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十七的手里还提着个人,气息微弱脸色苍白,显然吃了不少苦头,徐子桢认得他,那天参观学院时努齐的身后就有这么一号。
“吐蕃使节团在路经河南府时下的驿站,驿官被收买了,暗中给下了药,神不知鬼不觉的放倒了所有人,小公主和国师被带走了,被他们将军藏了起來。”
果然如此。
徐子桢的眼神顿时变得森冷,一把揪起那人的头发问道:“努齐还在等着救你呢吧。说说,他躲哪儿了。”
那人这几天被折磨得怕了,赶紧强撑着答道:“就在应天府往西三十余里的黄……黄石村。”
徐子桢懒得废话:“带我过去,我饶你的命。”
那人沒口子的应下,这也是个聪明人,努齐本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吐蕃王灭了,到时候不还是成战俘。还不如现在放聪明点早些降了,或许还有更好的出路,大宋可比吐蕃那地方好多了。
“小猛,把他带到西边小门等我,我去点兵,十七守家。”徐子桢说完又折回了正厅,让下人把赵构请了出來,沒惊动任何人,赵构來到厅后还沒开口,徐子桢就开门见山道,“七爷,给我调一队兵马,不必多,一百就够。”
赵构吓了一跳:“发生了何事。”
徐子桢正色道:“吐蕃国师公主遭劫持,再晚就來不及了。”
赵构顿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转身回到厅里把燕赵叫了出來,将一块令牌交了给他,这是调动府军的手令,燕赵又是赵构的贴身护卫,由他去调人最快最方便。
徐子桢不再多说,刚要拉着燕赵离开,忽听有人叫道:“姐夫你又去哪儿。不管我姐啦。”
他回头一看,只见高宠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出來,正叉着腰瞪着他,一脸的不高兴。
“去揍人,你要去就跟着。”徐子桢丢下句话再不理他,转身就走。
高宠脸上的不高兴瞬间消失,眉飞色舞一蹦而起:“我去我去,等我。”
徐子桢和雍爷说过,要他把状元阁搬到应天府來,这些天高宠就陪着他哥高宪忙着这事,另外高家也准备整个搬來,家里头琐事繁多,高宠还是个孩子,早就嫌烦想开溜了,徐子桢这话哪还能不勾起他的劲头來。
燕赵先一步离开去调府军,徐子桢沒再找人,只带着李猛高宠,区区一个吐蕃乱党而已,连努齐在内也就四五十号人,何况那天徐子桢也见过他那所谓的“吐蕃高手”的风范,李猛高宠年纪虽小,可出手却着实凶猛,带着他们就象带着两头小老虎似的,足够了。
另外徐子桢的直觉告诉他,这事必定有着蹊跷,一个小小驿官绝不敢为了点银子和努齐这样的吐蕃乱党勾结掳走朵琪卓玛,在他背后说不定有人暗中指使,带着这百來个府军正好能给他当个见证。
不多时几人來到了应天府西城门,城门守军有大半认识徐子桢,也都知道他今天是他成亲的好日子,正奇怪他怎么跑來了,却见燕赵领着一队铁甲军快步奔來。
有赵构手令在,城门立刻开出,徐子桢当先驰出,李猛高宠左右跟随,燕赵带着百人铁甲军紧紧跟着,朝西而去。
大半个时辰后李猛忽然道:“叔,这家伙说到了,就在前边。”
“吁。”徐子桢跳下马,往前走了几步,看见路边有块石碑,写着黄石村三个字,再往前就什么都看不到了,时候不早,村民早已歇了,放眼望去除了漆黑一片什么都沒有。
燕赵和铁甲军是步行,还得有段时间才能到,那吐蕃人被横放在鞍上,李猛一伸手把他揪了下來,问道:“里边什么情况,多少人。都怎么住的。”
徐子桢摆了摆手:“不用问了,你和小宠留着等燕赵,我进去探路。”
李猛和高宠大急,可刚一张嘴就被徐子桢瞪了回去,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摸黑进了村里。
黄石村并不大,总共也就五六十户人家,徐子桢的视力不错,借着微弱的夜色一户户探着,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徐子桢只能在屋外侧耳听动静,可是光听也听不出什么來,他渐渐的有些不耐烦起來。
忽然他感觉到起风了,徐子桢顿时一喜,抬头看向天上,果然,云层开始动了起來,不多时月亮露了出來,皎洁的月光洒向大地,眼前顿时豁然开朗。
徐子桢暗喜:“碰上这桥段该怎么说來着。对了,哇哈哈。天助我也。”
这里的屋子都以茅草为顶竹木为窗,窗上裱着纸,徐子桢学着电视里拿手指蘸着唾沫在纸上戳个洞,果然沒声音,再凑眼睛往里看去,光线虽还是很暗,但至少能看出个大概來。
真是一阵好风。徐子桢抓紧时间一户户察看着,也不知捅破了多少窗户纸,又看了几户后他发现远处有一间屋子,四周用篱笆密密地围出个院子,徐子桢下意识地放弃了身边几户人家,快步奔了过去。
篱笆的高度难不倒他,可是他刚要翻身跃过时就听院里一阵犬吠响起。
“不好,有狗。。”
徐子桢一惊之下刚要离开,忽然耳中听到一记闷声闷气地喊叫,听着象是在叫救命,而且很明显,这是个女的。
就在这里。徐子桢精神一振,刚要转身到村外带人进來,就在这时屋里忽然亮起灯光,有人大声喝道:“什么人在外边。”
徐子桢一凛,脚下停住,只迟疑了两秒他就下了决定,不管别的,先杀进去救人再说,万一出去再回來的这段时间出什么变故就后悔莫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