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室不大,与外室用了珠帘和轻纱帐隔开。
将官七画像捉小鸡一样扔进内室,叶述便一脸无所谓地掀开纱帐自己走了出去。
留下官七画一个立在那床榻之前,怒的头发都快竖起来了。
“叶述!”
瞪着他离去的潇洒背影,官七画正打算撸起袖子出去同他大干一场,冷不防忽然听得从身后传来个低沉的声音。
“七画!”
什么?
官七画手上还维持着要挽袖子打人的动作,下一刻却从身后伸出一双有力的臂膀,环住她的腰将她拥进了一副带着淡淡茶香的怀抱之中。
身上的气势瞬间便软了下来,官七画吸了吸鼻子鼻尖酸涩连眼眶都不自觉地变红了。
她认得这个声音,这个她深深地铭刻在脑海里的声音,这个时常出现在她梦里的声音。
这是……萧辰云的声音。
萧辰云,他终于来救她了!
见官七画僵硬着身子一动不动,萧辰云扶着她的腰,小心地将她转过来踩发现她的眼中竟已然涌出大颗大颗的热泪。
“傻七画,见到我不开心吗?怎么哭了?”
萧辰云眉宇间满是心疼,他伸出微凉的手掌,用最柔软的部位轻轻地擦拭着官七画脸上的泪水。
可官七画却什么都不答,只一个劲的哭,似是要将这些时日受的委屈尽数都哭给他看。
她想过许多次再见萧辰云的情形,她也曾咬牙切齿地想,等再见到萧辰云之后一定要恶狠狠地推开他,好好地同他算一算这么久都没有来救她走的帐。
他不是她的丈夫吗?哪里见过这么不负责任的夫君!
把妻子和孩子扔在别人手里,十天半个月也不见人影。
可真正临了这一刻,官七画才发现,之前所谓的幻想都毫无用处,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做,只想趴在他的怀中狠狠地哭上一场。
既是如此想的,官七画便也如此做了。
一拳垂在萧辰云的胸膛,官七画猛地扑进他的怀中,伏在他的胸前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
“怎么这个时候才来!我好想啊!知不知道,这里的人个个都欺负我!”
泪水一颗颗地落下,没一会儿便将萧辰云的衣襟晕湿了一大块。
萧辰云又是心疼又是无奈,抱起了官七画二人一起坐在了一边的床榻之上。
“对不起,是我来晚了,都是我的错!”
他若是为自己辩解几句还好,官七画还能找着理由骂他,可如今见他居然这样干脆利落的认错,官七画张了张嘴竟是什么埋怨他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等官七画哭了好一阵,整个人都累了,眼中泪水才慢慢地止住了。
也直到此时,她才想起来问。
“对啊,是怎么进到这里来的?这里不是……”
是了,带她来到这间厢房的不是那个叫叶述的吗?
蓝田要她嫁给他,那他不是长生宫的人吗?怎么居然还帮上萧辰云了?
望着她一脸迷糊的样子,萧辰云无奈地弯了弯唇角,一面用帕子擦着官七画的脸,一面回答道。
“他不是叶述,他是叶述的孪生兄弟,名字叫做叶陵!”
“孪生兄弟?叶陵?”
官七画乖巧地坐在萧辰云的腿上,似懂非懂地想了一会儿,好似才反应过来。
“什么,们这是让他假扮他的兄弟?可是,既然是这样,那个真正的叶述又到哪里去了?”
说起这个,萧辰云的心中也隐约有些忧虑。自那日叶陵放跑了叶述之后,他暗中派了许多暗卫在城中查找,竟是半点他的踪迹都没有找到。
也不知道那个叶述到底藏在了什么地方,活着还是死了。
但无论叶述如何,为了能早些找到官七画,萧辰云还是跟着叶陵一起潜入了长生宫内。
他们是昨日抵达的长生宫,为的是参加几日之后长生宫主为官七画举行的祭祀大典。但这期间一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这才令他拖到了今日这场宴会,才终于能在叶陵的帮助下见得官七画一面。
当然,对于叶述的下落官七画也只是随口一问。那个人是谁她都不知道,她才不在乎他现在去哪了呢!
脸上泪痕晾了一会儿几乎全都干了,哭过一场将心中压抑皆发泄出来的官七画此时心情大好,便迫不及待地问起萧辰云。
“对了,这回是来接我回去的吗?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啊!这个地方我可真的一刻都不想再多待下去了。”
见她如此兴奋,萧辰云着实是不想打破她的美好预想,但该面对的东西他们终究是逃不掉的。
放下手中的帕子,萧辰云对上官七画清澈的双眸,缓缓地开口。
“叶述已经被我们解决了,只是七画,如今我们还不能离开长生宫!”
萧辰云一句话,就如同一盆凉水,骤然泼在了官七画的头上。
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官七画眼巴巴地看着他问。
“为什么啊?”
萧辰云真是不忍心让她失望,但想着她们的未来,还是摸着官七画的脑袋对她说。
“七画,可还记得我们带来南疆是为了什么?”
官七画沉默着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
“念雪叔说,是为了解我身上的蛊毒。”
“嗯,所以,我们还得留在这里,一定要找到能够帮解蛊的方法才行。只有那样,我们以后才能高枕无忧的生活下去。”
这些事情官七画并未全然一无所知,只是方才太开心,才一时忘了。这下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