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现在手使不上力,甚至用力还会有疼痛感,左恒怎么也不认为自己会弱到连一扇门也打不开的地步。
她不信邪又试了试,甚至加大了几分力,搞得整条手臂有微微的疼意,大门仍是纹丝不动。
但怎么看都只是普通木头门而已,甚至这扇木门上还有虫蛀,显得破旧。
“我推不开门,”左恒冲原栀摇了摇头,“可能是从里面锁了。”但实际上她知道锁了门推不动和莫名其妙推不动是两码事。
“我来试试!”原栀也走上前,和左恒之前一样试着开门,到后来,她身体紧紧贴在门上,用了吃奶的劲,木门依旧是纹丝不动。
“......有点邪门。”她说,又用拳头在门上敲了敲,弄出老大声响。
“邪门就走,不要敲了。”左恒拽住她,“去别的地方买酒也一样。”
“这怎么能一样呢,”原栀甩开她的手,翻了个白眼,“酒和酒也是不一样的啊!”
左恒知道她是对所谓的五彩祥云实在心痒,嘴唇动了动,也没有说什么。
既然债主还没有找上门来,那就随她去吧,大不了就像她之前说的那样,逃命或者鱼死网破呗。
和原栀待在一起,左恒总能感觉到一些新奇,有别于其它修士的新奇。
她觉得现在这样称得上胡来也不错。
原栀在使劲敲门,敲了好半天,门内才传来一声含糊不清的回应“谁啊。”
听声音是个汉子。
又过了一会,终于有人拉开了门。男人身材壮硕,只是身上弥漫着一股糟味,头发也结成一束一束,分外杂乱。更不要提他脸上的胡子了。
他邋遢到几乎是开门的下一秒原栀就朝后跳开,离得远远地,仿佛靠近就要沾什么脏东西一样。
“我们敲错门了。”少女脸色有些发青,“初来乍到被指错了路,多有打扰。”
左恒跟着她的话点点头,也准备离开。
反正找酒啊看琉璃盏啊都是原栀的事情,她随意。而且穷巷最脏的时候也是这种味道,她没有说不能适应的。
“可是我听到你们在说酒,我这儿就买酒。”男人侧开身子,又指了指那面残破的酒旗,“要什么酒,进来看看吧。”
原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你之前说的是什么酒?”左恒问她。
“啊,是桃芷酒,别人说的就是这个名字。”原栀下意识回答。
左恒扭头看向壮汉,问道:“你这里有桃芷酒卖吗?”
“有,但是要跟我进来找。”男人咧嘴,“酒太多,记不清放哪儿了。”
“等我一会。”左恒跟着男人走进小酒馆,酒馆内空荡荡什么也没有,左恒环顾四周,也没有发现任何通往其它地方的门。
“酒肯定是要在地下藏着。”男人边说,遍弯腰搬起一块和土地同色的方形盖子。屋内光线有些暗,左恒在最开始竟然没有觉察出来,“来吧,跟我下去找。”
“你先下去,我跟着。”左恒记得之前诡异店门的事情,谨慎道。
但是无论她怎么去查探感知,男人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糙汉子而已。
男人呵呵一笑,走了下去。左恒于是也跟着走下。
和上面看起来穷酸落魄的小屋子不同,地下空间异常宽敞,密密麻麻的酒坛摞在一边,和男人本身的邋遢杂乱形成鲜明对比。
左恒甚至注意到角落里有个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小灶台,里面还烧着火。
左恒站在男人后面,看着他在一堆酒坛里面东挑西拣,最终选了压在下面的一小坛搬了出来。
下面这一小坛酒搬走之后,上面居然没倒,估计是什么叠法的原因。
她朝汉子询问了价钱,酒倒是不贵,只要十文,但汉子话里面的意思分明是酒的价钱一次比一次贵,让她下次来带好足够的钱,就好像笃定她还会再来一样。
左恒抱着酒离开,汉子也没有到门口送客,只是摆了摆手表示打发。她看到等在外面的原栀,抱着酒走过去,谁知道还没等她接近,原栀一个水球就砸了过来。
左恒避开,轻斥道:“干什么!”
“你身上有味儿!”原栀一边捂着鼻子一边扇风,“等没味再过来和我说话。”
估计是刚才付给汉子钱的时候沾到的,但是左恒也不想陪着她无理取闹地等。
“不要就算了,我没有那么多时间陪着你耗。”左恒冷声,“干了事的人是你,不是我。”毕竟她的耐心和新鲜感都是有限,而且对于琉璃盏也没有过多渴求,见猎心喜。
原栀气场瞬间就弱了下去,嘴也瘪起来,“那,那我们到城外找个没人的地方?”
“那走。”左恒率先找了个方向,跃上附近的房梁。
城外比较荒凉,没有什么用以遮蔽的树林。左恒趴在地上听了听,确认附近没有什么马蹄的声响后将酒递给原栀,“你的事你来。”
“还是要做一做样子的,这玩意在城里真的招眼。”原栀说,同时掀开了酒坛。
刹那间酒香扑鼻。
“果然是好酒!”她眼睛亮了,手中就和变戏法似地出现了个杯子。杯子很小,晶莹剔透,怎么看都只能装得下那么一小口酒。
“说不定能有那么三四彩的云朵呢。”原栀一手拎着酒坛一手捧着杯子,格外兴奋,“这大概是凡间最好的酒了吧!能见到也不算亏!”
言毕她倒了酒,明明只是那么一个小的酒杯,却好像怎么也装不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