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争取一下,值当吗?
颛孙绵心里这样问自己,也有了答案。
只是……
“皇婶,若是我真的向皇上提出不要选秀的请求,那我注定成不了一个母仪天下的好皇后。
若是皇上答应,朝臣恐怕会反对,把我当成祸国殃民的祸水,逼迫皇上选秀。
君臣敌对,怕只怕,让皇上为难。”
洛凤幽浅笑,“你爹是百官之首,朝中还有苍太傅,两位石将军,刑部尚书,摄政王,他们若是支持,余下的人,皇上应该能应对,不用担心。
你要担心的,是皇上的态度,该想好,怎么跟曜卿说。”
“皇婶,你确定,皇上真的不乐意选秀?”
若是他愿意,她这样突兀的要求他不选秀,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不说,恐怕会影响日后孩子们的前程。
他虽然是她的丈夫,可也是一国之君。
伴君如伴虎,她不得不小心谨慎一些。
“我确定。”洛凤幽笑着道,“皇上虽然极力掩饰,可逃不过我的眼睛,他真的不太愿意。”
颛孙绵心里如同吃了定心丸,有了勇气,“那我试试。”
未来虽然有无数种可能,她也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可她毕竟是个女人,自私一些想,也希望丈夫只宠爱她一人。
趁着年轻,能抓住的,努力抓住。
日后他是否变心,不是她能把控的,顺其自然。
颛孙绵有了打算,这庆功宴选秀的事情,自然放到了一边。
洛凤幽出宫以后,颛孙绵就一直在思索,是该委婉一些跟帝王提起,还是直白一些。
委婉一些,方便试探帝王的态度。
直白一些,可以让帝王清楚她的态度。
前者风险相对小一些。
女人善妒是大忌,尤其她是国母,面对的是帝王,措辞必须严谨一些。
傍晚,帝王忙完了,领着内监前来,没有让人通禀。
进了殿,就见颛孙绵拿着几副画像,认真挑选,神情看起来格外专注。
凌曜卿眸色微暗,俊脸沉冷,心里相当不痛快。
这种不被重视的感觉,实在糟心。
“奴婢参见皇上!”
宫婢恭敬行礼。
颛孙绵抬眸,放下了画像,起身迎向帝王,嘴角习惯性的挂着热情的笑,“臣妾恭迎皇上。”
“朕说过了,皇后有孕在身,这礼就免了。”
“臣妾才四个月的肚子,行礼不妨碍的。”颛孙绵温柔的笑着,扶着帝王坐下,“可要让奶嬷将孩子带来?”
“不急。”凌曜卿拉着颛孙绵坐下,状似不经意地问,“皇后刚才,看什么呢?”
“世家千金的画像。”
颛孙绵小心的观察着帝王的神情,见帝王面色微凝,似有不悦,仔细看去,又神色如常。
她心里没谱,想到洛凤幽说的,又有了几分底气,“皇上,臣妾精挑了不少画像,皇上可要过目?”
凌曜卿神色漠然,“皇后把关就行了,朕相信皇后的眼光。”
颛孙绵温柔浅笑,“臣妾也是女人,皇上如此信任,就不担心臣妾小心眼,选一些歪瓜裂枣?”
“皇后的大度朕见识过了,自然不会怀疑皇后的用心,皇后若真是小心眼,朕倒是觉得奇了。”
“瞧皇上这话说的?”颛孙绵笑着嗔了帝王一眼,“把臣妾说得这么大度,臣妾倒是觉得亏心了。”
凌曜卿心思微动,深沉的眸睨着颛孙绵,“难道皇后不够大度?”
“臣妾进宫时都十九了,如今也二十二了,那些个千金小姐,小的才十三,年轻貌美,臣妾也会嫉妒的,皇上别见怪才是。”颛孙绵笑着,语气半真半假。
凌曜卿来了兴致,调整了下坐姿,深沉的眸好整以暇的瞧着颛孙绵,“皇后不妨跟朕说说,如何嫉妒?”
颛孙绵见帝王不曾生气,反倒是好奇,心中的底气足了一些,笑着道,“这嫉妒嘛,自然是心里不舒坦了。
臣妾身为皇后,为了皇上,心里再怎么不舒坦,也得忍耐,平衡好心态,省得惹了皇上厌烦。”
帝王眸色渐深,“皇后真的是担心惹朕厌烦,才装作大度?”
“自然是的,跟皇上说了真话,皇上可别怪罪才好。”
凌君御冲着伺候的宫女挥了挥手,“都退下。”
“……”
“皇后,朕肩有些酸,你给朕揉揉。”
颛孙绵起身,绕到帝王身后,柔弱无骨的手轻轻替帝王揉着肩,“皇上别一忙起来就什么都不顾,这一直坐着也伤身体的,觉得累了,就出御书房走走。”
“嗯。”凌曜卿抬手,按住了颛孙绵揉肩的手,“皇后从心底里希望朕选秀吗?朕想听真话。”
“自然是不希望的,只是选秀是祖宗定下的规矩,臣妾必须遵循祖制。”
颛孙绵声音柔柔,透着几分无奈。
凌曜卿沉默片刻,低沉的嗓音说道,“朕也不太愿意选秀。”
颛孙绵的心弦如同被人轻轻拨动了一下,呼吸变得紧张,“那皇上,不要选秀可好?”
明显感觉帝王身子僵了下。
如同等待判刑一样,颛孙绵下意识屏住了呼吸,有些后悔自己太鲁莽,太直接。
凌曜卿扭头,深沉的眸注视着颛孙绵,面上看不出情绪,“朕意外,这是颛孙府教导出的女儿,说出的话。”
颛孙绵的心一瞬间跌落谷底,感觉浑身冰凉,冲着凌曜卿温柔一笑。
“皇上不必意外,龙生九子,各有不同,颛孙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