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算是知道些情况的,当下便有些焦急地立在门口猛拍官七画的房门。
“姐姐,姐姐你不要伤心了,你把门开开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就和我们说好不好!千万,千万不要做傻事啊!”
她难受了想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本不是什么不应该的事。
可大丫看着她那伤心不已的模样,便不由得想起了以前她在循州城里听茶馆里那些说书的说起过的桥段。
说那些乡下的穷小子娶了妻之后又前去京城考状元,考上了状元之后便要休了家中的妻子娶公主。然后那些可怜的女子便被逼的受不了难受地将自己关在房中,等第二日别人将门撞开才才发现她已经在房梁上上吊死了。
现下大姐姐这模样当真是与那说书的所言一模一样,她当真是怕她也和那些被丈夫抛弃了的苦命女子一样,在房中也对自己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这般想着,她拍门的动作就更加焦急。
良久,房中才传来官七画闷闷的声音。
“我没事,真的没事,我就是困了想要好好地休息一下,睡一觉明天起来就没事了!大丫,你带着妹妹先去休息,明天早上起来,我还要教你们写字呢!”
她的声音虽然稍显虚弱,但是却已然没有之前那样的悲戚了。
她还说明日要教她们写字呢!那应该就是不会想不开做傻事了!
如此,大丫与二丫这才稍稍放心了一些,没有再像刚才那样一直拍打着官七画的房门了。
“好吧,那姐姐你好好休息。”
大丫如官七画所吩咐的那样将自己的妹妹安排去了隔壁房间睡觉,自己却在熄灯之后偷偷摸摸地端了个小凳子坐在官七画的房门前为她守夜。
很快,暮色渐深,银月照耀下的宫城四处虽还燃着灯火,但是却终究是静了下来。
太医院一侧的小院内,窗外寒风拍打着窗棂,大丫已经累得靠在门板上睡着了。
然却也正是此时,原本空无一人的院子里,却忽然落下了几道人影。
“主子,就是这里了!”
人影一行三人,一个身材高大身着黑衣,另外两个则都是一副侍卫打扮。
其中一身侍卫打扮的人从怀中掏出一张简易的地图,仔细地对比了一下眼前的院子,最后终于是落下了肯定的回答。
“嗯!”
深吸一口气,望着眼前这虽小却整洁的院落,那身着黑衣之人目光阴沉,缓缓来到了那紧闭的房门前。
两名侍卫反应甚快,二人双双上前一步伸手便将那本就没有上拴的大门给推了开来。
门板发出“吱呀”一声轻响,一进到门内,二人便瞧见了那大堂一侧一个正坐在小凳子上靠着门板睡得正熟的半大小姑娘。
一名侍卫上前了一步,一名侍卫却向后了一步。
黑暗中,传来他们二人细细的交谈声。
“方才印瑶说了,左手边的,才是娘娘住的地方!”
“那她怎么办?”
“你去,你去把她抱走呗!”
如是,那腰间挂着一柄乌黑色的宝剑的侍卫只得小心翼翼地上前,伸出手臂朝着那熟睡小姑娘的腰间探去。
然大丫向来就是浅眠之人,又因为今夜的事情睡得并不安稳,那人的手一碰到她她立马便被惊醒了过来。
小姑娘瞪大了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一脸惊恐地望着眼前这不止何时出现在自己跟前的陌生男人,一时间连自己该怎么反应都忘了。
对,叫人,她得叫人……
然她却并未来得及呼救,耳畔便传来那人略带抱歉的声音。
“得罪了!”
然后话音都还没落,倒是他的手刀先落下了,不轻不重力道正好地砍在了大丫的后颈。
大丫眼中还残留着未曾褪去的焦急,她抖了抖身子,无力地合上了双眼,就连身子也软软地倒了下去。
“唉!”
那侍卫只得叹息一声,手脚僵硬地顺势将她给抱了起来。
等她将小姑娘抱到了一边站着,另外那侍卫便迅速上前,仔细地将那房门给检查了一遍。
不过花费了片刻时间,他便一脸无奈地走了出去,对着那黑人道。
“主子,门从里面锁上了!要属下直接把门踹开吗?”
话毕,立马就被那黑衣人给瞪了一眼。
“滚,给我在外面好好守着!”
说完,那黑衣人一抬脚便朝着帮边紧闭的窗户而去,开窗,翻墙,一连串的动作流畅无比,显然不像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
也幸得官七画锁上了房门却并未关严窗户,这才令他毫无阻拦地进到了房间之中。
双脚才刚刚落地,他便迫不及待地往前朝着那房中安置床榻的地方而去。
然刚行上来,他便猛然发现,那床上之人居然是坐着的。
“你……”
他微微后退,素来沉着内敛的脸上显出一抹惊讶,这个时候官七画居然还没睡!
然黑暗中,却只听得官七画的一声冷笑。
“呵,很惊讶吗?半夜爬窗,这不就是你一贯的风格吗?”
她一身衣物整齐,身姿端正地坐在床畔,望着眼前这隐于黑暗中的男子,她紧紧地揪住了自己的裙摆。
略微犹豫了片刻,最后终于道出了那在自己唇齿间酝酿了太久的名字。
“萧辰云!”
只见那黑影终于上前,昏暗的光线中官七画虽并不能完全看清他的脸,可是她认得他的那双眸子,那黑漆漆的眼眸中沉敛的光,正与今日在承玉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