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银澈都在想方才与梁夜络与自己的对话究竟有何意思?
她是魔尊看中的女人,即便生下孩子也由魔尊安排去向,如今魔尊忌惮她体内祁夜的神力,不敢擅自打她肚子里孩子的主意,但是孩子生下来后,去留还是要遵从魔尊的意思,自己何德何能能被她仰仗,他倒是想护她们母子安全,可又有何法子护他们安全呢,她是否太高估自己的能耐了。
她问自己是否有取而代之的想法,究竟是何意思?是真的为自己打算,还是想挑拨自己与魔尊之间的主仆情谊,还是只是随口一提,毕竟她没有继续之后的话题。
“听说她今日踏出屋外了,可否?”屠肆身披战甲,似乎刚从战场上回来,看起来心情不错,应该是打了胜仗,刚见到银澈便问及梁夜络的情况。
“是的,今日妖帝胃口也极佳,心情似乎也不错。”银澈舍去与梁夜络的对话那段,简单的说了概况,他觉得屠肆应该更关心这些,或许他也不会认为妖帝会跟自己这样的说些什么。
屠肆微微点头,说道:“她能想通是最好的,以后每日还是你负责给她送吃的。”
屠肆想着,其他人给梁夜络送吃的,她要么不吃要么就耍小性子,银澈倒还算和她的心意,如此也好,只要能好好吃饭就好,不然依照她的脾气,能活活把自己饿死,饿的半死不活的看到就来气。
其实屠肆也是纠结的,看她过的不好,每日闷闷不乐的,就气不打一处来,心情也跟着不好,看她对自己爱答不理的,又不想让她好过,长此以往下去,估计自己也要被她逼疯了。
梁夜络这磨人的本事怎么没有因为重生而遗忘呢,或许自己就是有这种受虐倾向,她若当真柔情似水,自己或许就无感了。
这天,梁夜络用过膳之后,拉着银澈给他看自己绣的婴儿肚兜,她这些天闲来无事,便找了些绣样,绣起了肚兜,看着别人看自己的眼神,应该都觉得很诧异吧,不管别人怎么看,她就想自己孩子出生的时候能穿上自己娘亲亲手做的肚兜。
银澈看着那绣的东倒西歪的花枝,还有他连不上名字的不明生物,不敢胡乱回答这是何物但瞧着她满心欢喜,也不好打击她的,便笑着说道:“将来小殿下穿上自己娘亲亲手缝制的肚兜一定会很开心的。”
“真是木鱼脑袋,那么小的娃娃知道什么,还不知道是不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梁夜络口中虽没有什么善话,但是却看她笑如灿花,心中应当是对这孩子满满的期待,大抵和初为人母的心情都是一样的。
“他有你这样的母亲,自然不会坏到哪去。”不知为何,银澈对她的心情感同身受,也觉得她的孩子,自然是最好的。
他的话对梁夜络很受用,梁夜络听过之后心情大好,其实她也很好奇自己怎么会绣这些,又或者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要给孩子亲手做个肚兜,不知前世的自己究竟是什么怪物,居然会这些东西,虽然看起来并不是很美观,但已经觉得能做些针线活已经很了不起了。
“哎,你的衣服破了,我帮你补一下吧。”说着梁夜络便拿起针线,俯身帮银澈缝裤腿上的小破口。
银澈本能的往后撤出一步脚,他何德何能,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让梁夜络亲手帮自己缝制衣服,最重要的是这处衣服破口处,在何时何地被划破的他自己都不清楚,或者说这处破口处他压根就没发现。
梁夜络的月份大了,俯身本来就不便,还帮自己缝衣服,真是难为她了,难得她如此细心,还观察的如此细致。
梁夜络直起身子,可能是起的太猛了,眼前一黑,差点栽倒过去,幸亏银澈即使将她扶住,紧紧揽她入怀。
这是银澈第一次抱梁夜络,他静静的看着她,一时竟失了神。
梁夜络紧紧抓住银澈的衣衫,紧闭双眼,似乎心有余悸,若是真摔了,那可如何是好,好半会,梁夜络才缓过劲来,缓缓起身向银澈道了声谢。
“好了,虽然也不好看。”梁夜络发现银澈的视线还未从自己身上移开,指着自己帮他缝制的那处,冲他嫣然一笑,继续说道,看上去对自己的成果还算满意。
“我觉得很好看,真是难为你了。”银澈含情脉脉的看着梁夜络,他多希望此刻能拥她入怀,这是第一次女人为自己缝制衣衫,还是身份如此尊贵的女人,更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缝的如何他根本不在意,他的心里只有满满的感动。
“客气啥,这段时日承蒙你照拂,与之相比,吾此番作为根本不足挂齿。”梁夜络有意无意地将他从自己身边推开,笑着说道。
其实她并不喜欢与她保持这么近的距离,这让她很别扭。
“妖帝言重了。”银澈垂首说道。
两人相视一笑,不再多言。
梁夜络看着银澈离开的背影,眸光黯然,她方才是故意倒在银澈怀里的,一来她知道银澈对自己有意思,二来,就在刚才她余光扫见熙雯躲在一旁偷看她这边的动向,或许是想抓到自己的什么把柄到屠肆面前邀功吧,毕竟这段时间屠肆太安静了,或许未如她的愿苛待她,好了伤疤便自己出来兴风作浪,那自己便成全她。
果然,熙雯离开后,第一时间就添油加醋把方才看到的事和屠肆说了一遍。
屠肆闻言,怒不可遏,她不愿亲近自己,居然与银澈亲热起来,两人居然都抱在一起了,这个银澈居然在自己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