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方落,萧辰云还未来得及回答,他怀中的官七画便忽的一颤身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来。
“嗯……”
她本就是不慎睡过去的,睡得并不熟,且这一路躺在棺材里,磕磕碰碰的一点都不得安稳。所以耳畔忽然响起了什么人的说话声,她借着这个契机便恍然醒了过来。
谁晓得一睁开眼睛,看到的居然是这么多人在这盯她。
官七画一双眼眸中的迷蒙都还未来得及散去,脑子立刻就被吓了个清醒,赶忙挣扎着从萧辰云的怀中跳了下来。
揉了揉脑袋,官七画对着正瞪着一双眼睛看着她的临风扯起唇角来干巴巴地笑了笑。
“你刚才说什么,继续说!”
临风闻言不解地看了一眼自家主子,便见萧辰云提着官七画的领子将她拉回自己身边,然后才对着他点点头。
“嗯!先去清溪镇!”
“是!”
如此,得了他准确的回答,临风立马便招呼着那些人回到了大路上。
而此刻,在大路上等着的不止有多日来未曾谋面的印瑶,还有一辆停于官道一旁的马车。
官七画瞧见印瑶心中还有些疑惑,心想她那日不是随着苏钰一起走了吗,萧辰云又是怎么联系上她的。
待二人行到她跟前,只见印瑶慢慢地走上前来,对着萧辰云抬手行礼。
“大人!夫人!”
萧辰云抬起双眸,紧紧地盯着她的脸,过了一会儿才颔首对她道。
“都解决好了?”
也不知为何,萧辰云话才刚说完,官七画便仿佛瞧见印瑶的脸上突然飘起了两片红晕。
然不等她定睛看清楚,印瑶便猛地低下了头,回答道。
“是,都解决好了!大人与夫人请上马车吧!”
而后,她便将身子一侧让开了后方的道路来。
萧辰云自是关心不到她脸红不红这种小问题上来的,也不等官七画看清楚便直接把她拉上了车,于是,官七画便
只得放弃了查证。
二人登上了马车不久,马车便缓缓地行了起来。
官七画见周围已经没有了旁人,这才一只小拳头捶到了萧辰云的肩膀之上。
“你怎么这样呢!都到地方了也不赶紧叫醒我,这下好了,丢脸了!”
捶完,官七画便自个捂着自己发烧的脸蛋蹲在了马车的角落里。
天晓得她醒来那一刻心里是多大的惊吓,睡着了也就罢了,怎么一群人都用一种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她。她要是一直没醒也就罢了,偏偏挑了个这么好的时机睁开眼,成功地见证了自己的丢脸一刻。
萧辰云倒是没有往那个方向想,只又伸手将角落里的夫人捞了出来。
“怎么会!我抱着你,他们不敢看的。”
如此说来,官七画心里才好受些。
也是!萧辰云这个人的气场向来强烈,冷起来的时候连狄青临风他们都不敢直视的,更何况旁人。
不管如何,官七画知道自己如今能做的大抵就只有这样安慰着自己了。
好在她也不是什么执着之人,不好意思了一会儿,过后慢慢地便将这件事给忘了,转而掀起了车窗前的帘子朝着外头张望了起来。
自从他们上了马车,之前那些跟着他们一起出城的人不知怎地竟有大半不见了踪影。
而剩下的一些,临风与几名官七画叫不出名字来的男子正扮作侍卫跟在马车的周围。
马车一共是一前一后两辆,官七画所乘的是前面这一辆,而妖月应当就坐在后面那辆之中。
官七画朝着外头看了几眼,除了时不时地错过一些过往的行人之外,唯一能瞧见的便是那道路两旁的皑皑白雪了。
想当初她来西凉国的时候走的也是这条路,但是那时才是秋天,路两边的树木也未曾将自个的叶子掉光,景致可比如今单调的白要好上许多了。
如此看了几眼,她也没有了兴致再看。
扔了手中抓着的纱帘,她转回头来,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萧辰云。
“刚才那些人都是你的下属吗?怎么连老人和小孩都有啊?”
萧辰云原本那一路都在想着要如何让官七画不再念着之前他于城隍庙中吓她的事,谁料好不容易将哄她的法子想好了,她睡了一觉起来竟好似完全将这件事给忘了。
方才不是还说不想理睬他么?如今怎地又自己殷勤地凑上来了?
对上她那目光,他弯了弯唇角,自己动手拿起车中小几上的茶壶给添了两杯茶,而后才回答。
“这些人都是他们从肃城周围的庄子里找来的百姓假扮的!”
“嗯?为何不用自己人呢?”
萧辰云又将官七画捞过来一些,将还温热的茶水推到她的面前。
“自然是怕旁人看出不对!像我们这些人,说话的口音与真正的西凉国百姓终究还是不同的。”
如他这样一解释,官七画也算是明白过来了。
这西凉国商业繁荣来往的外地人从来不少,但是像送葬这种事情若是出现了太多操着外地口音的人确实比较蹊跷。
“那,他们现在是都回去了么?”
“拿了银子,自然就走了!”
官七画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心想,他也太嚣张了,居然随便从外面找了些本地人就敢干这一档子事,要是等守城的卫兵反应过来,岂不是很容易便能将这些人找到。
不过转念一想,好像也无所谓了!
就算他们发现了蹊跷,又挨个将当日参与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