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坝村是王天一祖辈生活过的地方,是原主一家,正经八百的故乡,换句话说,在水坝村布满了王天一的各种亲朋好友,只要稍微一露面,定然就会有人高声跟他打着招呼,对此王天一其实还是挺苦恼的,你说,这对面的人又是寒暄又是拍你肩膀的,而你却在心里头一个劲儿的寻思,这露出一口大黄牙的哥们到底是哪一位时也真是听考验演技的。

反正“失忆症”患者王天一同志,就这么一路稀里糊涂地进了村,又稀里糊涂地来到了村东头的一座小院前。

铁皮的大门哐哐敲了两下,没一会儿就听见里面传来狗吠的声音,再过片刻,就有人来开门了。

那是一个二十□□的男人,国字脸,一双浓眉,身形高大,他看见王天一一家,脸上露出了股憨实的笑容,然而,这个笑容还没落下去呢,就在看见轮椅上的老太太时豁然变了颜色,他急急忙忙地问道:“二婶儿,你这是怎么的了?咋还坐上轮椅了?”

听见他称呼自己母亲为二婶,王天一一下子就知道了此人的身份,定是他大伯家的儿子,王天赐。

包的严严实实,穿的暖暖和和的王老太太对着王天赐挥了挥手,笑呵呵地说道:“没事儿,天赐啊,你爷和爹妈还好吗?”

“好好好,都在屋里面等着你们呢!”王天赐说道。

王天一听到这里立刻见缝插针道:“那可不能让我爷和大爷大娘久等了,哥,咱们进去说,进去说!”

王天一听李秀冉说过,原主小的时候没少跟在王天赐的屁股后头玩,两人的关系还算比较和谐的。

果然,王天赐听了这话,立刻把路让了出来,王天一推着轮椅,李秀冉一手拖着个拉杆箱,一手扯着王铎,一家子走进了大门。

这是个被收拾的极干净的小院儿,院里有个自家用来种菜的小园子,园子旁边还累了个好高好高的柴火堆,正对着大门的是一排青瓦的红砖房,这年代在农村能起的了红砖房的一般都有点家底的。王天赐领着他们直接去了靠东边一间屋子,开了门后,是个敞开的大厨房,厨房两边则是住人的屋子。王天一他们朝着左边的屋子走去,掀开厚实的门帘后,就看见在那一座烧的滚烫的土炕上坐着的几个人。

那些人显然也看到了王天一他们,其中一个年级跟王母差不多的妇人,当下站了起来,口中道:“老爷子打好几天前就开始念叨你们,一天问三遍你们什么时候来,这千盼万盼的总算……雅琴,你,你这腿怎么了?”

王天一听音知信,瞬间就明白了这个女人的身份。是以此时立即说道:“大娘你别急,我妈没啥大事儿,就是前段时间中风了,落下点后遗症,大夫说了她那腿也不是再也好不了了,多养养就是了。”陈翠巧和她这个妯娌感情一向不错,两人处了这么多年虽也偶有小龌龊,但大面上还是过的去的,是以此时乍看王母坐在轮椅上的样子,哪有不吃惊担心的。

“你这孩子!你妈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咋就不知道往家里捎个口信呢!是不是成了城里人,就不把你大爷大娘当亲戚了?”

“那哪能,这落叶还的归根的,我倒啥时候也是咱们水坝村的人,你们啥时也是我的亲大爷亲大娘。”王天一笑的一片虚伪:“爷爷,大爷,大娘,过年好啊,天一给你们拜年了!!!”说罢,对着炕上的长辈们深深做了个揖,那挤眉弄眼,古古怪怪地样子,硬是让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

“天一啊,到爷这来!”炕上的老头对着王天一笑呵呵的招了招手。

王天一看见这老头,心理暗赞了一下,就见这位老人家六十上下,头发虽花白了大半,但整个人却是精神奕奕,他在屋子里穿了一件浅灰色的毛衣,并且还带了个雪白的假领子,看见他脸的瞬间,王天一觉得自己总算找着了们老王家基因这么好的由头,这老头年轻的时候,想必也是个“招蜂引蝶”的。

王天一在心里砸吧砸吧两声,脚步却飞快的靠了过去,他坐在炕沿边上,笑呵呵地叫了声:“爷!”

老爷子哈哈一笑,抬起手,拍了拍王天一的脸蛋。

接下来,李秀冉和王铎也走过来叫人,王天一把孩子抱上炕,然后对着李秀冉道:“快把咱们给大家准备的礼物拿出来!”

李秀冉哎了一声,在陈翠巧来过个年还带上什么礼物,一家人不用这么外道的客气声中飞快的打开了行李箱。

王天一对大房一家,还是比较看重的,所以准备的礼物,也确实是用心了。

送给王老爷子的是一台现今最流行的收音机,能够拿在手里随身带着的那种,京货,可以听十几个频道,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能听的那种,除此之外,还给老人家准备了一套印有福字的老人唐装。

送给大伯的是一条中华烟,虽然是农村的大老爷,但作为一个烟龄几十年的老烟枪他也是知道中华烟是好烟,以及好烟很贵的道理。

送给大伯娘的是一条珍珠项链,市场里买的,三十块钱一条,从外表看,每一颗珍珠那都叫一个珠圆玉润,粉嫩嫩的透着光泽出来。

送给堂哥王天赐的是两瓶好酒。

给堂嫂李萍的则是一件市里面最流行的妮绒大衣。

小孩儿,王天一就没准备啥礼物,这家伙准备直接掏钱。

王天一一家年年回来过年,可哪年也就是拎点土仪啥地,什么时候带回过这些东西,包括陈翠巧在内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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