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长,你实在太.....ol啦。”金沙酒店附属的一个高档餐厅内,布延图放弃刀叉,直接用手扛着一根小牛排,撕下一大口,猛嚼几下就咽了下去,松冈忙把柠檬水挪到他眼前,他端起来一口喝掉一半,左手拍拍松冈大腿,对林海说道。
“看这个老色鬼就不爽,为啥不继续和他赌下去呢,你的牌技完全可以把他赢干啊。”
松冈小心地拉了他一下,布延图瞪了她一眼,她马上低头吃起自己的东西来。
“我哪有什么牌技,全靠运气。”林海苦笑道,“小王子,你见过赌场亏本的吗?”
布延图想了想,嘟囔道:“亏本他们就不开赌场了。”
“可上个月,听说这里有了赢了五十几万美金呢。”格蕾丝忽然开口,看她表情,应该对自己很快输掉三百美金有些不服,似乎还想着回去翻本。
“那是个例,一人赢钱百人输,赌场是不会亏的,他们最好每个月都有这样轰动的大事发生呢。”林海笑道,“如果没有人赢钱,赌场又怎么吸引全美的客人大老远跑过来消费呢。”
“您说得太对了。”旁边忽然有人鼓掌。
一个扎着粗大马尾的男子坐在隔壁桌上,他体格雄壮,容貌彪悍,见几人看来,微微致意,然后招手,远处两个服务生端着一个有着盖子的餐盘走来,放到林海餐桌上,拿掉金黄色的半球形盖子,一只蒸腾着热气的烤鸭出现在几人面前,散发着浓郁的香气。
“这是?”林海有些奇怪。
“尊敬的林先生,这是贵国的名菜——烤鸭,是我特意赠送给您和您的朋友的。”男子走过来微笑道。
他自我介绍名叫牛头青蛙,一个让所有人都差点笑出来的名字,似乎明白众人的心思,他自我解嘲道:“我出生时候,父亲在帐篷外看到的第一个动物就是青蛙,所以起了这个名字,而我的部落就叫牛头部落。”
林海似乎明白了什么,牛头先生善解人意地解释道:“我是印第安人,是牛头部落的现任酋长。”
“你是酋长?”布延图突然来了兴趣,请他在身边坐下,两人很快聊得火热,你一句酋长,我一句小王子,最后勾肩搭背起来,仿佛失散多年的兄弟。
林海笑眯眯听着他们说话,用公共餐具分割了一块鸭肉,尝了一口,结果手中刀叉根本停不下来,多久没有吃到这熟悉的故国风味了,他曾经以为会需要很多年才能再遇。
见他迷醉的样子,格蕾丝和松冈眼巴巴看着,手里刀叉蠢蠢欲动,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对不起,实在是太美味了,令我想起了祖国。”林海终于看到了她们望眼欲穿的模样,为她们每人切了一个鸭腿,并切成很薄的好多块。
“请吧。我的刀工有些差,在日本,我认识一位刀法绝妙的大师,他的刀法才真的是世间罕见。”
“我觉得已经很不错啦,没想到您还有如此手艺。”格蕾丝叉起一块小心地放进嘴里,细细咀嚼,她忍不住惊呼起来,“实在太美味了!”
对比她,松冈就淡定多了,她尝完,点头笑道:“嗯,很不错,之前我在纽约吃过一次北京烤鸭,这个完全不输那家店。”
“我的厨师是去年刚移民来内华达州的,就来自这位女士所说的北京,据说他家从三百年前就开始专做烤鸭了。”牛头忽然插话。
“你的厨师?”林海耳朵很尖,一下子抓住了要点。
“嗯,很抱歉,还一直没来得及说,我是这家酒店以及赌场的老板。”牛头丝毫没有骄傲的神情。
林海几人对他肃然起敬。
在美国,印第安人实在算得上最悲惨的族群,过去的数百年间被白人殖民者屠杀了80的人口,即使现在他们拥有了独立居住区和自治权,也不过是被隔离在主流社会之外,在美国社会很少看到有成功的印第安人。
而这个牛头,却成为拉斯维加斯目前数一数二的金沙酒店老板,可见其过人之处。
晚餐差不多结束,作为老板的牛头邀请他们四人去地下一层的酒吧坐坐,布延图两个自然兴致勃勃,林海考虑片刻,又问过格蕾丝,最后接受了邀请。
大堂钢琴旁有一座金灿灿的旋转楼梯,四人在牛头的带领下,沿着楼梯一路下行,进入一条幽深的甬道。
甬道两旁是原始的岩壁,每隔一段距离,岩壁上就安装着类似火把的灯具,鼓风机吹动着红色的丝带,甚是逼真。
不过甬道内还是比较幽暗,加上温度比较低,格蕾丝微微发抖,下意识地靠近林海,一只胳膊偷偷从背后揽住他的腰。
林海眉头皱起,想了想还是没有推开她。
布延图在后面鬼笑了下,咬着松冈耳朵小声说了什么,松冈摇摇头,又点点头。
甬道挺长的,超过一百米,牛头在前方大步走着,牛皮靴钉在花岗岩地面上撞击出铿锵的节奏,总算让甬道内不那么阴深。
“这里面就是我的牛头酒吧了,原来是一处金矿采集点,甬道也就是坑道。”牛头在一扇装满了红色小霓虹灯的门口停下,门上方的岩壁上挂着一个狰狞的牛头,门两边站着两个全套印第安打扮的雄壮男子。
“他们是我的战士,部落里最勇敢的男人,”牛头站在那里指点给他们看,“那个牛头是我12岁成人礼时在米德湖附近狩猎到的,一头超过800磅的野生公牛,我一箭就穿透了它的喉咙,并没有让它受到屈辱的痛苦。”
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