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情怀总是那样的干净那样的纯粹那样的简单。
不要说少年不懂情少年不识情。
不要说十五岁不懂爱情。
有的人只要一眼,便知道他爱上了,而且那爱情永远不会褪色,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流逝。
有的人即便到老,也不懂得什么叫爱情。
所以爱情没有年龄不分国籍不辨男女。
不要嘲笑他人的年龄和性别,不要嘲笑他人的爱情。
谁敢保证,当你遇到了愿意为他付出所有的那个人时,你是什么年龄你是什么性别?
所以那时候我真的很惭愧。
惭愧于我以前总以看笑话看戏的心态,去欣赏同学们的懵懂爱情。
在我眼中他们是‘小屁孩’,在他们眼中,我亦如是。
谁能保证他们的懵懂之爱慕,是虚假玩乐?
少年的爱慕,是最干净纯净简单羞涩的。
纯纯的爱,只有在少年身上才能找到。
当我们长大后,我们看得多了经历得多了自然就想得多了。
一旦想多了,爱情就不再纯粹。
其实只要是思维正常的人,都有爱情到来的一天,也许一个眼神、一句话、一个背影、一双手;也许一见钟情,也许日久生情——总之,在刹那间,你曾清楚的感觉到你心跳加速,你不由自主,你心底最柔软最温暖的最深处,有一样东西,它发出过一声清脆的响声,那是爱情在萌芽,也许在瞬间它就会长成参天大树,遮蔽你整个心灵。也许它只是悄悄地、轻轻地、含羞带怯地探出点嫩尖来。
但,它始终是来了,带着那清脆的响声,它告诉你:它来了。还有一点它没有告诉你:我来了,以后这里就是我的家,这个家,有进来的门却没有出去的方向,我是易碎的,若有一天我碎了,我残破的身体会永远划伤你,所以你要好好将我珍惜。
从此,它就深深地将你的心盘踞。
所以,当爱情到来时,请尽心去守护。
守护她,也就是守护你自己。
·····
第二天,他来了。
我们在桥上碰面,然后顺着大河逐渐向山上走去。
我们依然很少说话,依然偶尔眼光轻触。
他依然笑颜干净,阳光璀璨。
我依然羞怯红脸。
我真是个不知所谓的胆小鬼。
那时候我对自己说得最多的就是那句评断。
那座桥那条河那些山峦,留下我们太多的脚步和羞涩笑颜。
之后我们依然天天见面,四处躲藏别人的眼光。偶尔坐在地上聊天说笑。
我们说的话也越来越多,但一般都是他说我听。他偶尔会提起他家里发生的事情。
我知道他十八岁,我知道他喜欢他爸爸,不太喜欢他阿姨。
我知道了他现在的妈妈也不是亲妈,他妈妈也走得很早,他爸爸的再婚对象带着个女孩儿,比我小五岁。
他也叫后妈为阿姨。为此我很是松口气。
虽然还小,但我想得可不近。
我想如果和他在一起,那么就要叫他妈妈为妈妈,但我从来没叫过谁妈妈,如果要我叫谁妈妈,那我决不能叫出口(除了那次糊涂时叫周月兰为妈妈,但那决不能算)
我们微笑言语微笑漫步,我们看炎阳高挂夕阳西斜,我们观高山流水树木花草,我们听鸟语虫鸣流水叮咚,我们笑草长莺飞云卷云舒·····
我们总在田野天地间晃荡溜达。所有入眼入耳的一切都是那样美好那样动人。
在我们心里,起码在我心里,认为这世上就我们俩。
但那村庄只得那么大,且到处是干活的人们。我们不是真的在毫无人迹的深山老林里。
所以我们这两个奇怪的人终于被人发现,然后谣言铺天盖地呼啸而来,几乎将我家屋顶淹没。
爸爸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他的话一天比一天少,他看我的眼光一天比一天严厉。
终于,爸爸在谣言的攻势下决定找我问清楚。
吃完晚饭,爸爸把我叫到院子里。我讨好地端来一根凳子请他坐下,希望能借此稍稍平息他的怒火,能平心静气慢慢说。
“你知道别人是怎么说你的吗?”爸爸坐在凳子上看着静静站在他面前的我问道。
“不知道。”我摇了摇头,我的确不知道,谁会当着我的面笑话我呢?
但我能想到别人会说什么,我抬头看着黑着脸的爸爸,很平静地继续说道:“我能想得出他们说的话,不好听。”
“你既然能想到,为什么要那么做?那些话你觉得对你的以后不会有影响吗?”爸爸的脸色更难看了,似乎随时能出手揍我一顿,虽然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被他打过了。
“我喜欢他,我要和他在一起。”我踌躇半响,终于在爸爸凌厉的目光注视下下定决心破釜沉舟。
“这些话亏你说得出口!你是女孩子你知不知道?!你才多大点你知不知道?!你懂什么叫喜欢?孤男寡女整天到处溜达到处惹人说闲话,那些口水都足以淹死你!树不要皮会死,你懂不懂?”爸爸‘蹭’的一声站起来居高临下怒瞪着我。
我从来没见过他的眼睛瞪得那么大过,里面充满了怒火和对我不争气的怨怒失望。
“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我们要在一起。”我紧握手掌努力站好,努力保持镇定,努力从嘴里从心里说出我的坚持。
“你·····!”爸爸气极狠狠怒瞪着我,扬起的手停在空中好半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