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罗韩能读懂鲜卑王眼中的愤怒,正如所见和连眼中映射着他同样的的愤怒,那是一种压抑不住的怒火,比****焚身还要让人癫狂的力量!
去他羊神腿的冷静!去他羊神腿的保存实力!去他羊神腿的珍惜士卒的生命!现在,此刻,他只想踏破眼前的一切阻碍,将整座吕布军大营踏得粉碎!
扶罗韩劝导了几句,见和连状若癫狂,执意要打,本就怒火难以自制的他索性顺手推舟,应了和连的意思,反正无论胜败,他早已做过规劝,可以轻松甩锅了!
但既然要打,就要有一套章法,扶罗韩当即下令成立督战队并高喝道:前方军士听令,通通不许后退!哪怕死也要将拒马搬走,胆敢后退者死!立有大功者赏!!!
随后扶罗韩调拨起数千大军,在马背上对吕布军营上的箭雨进行反制。不得不说从小屁孩一直喝羊马奶长大的鲜卑人射出的箭真是准的一笔,即便是隔了上百步的距离,也是至少有三分之二的箭雨准确的拦截住了吕布军的箭势,甚至有三分之一的箭雨挣脱了袭来的箭雨幕,射到了吕布军弓箭手的头顶上。
然并卵,别忘了吕布军弓箭手是自带盾牌兵守护的,密密麻麻的盾牌兵迅速的编织成一片片盾阵,将袭来的漏网之箭通通给叮叮当当的弹开了。
耳边回荡着叮叮当当的音响,除了极少极少的倒霉士兵被射死射伤外,毫发无伤的吕布军弓箭手反而逐渐适应了这叮叮当当的旋律,觉得甚是悦耳,手中的弓箭如同被注入了新鲜的活力,射的更起劲了。
到了后来,就这么形容吧,就好像听着江南e就不由自主的要跳起骑马舞,我把钢门塞!!!
对面的搬拒马枪的鲜卑士兵可就惨了,他们可没有盾牌随时在身旁待命,而他们的友军鲜卑射手也真的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拦截住所有半空袭来的利箭。
于是,许多的鲜卑士兵,被射成了血葫芦,血刺猬,血滴子!惨叫声,癫狂声,咒骂声,响彻一片,让人如处人间地狱!
和连冷漠无情,无视了这些活生生的人瞬间惨死!在他看来,只要这些鲜卑士兵为他创造了价值,哪怕死之前挪动了一下拒马,就是为他的胜利增砖添瓦,他们为伟大的鲜卑王而死,是他们的荣幸,是他们几辈子修来的福运!
和连是一个上位者,正如许多的上位者同样的冷血共性:为了胜利,麾下士兵从来都只是棋子。死了该荣耀荣幸,活着该感激庆幸。至多事后掉几滴假惺惺的眼泪,吊念一番这些‘英勇’健儿的勇武。
一群群的鲜卑士兵死去,温热的尸体渐渐冰冷,汇聚成小山但依然有大批大批的鲜卑士兵手无寸铁在‘王的指令’下逼着赴死。和连用人命换取了冲击,他的冷酷终于取得了成效。
一条足以容纳五骑并行冲锋的大道被开拓而出!和连大喜,注意到扶罗韩脸上悲喜交加的神色,他豪情万丈道:吕布,今日必死,本王必要以他的首级,来祭奠五千将士的英魂!
扶罗韩的心狠狠一颤,五千健儿,足足五千鲜卑健儿的命,才换来一条冲锋的道路,才换来短兵交接的机会,才有机会报这血海深仇!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全军听令,冲锋,不留俘虏,一个不留!”扶罗韩须发怒张,高声下令!
“哦哦哦!”鲜卑骑兵呼啸着,呼喊着,兴奋着纵马扬鞭,如同浩荡的洪流般冲锋。
“在这股洪流面前,没有人可以阻挡!”扶罗韩发出一声长笑。
“啊啊啊!”然而现实总是打脸如此之快,奔驰着向前的鲜卑骑兵一排排的落入了陷马坑中,而陷马坑下,是一排排的冰冷的长枪与铁荆棘。
万千大军奔腾之势一旦开始,无可阻挡!受惊的马,惊慌的人,前几排的士兵掉入陷马坑中,瞬间被甩飞,但后面的骑兵可顾不了那么多,只能带着巨大的冲击力将这些陷入陷马坑内的倒霉鬼踏成肉泥。无人敢勒马停留,因为一旦停留,就是像那些倒霉鬼一样粉身碎骨。
“怎么会有陷马坑?刚才明明……”和连脸色铁青。
“这陷马坑设计的精巧,只有其上的人马达到一定的重量才会凹陷,怪不得那些清理拒马枪的士兵无事,因为他们太轻了!”扶罗韩脸色更黑,这是又被耍了一次!
“不惜一切代价,哪怕用人命填!”和连又一次感觉自己的脑袋里被十万头***撒欢了!
吕布大营。
三千名弓箭手与两千盾牌兵见对面冲锋了,连忙把营门紧锁,然后,然后这五千名吕布军士兵做了一件事。
那就是:扔兵器!
弓箭,箭壶,盾牌,扔的是到处都是,然后撒丫子腿的恨不能爹娘多生了两条腿,跑啊!
显然,吕布专门吩咐横闩要够粗够硬,大门要够坚固够坚挺的不负所望。足足过了一盏茶功夫,苦于没有攻城兵器的鲜卑士兵才用马匹撞开了营门。
撞开营门后,鲜卑士兵惊讶的发现营门后密密麻麻的吕布大军正撒丫子的朝着吕布军设立的另一座相连的营盘跑去。而地上散乱的放置着成片成片的弓箭,箭矢与铁盾。
如果说远在数百米外,手无寸铁的吕布军兵士,是一堆诱人的吕氏红烧肉。那么这地面上精良的大汉的兵器,尤其是铁盾,更是一碗碗让人口水直流的黄焖鸡米饭。
刚才吕布军布起的那严丝不露的盾阵,可是羡煞了那些毫无遮挡暴露在箭雨下的鲜卑士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