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十七年十一月十九寅时初刻(3:15)
天威镖局
余伯十分兴奋的将正在沉睡中的墨海叫醒,虽然墨海右肩上还有伤。
“少爷,该上朝了!”余伯微笑对刚刚叫醒的墨海道。
墨海下意识的用右手揉着朦胧的双眼,因为动作过快牵动了伤口,一阵疼痛从右肩瞬间窜入脑海中,直疼的墨海抽着凉气。
“几点了?”墨海将右臂放了回去为的便是避免再牵动伤口对余伯问道。
“回少爷,寅时一刻刚过”余伯将盛满温水的铜盆放到墨海眼前说道,边说将毛巾侵到水中,慢慢的擦拭着墨海英俊的脸庞。
墨海有些不自然接受着面前老人的服侍,看着余伯花白的头发墨海怎么也不忍心让余伯服侍自己。
“余伯还是我来吧”墨海有些尴尬的对余伯笑了笑说道,随即用左手接过毛巾擦拭着脸庞。
“少爷也应该找一位少夫人了!我看庆王府的小郡主就和少爷蛮般配的”余伯微笑看着少爷擦拭脸庞的动作说道。老人嘛都是一个样,不是为自己的孩子寻找生活中的另一半就是为自己喜欢的孩子寻找另一半。
墨海一听到小郡主就有些头皮发麻,但他并没有反驳余伯的话,那是因为他不忍心让一位老人伤心。
洗漱完毕,余伯细心的将朱红的冠服穿戴在墨海的身上。
墨海穿着冠服十分的不自在,感觉很不舒服,虽然冠服表面让人看起来有一种玉树临风的感觉。
一切都已经被余伯安排妥当,马车自然是雇来的,因为镖局平日里并没有坐马车的习惯。
天威镖局门口,墨海抬头看了一眼如墨般的天色,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摸了摸自己空空如也的肚皮,对上朝的各位大人们露出一丝同情之色,早饭不吃就赶着上朝。
马车夫老于是马车行的老人了,天威镖局出了一个伯爷,这自然是最近北平城中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所以当他看到一脸俊俏的墨海从镖局内走出来的时候眼睛都看的有些直愣愣的。
“小的见过伯爷!”老于紧走几步来到墨海面前恭敬一礼说道。
墨海摆了摆手没有说话示意老于起身,随即侧头对身后的余伯说道:“这几日把凌凯看的紧点,别让他出去到处惹事”
余伯点头称是,看着墨海走上马车,直等到马车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外才转身回镖局。
北平城冬日的凌晨,整个北平城依旧被黑暗笼罩,马车汇入到大街之上,四周都是赶着上朝的大人们,墨海掀开马车帘子好奇的东张西望,耳旁不时传来马的嘶鸣声。
实际上大明朝官员的工作量远远高于其他朝代,但休假和薪水却少的可怜,这么点可怜的薪水连家都养不活官员们怎么会不贪?
明初之时因为洪武爷和朱老四那都是治世明君,再加上对于贪官的一些酷刑,使得官场清明,但有明一朝能有几个治世明君?所以明朝中后期便贪墨横行。
大街之上到处都是各式各样的灯笼,墨海有些新奇的看着,这仿佛便是灯笼博览会的现场,你可以看到各种稀奇古怪的灯笼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自然这些灯笼都是各个官吏随从手中引路的灯笼。
“伯爷我们到了”老于恭敬的对墨海说道,说着将小凳放了下来。
墨海嗯了一声,随即像平常一样跳下了马车,当他看到小凳的时候心中不免有些尴尬,回头对吃惊的老于微微一笑不再言语。
刚刚跳下马车,便有英国公府的下人急匆匆的跑到墨海面前,对墨海恭敬施礼道:“伯爷,我们老爷请您过去”
墨海咳嗽俩声故意低下头拍了拍靴面上的灰尘掩盖尴尬的心思,抬头对那下人说道:”前面带路!”
其实墨海跳下马车的瞬间便已经看到了英国公府的灯笼,所以他并不吃惊英国公会将自己叫过去。
“忠毅伯墨海拜见公爷”墨海走到张辅面前恭敬施礼说道。
“罢了罢了,在我面前就不必这么拘礼,你大小也是个伯爷,怎么在下人面前如此不顾身份?”张辅对墨海训斥道。
墨海尴尬摸了摸鼻子笑了笑对张辅道:“您也是知道的,我本就在镖局中,自由自在惯了,如今突然成了伯爷自然也会不习惯。
“既然成了伯爷,就要事事顾及自己的体面……”张辅继续训斥道。
墨海心中微暖,他知道英国公是为自己好,却听不进英国公任何话,他本来就是一个现代人,如今虽然在大明十几年,但终究思想上并没有那么强烈的尊卑之感。
看着墨海有些不自然张辅也不再说什么,眼眸看向墨海的右肩,他知道墨海昨晚受伤了,在他看来是自己派出的假刺客所伤,所以眼眸便有关怀之意。
墨海正看着眼前永安门黑漆漆的城门洞,看着城门洞前站立着的太监和军士,对于墨海来说这一切都是那么的新鲜,毕竟是第一次跟随各位大人们一起上朝,还好紫禁城没有完工,要不然光走路都会让人累个半死。
“伤好些了吗?”张辅温和问道。
墨海微微耸肩那意思这点伤不算什么,心中惊讶不已,想来英国公的眼线还真是多,知道自己受伤了。当然耸肩的时候不免有些牵动伤口,伤口传来阵阵的痛处,墨海也是强忍着。
“昨日我不放心你一人前往,叫了几个属下跟随,见那人已经被你所杀,便让下面的人呈报了顺天府,想来圣上已经知道”张辅悠悠的说着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