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道兄!”
木守见陈默走出院门,面带微笑道。
虽不觉得陈默修为有何提升,可这般异象,却绝非简单,只是此事涉及陈默修行之道,木守倒也没有多问,何况清澜峰是那一等一的仙门,料来能有这般引起天地异象的修行法诀,也算不上多么稀奇。
陈默此刻心情确实不错,他总算了结了心中一桩疑问,如今他丹田处那金丹,虽然只有米粒大小,却已彻底形成,以后只需将此金丹孕养,便可。
木守道:“这是我师弟,长青。”
长青道人论辈分的确是木守师弟,只不过是半路出家,很陈默有些类似。
陈默有些失神,倒并非因为眼前之人,而是因为这道人的名号,熟悉之际。
只是名字依旧是这名字,只不过这人却非昔日之人,陈默一瞬间的失神,随即便恢复过来,他拱手一礼,道:“原是长青道友,贫道陈默。”
如今这方天地,陈默倒也算不上默默无闻之人,不过长青道人没有想到,此人居然如此年轻,原以为此人虽然相貌年轻,可也说不准是那种千年老妖级别的。
道门自有观人一法,而陈默如今的身躯,是他以“胎化易形”凝聚,说是年纪轻轻,倒也不为过。
长青道人一双剑目,颇为复杂的看着陈默,长渊宫虽是道门,却并非人人都修道经,说他是剑仙,倒不如说是剑客,他从陈默身上感受到一股不弱于他的剑意。
这股剑意,有如潜龙在渊,深深隐藏在陈默体内,并且伴随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绝世杀机,若非他沉浸剑道多年,只怕也是不能感受到,他不由得开口道:“原来道兄也是剑道高手。”
同为使剑高手,陈默也能感受到长青道人那股欲欲一试的战意,不过陈默自己并非好斗之人,何况这种没来由的比试,陈默转移话题道:“木道友,不知贵派考虑的如何?”
文始派和清澜峰虽然此前关系不错,可最近这些年,却是奚落了许多,不过倒也不至于翻脸,至于陈默如此行事,会不会得到清澜峰的应允,又或者会不会引起文始派的不满,这些陈默却是顾不上。
木守那双看透世事的双眼,盯着陈默。
乱扯虎皮,对于陈默来说毫无心理负担,他面不红心跳,眼神依旧清澈,不见一丝慌乱。
木守道:“隔着无根之海,便是我派应下,怕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吧。”
陈默道:“道兄多虑了,那文始和我清澜虽然间隙初生,却也不至于如此,只消贵派答应为我清澜峰为主,那文始派行事自然会顾忌一二。”
怕木守未免不信,陈默索性道:“道友莫不是以为我清澜峰隐为四峰之首,只是嘴上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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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知道清澜峰得知自己所行之事,有何后果,此刻的陈默却没有那么多顾虑,他离开长渊宫之后,便没有在回到筇城,他此行虽是为了吕文苑的一年之约,却也想要看看这方天地到底有何不同,他对于自己复生在这方天地,实在是充满疑惑。
周朝之境,民生很彪悍,而男女之别,远没有商朝那么严厉,陈默一路走来,所见所闻,甚至让他以为他来到女权时代,只是在想到那位便是女子,便心下了然。
所谓上行下效,莫过于此。
欲要前往幽冥涧,有一必行之处,那边是斓江。
斓江本身到没有什么稀奇的,不过却又那么一处地方,几乎每一个使剑之人,都会前往。
那便是“剑崖!”
“剑崖”出现在什么时候,已经没有人知晓,而关于剑崖的传说,更是有种无数版本。
斓江边上,有一渔家酒楼,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酒楼的生意倒是极其不错。
陈默要了一壶清酒,点了一道有名的“鲥鱼”,这是一种江鲜,鲜美异常。
偷得浮生半日闲,陈默一向不会亏待自己,此刻的他,看上去更像是一名外出游历的学子,他默默的听着大厅内诸人的闲谈。
而这些人所说,似乎都是围绕剑崖,陈默虽心中稀奇,却也没有表现的过多在意,不多时有小二前来,陈默从袖口滑出一枚银锭,他问道:“可知此地有何风景绝佳之处?”
小二欣然一笑,他手下陈默的银锭,恭敬道:“公子,若说这斓江有何风景名胜,除了斓江本身,便是那剑崖最为有名了。”
翌日,陈默走出客栈,往那剑崖方向而去。
剑崖,果如其名,仿佛被一剑劈开一般,陈默于江边,看着远处那犹如镜面一般的剑崖,心中震惊,难以想象。
修为到了他这等地步,何曾看不出,这剑崖明显就是被人以无上剑气劈开,虽然年代极久,可那断崖面,那残留的剑气,依然能够被陈默所发觉。
这等剑气几乎人间绝顶,修为不足者,尚且不能察觉,可若是修为足够,能够感觉到这股剑气的人,却又无法近距离观看,那种剑气骇人心魄,若是擅自进入,只怕毫无疑问的会被这残留的剑气搅碎。
剑气上死气萦绕,那断崖几乎寸草不生,陈默刚欲离开,却感受到有几股隐秘的气息,在快速接近,他略一思索,身上清光微微闪烁,不多时便已消失在原地,气机全无。
道士,和尚,书生,三人联袂而至。
其中和尚突然开口道:“好生奇怪,刚刚明明感觉到有人在此,为何不见?”
书生摇了摇扇子,一字一顿道:“酒肉和尚,莫非你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