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拿笔墨来,我要给芸儿亲自修书一封。”他随即对着黑龙吩咐道。
严玉驰写好了信,心情前所未有的轻松,这时,听到一阵敲门声,便见怜月端着早膳站在了敞开的房间门口。
“怜月,进来吧。”
“今日,殿下的心情一下子见好,看来定是有喜事发生了。”怜月一边笑道,一边将早膳放在了床旁的几案上,“殿下,今日可你做了你爱吃的八珍粥和水晶鱼翅。”
她这几日在郑庄养伤,多得黑龙照拂,对他颇有好感,而黑龙也对她暗生情愫,两人一来一往间已互相瞩意对方了,遂也和严玉驰熟了起来。
“刚收到消息,芸儿她还活着,你知道吗?她落下了有千丈之崖之称的缥缈崖,居然毫发无损地活了下来,我真是太高兴了。”严玉驰脸上的喜悦和激动溢于意表。
怜月连日来,均是见着他一副愁眉不展深沉肃穆的样子,今日却见到了他脸上的高兴之色,本是有些诧异,又听得他提及一个她并不熟识的“芸儿”名字,便嗫嚅着道:“芸儿?她是……”
“我的一位朋友。”严玉驰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嘴角自嘲地笑笑,“刚才,我只想着倾诉我的喜悦了,倒忘记了你还不认识她。”
“想必这位芸儿姑娘是殿下心仪的一位朋友吧?”怜月随即打趣道。
她还从未见过严玉驰言语失状的时候,心中又是冰雪一般明澈,哪有还看不出来这位芸儿姑娘对他不一般的道理来?
“芸儿是一个可爱的女子,可惜我只有心仪的份,没有拥有她的福气。”严玉驰淡笑着,叹了一口气。
……
天佑殿内,史以鉴的视线从信札上收回,脸色变得阴沉,上面阴霾遍布,双手收紧,那手中的信件被他抓成了很深的褶子。
“白木姚,原来白麟竟然一直是你的人,没想到你早已在我身边安插了你的人,原来你早已对我生了异心,投靠了风宗。枉我一直以来都对你信任有加,把你当成我唯一的兄弟,即便明知你的心已倾向于风宗,屡次救了司徒南芸,我都对你一忍再忍,而且明明知道司徒南芸就在小木庄里面,都没有派人进犯你的小木庄,我一片真心待你,你竟是如此回报我!”
他脸上一片愤怒之色,手指握成了拳,将那信纸捏得粉碎。
“既然你背叛了我,你无情在先,可别怪我无义!”
乾清殿内,严玉骏一脸狐疑地看着眼前之人,“你是说那杀了绿袍的白袍人是太师的右罗刹,白麟?难道是……”
“皇上,白麟的武功曾是白木姚所教,除了他,没有第二个主人,还有据与白木姚交过手的十殿阎罗人说,即使他戴着面具,刻意不露出武功套路,但还是没有逃过他们的眼睛,而且,在东城郊,我们暗中的探子,觑着他们往白木姚小木庄的方向而去。”
“这白木姚本是个薄情寡义之人,与风宗素来无交集,怎么会和风宗的人走在一起去了,真是难以猜透。”严玉骏眉色间带着深深的疑惑。
“会不会是他早已投靠了风宗?或者是,他想借风宗之手,重新夺回在鬼煞中的权利?”那人道。
“不管他打着什么目的,我们仔细留意他的动向,如果可以将之争取过来,倒是我们对付太师的一把利器。”严玉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