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凭什么……唔!打我……我的脸……啊啊啊!”
遭受轮番掌掴的老嫫嫫再也嚣张不起来,她蜷缩在地上抱头护脸,仍不服气地质问:“奉先女,老奴是乌三夫人派来的人,你怎可对老奴如此狠手。老奴要到族长夫人面前告状,去衍盛堂的祭祀场跪求族长和夫人们还老奴清白!”
“呵呵,打得就是你脸,谁让你顶着乌三夫人的旗号来呢?回头看看你的主子会不会保你平安无虞。”
栗海棠指挥李嫫嫫等人拉开老嫫嫫护头的胳膊,几个老婆子按住她的四肢,李嫫嫫冷笑着吹吹拳头,又搓搓手活动活动。
“来吧。看看你的脸能不能被我打烂!”
“李老货,你敢!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被压制的老嫫嫫终于体味到绝望,她梗着脖子看向站在白玉兰树下的小姑娘,泪湿迷蒙的双眼仿佛看到地狱的鬼差已来索命。
青萝领着小丫鬟们把桌椅布置在院子两侧的抄手游廊下。刘二娘依海棠吩咐去后厨院蒸制苦味的糕点。
真可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栗海棠独坐于檐廊下,端着茶杯望向无心院前院东边的假山。凉亭里似乎有人影闪动,绸纱随风飘摆,看不清亭中坐着的人是谁。但从衣袍颜色来辨认,应该不是诸葛弈。
敢在无心院现身,且登上前院的假山亭子,此人定是八大氏族中的人,且与诸葛弈的交情挚深。
栗海棠神思天外,没察觉闻讯赶来的六位族长已站在东跨院垂花门口,远远瞧着中院里一群老婆子如水车似的围绕中央的老婆子旋转。每个人走到那老婆子的正前方时都会扬手狠狠掴一记耳光,然后轮到下一个人依样画葫芦。
“啪…啪…”的打脸声脆生生的响彻整座奁匣阁,站在东跨院垂花门口的六位族长听到那响声都忍不住老脸抽抖,仿佛自己的脸挨了巴掌似的。
族长们迟疑不前,片刻后五位族长夫人也被请来了,她们亦被中院里的情景吓得捂着嘴巴不敢出声。
莫夫人悄悄来到莫族长身边,将自己所知晓的讲给他听。当然围在身边的族长和族长夫人们也听得清清楚楚,尤其乌族长和乌夫人听到被掌掴的老婆子是乌氏西府派来的,夫妻双双阴沉脸色。
乌族长抱着死不承认的心思,大声反驳:“这婆子一脸的凶相,哪里是我乌氏族的府中的人?一瞧便是外面打着乌氏族旗号来坑蒙拐骗的混账乞婆子。快快来人打出去,别污了奁匣阁这清净地。”
“乌族长先别急着否认,等会儿乌三爷和乌三夫人到了自然会明晓。”杨嫫嫫恭请众人到两侧的抄手游廊列座。
因族长们为男客,恰巧由东跨院的垂花门进来,便直接安派到东抄手游廊下坐了。各位族长夫人们被杨嫫嫫领去西抄手游廊下安座。
正午时分,暖阳当头亦不觉秋风微凉,用过午膳后来看一场热闹消消食儿,恰巧熬过午后磕睡。
除了乌夫人,莫、程、典、燕氏的四位族长夫人显然悠闲。相对应的,东抄手游廊下,乌族长勉强撑着傲骨佯装自然,莫、程、典、司、燕氏的族长悠哉品茶,偶尔谈聊几句。
栗海棠吩咐青萝领着小丫鬟们到后厨院取来糕点,她要让这些乐在其中的族长和族长夫人们尝尝苦头。
青萝领命去了,回来时附在海棠耳边低语几句。海棠淡淡一笑,小声说:“你去告诉冷大哥,栗氏中正府的人没来,闫氏中正府的人没来,让他们行动小心些。”
“大姑娘放心,主人也派人暗中相护。”青萝在海棠耳边悄声安抚一句,匆忙去传话了。
“大姑娘,乌三爷、乌三夫人到。”
杨嫫嫫领着乌三夫妻进来,直接领到中院里,指着瘫软在地上被打得脸颊血肉模糊的老婆子,说:“禀乌三爷、乌三夫人,这便是乌氏西府派来接银铃姑娘回府探病的嫫嫫。”
乌三夫人胆怯地攥紧帕子后退半步,而乌三爷却神情冷漠地瞥一眼转身即走。
“乌三爷且慢。”
栗海棠出声拦住“逃走”的乌三爷,她抬手打了个响指,便有一个蒙面的黑衣暗卫从天而降,垂首跪在院中央。
“来,把你听到的狂悖之言如实说给乌三爷和乌三夫人听听。”
“是。”
蒙面的黑衣暗卫嗓音粗噶地应声。当他站起来,开口如实复述老嫫嫫的嚣张之词时,令众人惊叹不已。
这名黑衣暗卫竟发出和老嫫嫫一样的声音,若闭着眼睛听便是老嫫嫫的原声。一字不差、一句不错,连嚣张语调、狂妄笑声、不可一世的侮辱之言如用模子雕刻出来似的。
东抄手游廊下的族长们已瞪圆眼睛、一副求贤若渴的好奇表情西抄手游廊下的族长夫人们更是叹为观止。
乌三夫人欲哭无泪,她万万没想到自己派来的老婆子竟是个蠢货。不仅出卖了她,还惹怒了栗海棠。
蒙面的黑衣暗卫唯妙唯肖的学出老嫫嫫的言行举止,若再多给些时间他连心态都学得出来。
栗海棠满意地鼓掌赞好,并拿出自己的一块玉佩赏给他。
蒙面的黑衣暗卫跪谢后瞬间跃上屋顶,消失在众人的眼前。无人知晓他藏在什么地方,但他必定如影随形。
莫族长心中忐忑,他如今是谋害栗海棠母亲的帮凶,又被琉女子下了慢毒药。他变得越来越有心无力,而他忌惮的少年和小姑娘却越来越强大。
乌三爷没能逃走,他恼羞成怒地走到乌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