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监牢见到尸体,果然是三日前与林舒和秦挚一起进县的那个男人。
秦挚差人带上掩护那人的老头,往医署继续证实他心中所想。
经医署之人证实,药方正是老头送来的。
此时两个官兵将老头扣按在青砖地上,老头浑身打颤,跪地求饶道:“求官老爷饶命,小的什么也不知…什么也知道啊…那人给了小人二十两银子,小人头脑一热就答应了…官老爷饶了小人吧!”
天色已晚,月亮早早的挂在了天上偏角处,浅浅淡淡,不明不暗。
易泓生已闻讯赶了过来,见秦挚站在树影里,不知在想什么,全然没听见老人求饶似的。
易泓生走近,眉头不可察觉的轻蹙了下,看向官兵,温和吩咐道:“放开这位老翁。”
秦挚眼睛一瞥易泓生,嘴角现出无限讽刺,似乎是在较劲,冷声道:“将人押至监牢,严加看管!”
官兵闻言,赶紧道了声“是”,押着人便走。
老头听到此话,更是哭天喊地的求饶。
“别磨蹭!”
“快走,哭什么哭!”
易泓生看着官兵押着老头迅速而走的身影,想到上午逼秦挚退步的事情,只是宽容一笑,并未开口阻拦。
见三人没了踪影,易泓生才开口问道:“这是?”
秦挚冷眼:“和皇上没有关系!”
易泓生听后半天没有说话,最后唇角略现一丝弧度,有些好笑的问秦挚:“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王土之下莫非王臣、王事,爱卿告诉朕,何事和朕无关?”
秦挚无言以对,冷笑了声,抬腿要走,却被易泓生叫住:“侯爷请留步!”
秦挚听到却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易泓生抬眼见秦挚皱皱巴巴的袍子离自己越来越远,眸中现出一丝冷意,但声音依旧是平和:“朕请问爱卿,五日工程压缩到三日要如何才能完成?”
秦挚听到这话,脚步一停,也回身看向易泓生,忍住从上午便被易泓生激起的火气,沉住气笑问:“那臣请问皇上,如若研制不出药方,护城河未修筑出来,皇上想置生隆周边之县于何地?”
被绕进去了。易泓生淡淡一笑:“所以还要请爱卿调折冲府之兵,协助工部共同修河才是。”
工部员外郎是易泓生之人,调府兵帮助修河,必然要将调任令牌交至员外郎手中,护城河修完,找理由故意不交令牌又当如何。
折冲府府兵认令而不认人,三年前迫于形式而将南衙交与秦挚统领,现如今也是到依依收回兵权的时候了。
秦挚反应过来,冷声笑问易泓生:“调冀州折冲府府兵去修护城河,皇上告诉我,城门还守不守了?生隆县还封不封了?”
易泓生早已是打定了主意,淡定回他:“可调晋州折冲府府兵,冀州距晋州一百四十里路程,今晚下令,快马加鞭不需明早便能赶来。”
“你算的倒是好啊!”说着秦挚已是向易泓生走来,迫近易泓生问:“当初是谁说的,未打败梁国之前,不争兵权,不做内耗!”
易泓生看着秦挚,好笑道:“朕身为大齐国天子,扬言调晋州府兵协助修护城之河,这叫内耗?那请爱卿告诉朕,这河还修不修了,三日内不能完工,朕与爱卿置冀州于何地?置大齐国于何地?置天下悠悠百姓于何地?”
此话一出,两人良久无言。一种箭在弦上的压抑氛围充斥四方——
然而,正当此时,紧绷的弦被身后突然的发出的声响拨松了。
“谁?”秦挚剑眉蹙的更深,冷声不悦的开口。
秦挚背对着林舒,易泓生却是正对着她。
秦挚这一声不悦的问话,着实吓得林舒不轻。
林舒顺手把住身边的榆树,稳了稳心神,低头躲避开易泓生莫名其妙的注视,开口道:“回侯爷,是我。”
林舒在心里喊冤啊,从大堂出来本打算透透气,听人说秦挚回医署了,她怕和他撞上,选了条偏僻的小路闲逛,反倒撞见了秦挚。
单撞见他也就算了,偏偏撞见的是他和黄某人这一双人。听…听他…他这不悦的声音,是她打扰了两人么。
林舒想着头皮发麻,向两人客气的行了个礼,弱弱的说:“我就是路过,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我什么都不知道……”边说边要溜之大吉。
林舒蚊子嗡嗡般的声音,秦挚懒得去细听她说了什么,只是转身看着林舒缩头缩脑,将要溜走的样子,一张脸更加阴沉道:“站住,我说让你走了么!”
易泓生看好戏的笑了笑,但见林舒转过了身,自说自演道:“啊…侯爷没说让我走么……”
“听人说你想让我亲自送你回京都啊!”秦挚打量着林舒,语气十分不善。
林舒刚要摆手说不是,只是脑中突然冒出个想法,她一没杀人,二没犯法,三不欠秦挚的,她作何要怕他呢!这样一想,胆子就大了。假笑笑开口道:“侯爷说什么呢,天有点晚了,侯爷要是没什么事,我就退下了。”说完转身又要走。
“医助们正忙着给官兵接种,我看你如此清闲,明早三更天便和他们同往吧!”秦挚道。
林舒鼻子发音“嗯”了一声,然后逃命似的离开了。
走出挺远,见两人依旧面对着面站在那里,心中坐实了两人的关系,摇摇头继续回大堂帮助医官整理医典。
林舒走后,易泓生与秦挚二人又无言较量了一番,这次倒是易泓生率先开口道:“爱卿到底是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