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忙碌碌,一个下午跟着教授药材知识的老道士东奔西跑。他本就劳累,又没吃午饭。到了吃晚饭时,两条腿已经开始打颤。
直到快速的往肚子里塞了满满一大碗米饭,才止住不停往外冒的虚汗。
坐在天医殿昏暗的角落里,听着上首道士讲解经文,苏重眼皮沉重昏昏欲睡。
坚持良久,终于等到晚上休息时间。苏重匆匆洗了汗湿臭脚,立即钻进了被窝里面,手指都不想动一下。
周围小道童又开始聊起了一天的趣事。
几个人围着一个高个颇为健壮的道童:“钱明,你跟着法师下山放焰口迎三,有没有什么新鲜事。”
“对,对。流水席摆的怎么样。”
钱明被道童们众星拱月,就连旁边屋舍内也来了不少凑热闹的人。窗户处人头攒动,挤满了听趣事的童子。
听着道童们各种问题,钱明激动地满脸通红。
“那刘员外可是个大财主,这次他死了老爹请咱们全真教的法师们去放焰口,肯定有报酬。钱明,你得了银子没?”
钱明停了这话,脸上更显精神。看了一众跃跃欲试的童子,钱明昂了昂下巴:“自然是得了银子的。我只是个打下手念经文的童子。只得了六钱银子,那些法师们更多。”钱明好似遗憾的的说着,脸上却满是骄傲。
“哇!六钱银子!”
“这么多?!”
听着周围激动的声音,钱明更是得意,带着教训的口气道:“你们好好做事,专心背诵经文,等轮到你们的时候,你们也能得银子。”
周围道童听了这话都不住点头。
终南山周围的各种法事都由全真教办理。道童们只要不犯错,总能够赶上时候下山。一方面是让他们作把帮手,另一方面则是为了让他们多些见识。为成为道士后的类似事情做准备。
在场的道童,十个里面倒是有八个曾经跟随法师们下过山。只不过这次钱明去的地方,乃是终南山下顶顶有名的刘员外家,这才惹得一众道童羡慕。
苏重静静的听着这些舍友们讨论吃食,讨论人事。他的前身也曾经参加过法事。他们现在还只是道童,没有其他收入。这法事成了他们唯一获得钱财的途径。不像那些道士,他们都是有薪水工资的。
想到作法事,苏重心里不由一动:“如果有机会下山一次也不错,在山上终究消息闭塞。来到射雕世界三个多月,也不知道郭靖怎么样,不知道黄蓉是不是出了桃花岛。”
不过想到他现在的虚弱体质,苏重无奈苦笑:“还是身体太差,即使有下山的机会,也没办法去。更何况现在还得被罚洒扫山门。”
……
年道士是个四十多岁的矮个胖子,脸上泛着油光,最明显的是那个鸭梨一样的腰身。从脖子到肚皮,竟把道袍撑起一道圆润的弧线。
他是杂物院的值守。这个职位不大,只是杂物院执事手底下的一个小头目,负责分配道童苦力分配。整个杂物院里,像他这样的值守就有四个。
但看似不大的职位,却又这不小的操作空间。只要他动动嘴,就能给道童们安排或轻或重的杂物。而道士们下山作法事,也要找他们要帮手。
此时年道士悠闲的嗑着葵花籽,满意的看着敬立在旁边的钱明:“钱小子,还是你上道。”说着把放在桌角上的碎银子收进袖口中。
钱明仍显稚嫩的脸上却带着些成人般的献媚和狡猾:“这都是应该的,全靠年值守,才让小子有了发财的机会。”
年道士惬意的嚼着葵花籽:“这也是你运气。你要知道,按着顺序,这次本是那承平下山作法事。不过那小子不懂事,得罪了赵师弟。这才让你钻了空子,可不是我故意刁难他。”
钱明父亲是个不大不小的商人,平日里行商也不瞒着他。这才让钱明小小年纪就知道了人情世故。才有了贿赂年道士的举动。
此时听闻年道士如此说,心里却鄙夷不已:“明明是自己想收钱,还要打着赵师兄的名义,这肥猪真无耻。”脸上却满是笑道:“承平不开眼,得罪了赵师兄,小小告诫也是应有之理。”
钱明毕竟年纪幼小,即使学了些油滑,但却无法完全掩盖自己的心理活动。年道士一眼就看出了钱明眼中的闪烁。
“怎么,不相信我的话?”年道士轻瞥一眼钱明嗤道。
钱明一僵,连忙作揖告罪,口称不敢。
年道士冷哼一声,不屑搭下眼皮:“你可知道,那承平要扫多长时间的山门?”
钱明听的一愣,他知道承平被罚扫山门半年,这已经够重,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变化?
年道士呸的一下,用力吐出嘴里的瓜子壳:“半年?不罚他个一年两年怎么能显示出赵师弟的手段。”
钱明脸色立即一变。一年两年全都放在那个费时费力的杂务上,功夫还练不练啦?
他们进全真教,可都是奔着武功来的。就像钱明自己一样,一旦他学武有成回到家中。借着全真教的威名,加上他自己的武艺,他家那不大不小的商号立即就能上一个档次。
赵师兄竟然用这法子拖延承平习武时间?!
习武虽然不是越早越好,但如果能够及早开始接触,打好根基,对以后好处多多。在这种时候耽误了时间,那可就是耽误了一辈子!
“赵师兄好手段!”钱明脸上满是庆幸,心里琢磨是不是找个路子靠上赵师兄。
年道士看钱明满脸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