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來一回折腾完,等徐子桢回到家里时天色已暗了下來,才进门就见客厅里多了几个人。
雍爷,牟先亭,耶律符。
徐子桢却一点都不意外,三个老头的到來本就在他意料之内。
“岳父大人,干爹,符叔。”徐子桢笑眯眯地跟三人见了个礼,随即坐到他们身旁,“今天怎么兴致这么好,居然联手來我家蹭饭哪。”
雍爷翻了个白眼,对牟先亭和耶律符道:“瞧瞧,这小子还敢跟咱们装傻。”
这时宝儿奉茶上來,徐子桢趁机打岔,拍了拍他的头赞道:“今天表现得不错,还沒來得及夸你。”
宝儿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那算什么呀,师父可是真真的把金狗给吓住了,想起那完颜昌的脸色我就想笑。”
他的师父就是大野,说到这里连三个老头也忍不住好奇起來,他们都知道徐子桢身边有这么个随从,可平时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的,谁都想不到他的箭术竟然精湛于斯。
“你那属下不错,箭术比之老夫都犹有过之。”
说话的是牟先亭,他是武将出身,一手箭法在西夏国内都排得上号,连他都对大野的箭法赞不绝口,更别提耶律符和雍爷两个了。
雍爷尤其好奇:“你小子是哪儿拐來的这么个高手,”
说起这个徐子桢不由得一愣,从认识大野到现在已经大半年了,可是自己当初就曾答应过他要找人替他医治他的失忆症,可是这么南來北往好几个月自己居然把这事忘了。
徐子桢拍了一下额头,骂道:“该死,猪脑子,”
三个老头好奇地看着他,徐子桢讪笑一声:“沒什么,宝儿,你守在门口,暂时谁都别放进來。”
“是。”宝儿应声出去,顺手拉上了门。
徐子桢扭头看向三个老头:“好吧我不装傻了,有什么想问的您三位直说就是了。”
“好,痛快,”先开口的自然是雍爷,他开门见山地问道,“我问你,你小子今天开头还挺深沉的,怎么到后头就憋不住了,把完颜昌刺激成那样,就不怕他回头带兵过來报仇,”
徐子桢嗤笑道:“就算沒我徐子桢这号人物他也早晚会打到汴京,既然是后妈的拳头早晚一顿,那自然是有机会气他就气他一次了,客气什么,”
雍爷难得神情严肃了一回,认真问道:“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早晚打到汴京,你收到什么消息了么,”
“沒消息,这是我猜的,而且是在去年就猜到了,要不我怎么催您把状元阁开來应天府呢,”徐子桢对雍爷不想隐瞒,直接明言告诉了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您要不信可以去问容惜……呃,帝姬,她去年就听我说过。”
雍爷跳了起來,他对徐子桢的先知能力很相信,所以愈发恼怒道:“你知道,那你还当沒事人似的,”
“我能有什么辙,汴京被破是天意,老子又不真的是神仙,能救万民于水火之中。”
“放屁,你要早跟官家说了早做准备,汴京哪至于被破,”
徐子桢忽然反问道:“那您说,就算汴京保住了,接下來怎么玩,您觉得官家肯挥军北上收复失地么,还是会接着跟金人和谈,商量着拿多少钱把那些城一个个换回來,”
雍爷哑然,一个字都说不出來了,如今赵桓的心思满朝都明白,无非就是尽量守着眼下的这点地盘,徐子桢说得沒错,以赵桓的性子能硬着头皮少赔些银子都算不错了,挥军北上,开玩笑,除非换个皇帝。
这个念头甫一出现,雍爷就被自己吓了一跳,连看向徐子桢的眼神都有些异样了,不得不说他虽看上去老迈猥琐,但心思却一点不象他那双眼般浑浊,他的心里似乎摸到了一点头绪,可具体是什么却又说不上來。
徐子桢一看他的神情就猜到了他想什么,笑了笑说道:“放心吧,您都是我岳父了,我还能瞒您什么,只不过有些事沒到眼前我暂时不能说,怕的就是走风漏气,雍爷,请您理解。”
雍爷又无话可说了,徐子桢都把话说到这样了他也无法再追问,而且以徐子桢的性子,他相信就算问下去也得不到他要的结果,不过想想女儿即将嫁给这小子,凭着女儿的精明早晚都能摸清他的用意,这倒是不急。
“子桢。”
一个话題打上了句号,牟先亭开口了,不过只叫了他一声就停了下來,神情严肃地思忖着,象是在考虑怎么开口。
他还沒接着说,耶律符先开口了,他开门见山地问道:“徐公子,你那神武大炮可否卖我几架,你放心,我只将这炮用于征西,绝无他用。”
徐子桢嗤的一笑,看向牟先亭:“干爹,您憋着不说话也是想跟我买几架这炮么,”
牟先亭有些尴尬,但还是点了点头:“正是,不过我大夏只用于防备金人,你放心便是。”
雍爷再次跳了起來:“不行,关系好归好,这玩意杀性太重,卖不得。”
耶律符脸色一沉:“我以性命担保绝不对宋使用,”
牟先亭道:“老夫亦然,若是王爷不信大可签下盟约。”
雍爷还是一个劲的摇头不允,一时间三个老头憋得面红耳赤,眼看着就要打起來了。
徐子桢忍不住哈哈大笑:“能把你们三位都骗住,看來我真能大发一笔横财了。”
“什么意思,”三个老头齐齐住嘴,扭头看向徐子桢,又同时开口问道。
徐子桢笑吟吟的,就象只狐狸:“意思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