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大丫的脸浮现出喜色,但是那抹笑容却只持续了一瞬,很快便冷却了下来。
“姐姐,你……”
不等她说完,官七画便抬起双眸,眸沉敛着一抹冷色。
“大丫,你是个很好的姑娘!毕竟那人用的是你软肋来威胁你,你会如此反应倒也是人之常情!只是,我的身边向来不留背叛者,等我们到了循州城,你与二丫便回家去吧!”
话音方落,大丫便定定地望着官七画,眼涌出泪来。
她扑通一声猛然跪下,睁着一双泪眼汪汪的眼眸望着官七画。
“姐姐,你分明知道,我不是故意的!您大人有大量饶过我这一回吧!我以后一定好好地伺候你,再也不做出这种事情来了!姐姐,你千万不要赶我们走啊!我与二丫本无父无母,你若是将我们赶走了,我们又能去什么地方呢?”
听得她哭的如此伤心,官七画的心亦微微颤动了片刻,然却也只有这片刻的心软,她很快便又硬起心肠来对着一直候在她身后的青画道。
“青画,将她扶起来!”
这样的反应,便是在告诉大丫,她的心意不可回转了!
对大丫那蓄满泪水的双眼,官七画的心亦是同样的难受。但是即便心里难受,也不妨碍她做出最正确的反应。
她若只是个平民,或者只是普通大户人家的小姐夫人,算她们犯了一次错原谅她们倒也不是什么十分难以做到的事情。
可是她是官七画,是凤溪国皇帝萧辰云的妻子,亦是即将成为一国皇后之人。
她不能容忍背叛,也不能给任何人能够背叛她的机会。
也许,在她看来,大丫与二丫的性子本不该被拘束在她的身边,离开她也许才更有可能活的精彩。
一旁的二丫早已被这样的场面给吓傻了,愣了很久之后才猛地反应过来,伸手也要来扯官七画的衣摆。
官七画这回倒是没有直接挣开她,而是低下头来轻轻地摸了摸小姑娘的发顶。
“二丫也是大姑娘了!也该学着自己料理自己的事情了!”
二丫的胆子一直很小,有她姐姐一直保护着她,这么长的时间她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如这回的事,若是她们姐妹俩信任她,又何尝不能将事情告知她,让她来替她们将问题解决。
可是她们没有,虽然心有愧但是却依旧帮着外人瞒了她这么多天。如此,官七画便不得不想,如果那个威胁她们的人不是叶陵,且他的目的也不仅仅只是瞒着她给巫月喂药呢?
若是有人拿着二丫的性命来威胁大丫,要她对她痛下杀手呢?
官七画不晓得大丫到底会如何选择,只知道自己绝不能让自己成为她的选择。既然如此,不如一开始便将这种威胁抹除。
如此想着,官七画眼的光彩便越发黯淡。
她抬起头来,再也不看地那哭的不能自以的姐妹俩。
“这样吧!青画,替我准备纹银千两,再帮她们在循州买间房子安置下来。你们留在循州城,不必随我走了!”
说完,她一把将自己的衣摆从二丫的手挣开,转身便朝着自己的马车而去。
“姐姐!”
大丫和二丫眼看还要追,青画一个人应付不来,只能给立在远处的侍卫使了个眼色。
只见两名侍卫前,轻轻松松地便将两个丫头从地提了起来,塞进了后面的马车。
青画跟着他们来到马车前,特意指派了两名侍卫立在马车之外看守着她们二人。
事情仿佛已成定局,大丫与二丫此时也不再挣扎了,只能两个人抱在一起呜呜地哭着。
青画虽说也觉得她们哭的有些可怜,但是从她的心底却也十分认同官七画的做法。
高位之人,当断则断,怎能留下这般隐患让自己随时随刻都要承担被人出卖的风险呢!
她轻叹一口气正准备走人,谁料衣袖一紧,竟是大丫又拉住了她的袖子。
“青画姐姐,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吗?为什么大姐姐一定要将我们赶走,她可以不再信任我,为什么一定要把我们赶走呢?”
她们姐妹俩早已没有了家,是后来跟着官七画这才终于再次享受到家的温暖。可是为什么,好日子才过了没有几天,她们要被从这个家里赶走呢?
青画定睛看了大丫一眼,见她仿佛是真的不明白,这才缓缓地呼出一口气,对她道。
“你伤心她将你赶走,你可知晓,你对她的背叛又有多么的伤她的心。你的妹妹太过孱弱,你又对她太过溺爱,这样的她永远都不会长大。可她若不长大,她便一辈子都是你的软肋,一个有着软肋的人向来是最好控制的。夫人身系凤溪子民,怎能任性的因为你们而惹来祸端!”
说完这一番话已是仁至义尽,青画转身毫无留恋地离去,只留下脸还挂着泪的大丫呆坐在原地,不知到底有没有听懂她话之意。
而这一头,青画终究是有些放心不下才刚刚受此打击的官七画,找另外一名小丫鬟拿了一盘点心,她便借此机会来到了官七画的马车前。
通禀过之后,她端着那一盘子的点心进到了官七画的马车,只瞧见她如今果真正抱着软枕坐在马车里发呆。
缓缓地将盘子放在了小几,青画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轻声问道。
“夫人可是在为方才的事情难过。”
听见她如此问,官七画倒是半点都不惊讶,抬起苍白的脸颊对着她轻轻一笑。
“难过又如何,不难过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