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呀。
这是什么地方?
农家乐吗?
这农家乐布置得也未免太逼真了吧。
刘爱华还没有来得及想明白眼前这是个什么地方,一种极强烈的饥饿感袭了上来。
饿。
很饿。
太饿了。
想吃东西。
想要狼吞虎咽的吃东西。
哪怕是街头那种最简陋的早餐店里,司空见惯的油条豆浆小笼包子,这会儿,刘爱华也要毫不犹豫的冲进去,先吃个肚儿溜圆再说。
怎么这么饿呢。
刘爱华从床上坐起来,穿鞋的时候,发现地上只有一双破破烂烂的布鞋。
她也顾不上许多,先趿拉上这双布鞋再说。
地面居然是泥土地面。
泥土地面。
在屋子里面居然还会有泥土的地面?
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啊!
刘爱华走到门口。
门上居然挂着门帘。
是一块破旧的粗糙的布料,灰扑扑的颜色。
真是一个奇怪的地方。
刘爱华掀起了门帘。
屋外显然是个客厅。
客厅里的光线比卧室更暗。
因为客厅里没有窗户,只有两扇门,此刻是掩着的。
从门的缝隙处射进来阳光,照亮了屋子。
屋子里对着门的那面墙上,挂着大幅的***画像。
画像下面,靠墙摆着一张窄窄的条几。上面放着一个暖水**,还有一个掉了几块釉的黄色搪瓷茶缸。
挨着这张条几,摆放着一张和卧室里同样破旧的桌子。
桌子上摆放着一只碗,粗瓷的碗,碗上摆放着一双筷子。碗的旁边还放了一个小碟子。
桌子两边摆放着两把破旧的藤椅。
这个房间明明是客厅的摆设,可是这客厅的一面墙上,还垒着灶台。
灶台是凉的。
看来,这灶台不过是农家乐里,为了效果逼真,应有的一样物品,哪里又真的能用来做饭呢。
刘爱华顾不上再去考虑别厅里那张桌子上摆放的碗给吸引住了。
因为那只碗,似乎还正冒着袅袅的热气。
刘爱华急切的朝这张桌子走过去。
看清了碗里的东西,刘爱华失望极了。
粗瓷碗里,只不过是一碗飘着蛋花的白面疙瘩汤。
小碟子里,不过是几根咸菜。
这着实不是刘爱华想吃的东西。
刘爱华想拉开掩着的门,出去找吃的。
外面不是还有那只鸡子正在咯咯哒咯咯哒的叫着吗?
她可以跟这儿的老板要求,买下那只正在呼叫着的鸡子。
炖鸡子太慢了。
干脆要个红烧鸡块得了。
刘爱华脑子里这么盘算着,身体却不由自主的扑到离碗近的桌子那一边。
太饿了。
长这么大,刘爱华还从来没有感受过,一个人可以饿到这种程度。
饿到迫不及待想要吃食物。
想要吃饭。
想要吃东西。
吃什么都行。
哪怕是眼前这碗寡淡无味的面疙瘩蛋花汤。
姐也不嫌弃了。
刘爱华急切地在那张破旧的藤椅上坐下来,端起了粗瓷大碗。
她喝了一大口。
好喝。
真好喝。
这里的农家乐还真是有一套。
不光是能把屋子和里面的摆设搞得跟真的一样。
居然还能够把一碗面疙瘩汤做的这么香。
刘爱华用筷子在碗里搅动了一下,翻出来几个面疙瘩。
她飞快地送进嘴里。
香。
好吃。
真好吃。
这么好喝的面疙瘩汤。
等她见了爸爸,一定要告诉他,他的宝贝女儿华华最爱喝的,就是面疙瘩汤。
刘爱华吃得酣畅淋漓,吃得心花怒放。还不忘从碟子里夹起一根咸菜。
不过是腌的咸萝卜条而已,居然也这么好吃。
刘爱华一边赞叹,一边狼吞虎咽,风卷残云一般消灭了一大瓷碗的面疙瘩蛋花汤。
当她伸长脖子,喝进最后一口美味的食物时,门被推开了。
刘爱华一手举着空碗,一手拿着筷子,嘴巴还在嚼动着。
转过头,看向门口。
一个中等个头的青年男子,正一手推着门,另一只手搬动一条软绵无力的腿,费力的迈过高高的门槛。
似乎是小儿麻痹后遗症。
这种病,只在电影电视里见过。
这时,青年男子一抬眼,也看到了坐在桌子前面的刘爱华。
青年男子显然吃了一惊。
“爱华,你,你在干啥?你,你这是在干啥呀?”
青年男子就这样呆呆的,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站在门口。
他显然被刘爱华正在做的事情给惊呆了。
这个人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呢?我可是从来没有见过他啊!
刘爱华飞快的在脑子里思索着,咽下口中的食物。
“怎么啦?”
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来。
一个约摸二十岁左右,苗条而又丰满的女孩子轻轻巧巧的迈过门槛,一甩长到腰间的辫子,走进屋子。
“你!你喝了面疙瘩蛋花汤。你怎么能喝?”
女孩子的眉毛紧紧地皱了起来,满脸愤怒的盯着刘爱华,质问道。
刘爱华愣了一下,不明白一碗面疙瘩汤怎么会让这个女孩子这么激动。
“是这样的,我饿了,就先喝了这碗汤。”刘海华把碗轻轻放在桌子上,礼貌地看向那个女孩子:
“我不会白喝的。另外,我还想再要一些别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