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下午睡得多了,林知墨躺在床上毫无睡意。

一旁的袁氏从晚上谈话的兴奋劲儿里还没有走出来,也睡不着:“知墨,你睡了吗?”

“我睡不着。袁嫂子,要不我们讲讲话?”林知墨转过身,眼睛在黑夜里也亮亮的。

“我们说话会不会打扰林椒休息?”袁氏小声道。

“应该不会的,我们说小声点。”林知墨一直认为林椒的睡眠很好,“他说不定已经睡着了。”

“好。”袁氏也转过身,“今天和你们聊天是我嫁到村里来最开心的一天。”

林知墨听了有些心酸,问道:“你嫁过来一直不开心吗?”

也许是黑夜掩盖了神情,也许是林知墨给到的关心,或者太久没有人可以倾诉,袁氏放下了所有防备:“嗯,我觉得自己好像很少开心过。”

袁氏慢慢地给林知墨讲了自己的身世和所有的情况。

袁氏的全名叫做袁芗雪,在家排行老大,底下有一个妹妹和一个弟弟,弟弟最小。

父母重男轻女,虽然家境不好,但从小对弟弟却十分溺爱,花了许了银子在他身上。对两个个女儿反而不管不问。

在这种环境下,袁芗雪的弟弟性格十分恶劣,从小就偷鸡摸狗,长大后更是变本加厉。

有一次正在偷窃时,他被主人家抓个正着,送到官府后,就一直在牢里关着。

她的父母四处求人,家底几乎掏空。

现在世道不太平,贪官污吏也不少,想救她弟弟出来,就得花不少银子。

于是,袁芗雪的父母就把注意打到她头上来了。

在大胜朝,女孩子一般满十六岁就可以嫁人,稍微晚一点的也就是十八岁左右。

但袁芗雪一直到二十岁还待字闺中,原因就一个,她父母觉得彩礼太少。

她的彩礼是要用留给她弟弟的,所以父母要找个彩礼多的。

可她家的情况周围都清楚,谁会这么傻,娶个家里有个惹事的弟弟的?

这不是自找麻烦吗?所以,袁芗雪的婚姻大事一直就被拖着。

这次,她弟弟被关进大牢,袁芗雪的父母为了多拿点彩礼,竟然让她远嫁过来,对方还是个病秧子。

她无可奈何,只好认命。

可嫁过来的日子并不好受,公婆待她十分冷淡,只是催促她照顾自己的儿子和传宗接代。

可丈夫身体不好,房事根本就不行,她一直怀不了孕,公婆也怪罪到她头上。

等到丈夫一去世,袁芗雪就立即给赶到了现在住的破房子里。

要不是靠着自己的针线活换点米盐,自己再去挖野菜吃,她早就饿死了。

就算现在有个互通心意的人,他已经有家室,根本不奢望能娶自己进门。

她这一生,活着的意义难道就是受苦?

“我总是在想,自己是不是上辈子造孽太多,这辈子要吃尽苦头?”袁芗雪说到最后,眼泪已经流个不停,

“我现在活着,就像蚂蚁一样,只是因为求生的本能吧。”


状态提示:091 袁氏的遭遇
本章阅读结束,请阅读下一章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