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棠已经不想听了。
秦才惜明显是想和李爱萍离婚,让那个女人当她的新后妈。
他之所以选择告诉她,是想得到她的支持!
呵!
艾棠眸中闪过一抹苦痛,他明知道后妈是多么恶劣的存在,为什么还要持续不断地给秦竹心找后妈?
退一万步讲……
这位新后妈就会比李爱萍好吗?
她不想对一个素未谋面的女人做任何评论。
可在秦才惜有家室有儿女的情况下,那个女人不但愿意和他一夜fēng_liú,还特意把孩子生下来,说没有目的谁信?
无名无分愿意跟在他身边十几年都没有任何怨言,这种女人要不是特别能忍就是有特别大的图谋。
可不管是哪一个,都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这个家已经没有秦竹心的位置,也已经没有了秦竹心妈妈的痕迹。
好像有什么在狠狠地戳着她的心口,痛感越来越强烈,她有一种逃离的冲动。
原来,这就是竹心一直渴望的父爱。
放在腿上的手攥紧了又松,松了再攥紧,最终还是忍不住,艾棠唇角溢出一抹冷笑:“爸爸,你和我说这些是为了什么?”
听着质问般的语气,秦才惜脸上有些尴尬:“爸爸只是想让你知道……”
艾棠抬眸直视着他,眸光里翻涌着说不出的复杂情绪,问道:“爸,你知道我被奶奶逼着和柯华集团的柯天麒联姻吗?知道奶奶要把我卖给彭通吗?”
秦才惜有些错愕:“竹心,我……”
“那你知道奶奶为什么这么做吗?”不等他回答,她一字一句无比清晰地说出口,“是因为你转移资金,差点导致公司的资金链断裂。”
艾棠起身把手撑在桌上,眸光里愈发冷冽,长长的睫羽在包间的灯光下打下投影,落在清澈的瞳眸中,仿佛抹不去的阴影:“爸爸,你急着和奶奶抢欢瑞的时候,有想过我吗?”
她自嘲地扬起唇角:“从小到大,你有考虑过我,哪怕一秒钟吗?”
秦才惜吃惊地看着她:“竹心,我……”
眸光彻底黯淡下去,她唇角露出一抹苦涩:“或者说,我该问,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不理会脸上露出震惊的秦才惜,她转身拿起包,“我走了,你慢用。”
“竹心!”
秦才惜连忙推开椅子追出去,却被门槛绊了一下,抬头再看,艾棠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秦才惜颓然靠在门上,那双充满受伤的倔强双眸犹如一柄利刃直直插入他的心脏最深处……直到此刻他才明白,为什么她连房子都不肯要。
可是,已经太迟了!
踏出餐厅,终于不用面对秦才惜,艾棠闭着眼,不愿意让眼泪流下来,可即便闭得再紧,还是抑制不住滑落的泪水。
这是最后一次。
她抬起头,硬生生把泪水逼回肚子里。
从这一刻起,她和秦家,大概不会再有任何关系了。
林雷霆跑去开车,王子书安静地跟在她的身后,等她的心情平静了,安慰道:“小姐,您别伤心,不然少爷又会想灭了欢瑞。”
说起君倾,艾棠侧目看了他一眼:“你会告诉他吗?”
王子书垂首道:“如果您不希望,我就不说。”
嗯……比凌珊不管事无巨细全都向君倾汇报要好点儿。
艾棠扯了扯唇角:“那你还是别说了。”
被他一打岔,艾棠的思绪不再沉溺在悲伤里,她理了理思绪,无论和秦才惜的关系如何,一千万已经拿到了。
她想做的事情也可以开始了。
可是……
猛然想到什么,艾棠回头看向王子书:“寒凛现在在哪儿?”
这个转变有点快,王子书有些错愕,还是如实回答:“应该在帝业大厦。”
艾棠奇道:“他不是你家少爷的专属医生吗?也要上班?”
王子书微笑解释:“帝盛集团旗下医药产业遍布全世界,寒医生肩负着多项医学研究工作。”
艾棠:“……”
王子书看到她一副受到惊吓的表情,又道:“他主要负责少爷身边和医药相关的所有事物,近来工作量不多,便放飞自我了。”
艾棠很快做了决定:“去帝盛大厦,找寒凛。”
“小姐。”王子书小心翼翼地看着她,斟酌着措辞道,“那您为什么不直接找少爷呢?任何事情,只要您愿意开口,少爷都能办到。”
艾棠抬眸道:“不找你家少爷还真不行?”
王子书微笑:“您懂的。”
艾棠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要是她找寒凛,他们和君倾一说,不但她遭殃,寒凛也遭殃。
她耸了耸肩:“好吧,去帝盛大厦,找你家少爷。”
踏入帝盛大厦时,正值午休时间,艾棠担心打扰君倾的休息,寒毅却毫不犹豫地敲门汇报:“少爷,秦小姐来了。”
里面立刻传来君倾低沉充满磁性的嗓音:“进来。”
艾棠硬着头皮推门进去,君倾没有像以往般坐在办公桌前,而是坐在三人沙发上,双眸微阖,周身透着一丝淡薄、一丝慵懒,却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大气。
充满了惊艳。
听到进门的脚步声,他缓缓睁开双眸,微蓝的眸子好像装了一片星海,深邃而迷人。
朝她招了招手,他唇角勾起一抹魅惑的弧度:“过来,坐。”
艾棠抿着嘴走到他的面前,正想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他的声音便在耳畔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