释,如果还是不通,任您处置就是!”
枯瘦老者已是心如猫抓,“少费话,快说!”
李尘枫想了下措辞,“小的有次到山中历练,发现了一件趣事,一位猎户用哨子驱使数只异种猎狗围猎一头熊,猎狗扑击进退法度严谨,而小的却自始至终听不见哨声……”
“小的问起那名猎户,谁知,他也是不知所以,只说祖上传下来就是如此,只有猎狗听得见,以吹气的长短结合来驱使,猎狗自知……”
“这岂不是说明人和狗的身体结构是不一样的,您老想一下,驭兽宗是否也有以无声的哨音,驱使灵兽的?”
枯瘦老者心中一动,似有明悟却抓之不住。
“你说的这种情形,不但有,而且还不少,可这又说明什么呢?”
李尘枫诱导道:“如果用您的灵力吹出,灵兽会不会因为声音太大,而被震死?”
枯瘦老者神色一变,“你是说,用灵力全力吹出只有灵兽才能听见的声音,灵兽死,而人却浑然不觉?”
李尘枫立即一揖到地,“前辈实在是大智若妖,一语中的,小的说了半天,不及前辈一言而就,实在令小的感佩莫名……”
“滚一边去,说得这么明白,老夫若还不懂,岂不真成傻小子了,接着说,少拍马屁!”
枯瘦老者更是急不可耐,已经摸到边了,还和老子臭贫。
李尘枫连忙往下说,“您在连续几个羽调时,灵兽就承受不住了,出现了重伤甚至是倒毙的状况,而修士因为身体结构不同而毫无反应……”
“在这个音阶区域由您吹出则灵兽必死,而修士却能承受得住!也就是说,这和修为高低关系不大,只在于是否为灵兽!”
枯瘦老者恍然大悟,随即又有些不信这个油腔滑调的小子。
“你说的倒是有些道理,可老夫又无法证实,要不拿你试试?”
李尘枫一听大急,连忙摇头兼摆手。
“您饶了我吧!刚才您也见了,只要是前辈吹出,角调一起我必定完蛋,再多两声修罗女也是重伤,这可试不出来!”
修罗女也是一脸紧张,刚才的重伤和无助让她记忆犹新。
枯瘦老者眼睛一瞪,“小子,你说了半天,敢情是糊弄老夫,我证实不了,你好趁机过关,想疯了你,老夫就拿你试了!”
说罢枯瘦老者又将玉箫送到嘴边……
李尘枫连忙作揖,”谁说不能证实了,不过不是这种试法罢了!”
枯瘦老者心中得意,果然一吓就有办法,这小子没压力就偷奸耍滑。
“那还不说,费什么话!”
李尘枫抹了一把冷汗,一指塔中的灵兽。
“拿这些灵兽就能试出来,那些猿类与人类相似,就当是修士了,飞禽类和生有肉翼的灵兽承受力也不一样,对了,还有走兽类也是如此,都齐全了,一试便知!”
枯瘦老者眼睛大亮,这个办法好,立时就要动手……
李尘枫又是大急,“爷爷呀,你也得把我俩挡上再吹呀!再说了,也不用吹整支曲子,只吹羽调就成!”
枯瘦老者急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