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八位族长的不谋而合终究要落空,他们想破脑袋也猜不到他们私藏在手的祖传毒药水和解药丸怎么不翼而飞了?
栗海棠被一群故意压低的惊呼声吵醒,揉揉困倦干涩的眼睛,看到摆在面前的两排****罐罐,顿时有点蒙。
“师父呀,这是八大氏族祖传的毒药水和解药?”
“是。掌握在各氏族的族长手里,连族长夫人也没看过的神秘之物。”诸葛弈拿起莫氏族的两**毒药水,一个**身用朱砂写了“亡”字,一个**身用水银写了“痴”字。
栗海棠拿起栗氏族的两**毒药水,在耳边摇晃下听到细微水声,**身写的字和莫氏族的一模一样,一个朱砂字一个水银字。
冷肆则拿起闫氏族的毒药**,说:“闫氏族只有一个,朱砂字,亡。”半转**身,给众人看**身上的字。
余下的几**毒药水是乌氏族,两**程氏族,一**司氏族,两**典氏族,一**燕氏族,一**。
入夜说:“八位族长手**有十二**毒药水,二十罐解毒丸。摆在前排的是毒药水,后面的解毒丸并没有相对应的,尤其闫氏族的解毒丸有五罐之多。我偷时亦分辨不出它们是对应哪种毒药水的解药。”
“闫氏族有三清道人,闫族长近水楼台先得月,怎会不多存些解毒丸以防不备之需呢。别忘了闫族长身边有一个窥视族长之位的白眼狼,谁能预料白眼狼在哪日哪时神不知鬼不觉的下毒谋害呢。”
栗海棠摆弄完前一面排的**子,又拿来栗氏族的两个罐子,说:“不知哪个罐子里的解药丸能救栗楚夫人的命呢。”
“莫虚有的事情别胡乱说出来,容易引人遐想。”冷肆放下闫氏族的毒药**子,搬个凳子坐得远远的,也招呼围观的属下去睡觉。
入夜也学样子搬凳子坐在门口,离桌子远远的。他最厌恶**、下毒、绑架等等卑劣手段。他是贼偷儿,却从不害人性命,也遵守父亲所说的“盗亦有道,为智、为圣、为勇、为义、为仁乃修成大盗,大盗者不可作蝇营狗苟的鼠辈行径”。
今日栗海棠让他去盗八位族长私藏的毒药水和解毒丸,于他而言不违背父亲所说的盗亦有道之真理。所以他尽心尽力地完成使命,也想看看她会如何处置这些东西。如果她谋害无辜的百姓,他会亲手毁了那些****罐罐,甚至会用到她的身上。
栗海棠摆弄一阵觉得无趣,便让冷肆去奁匣阁找杨嫫嫫寻个素面木盒子来装****罐罐。
诸葛弈猜想她会留着,或者……
“师父,这些毒药水和解药丸全部放在你那儿,若你闲时便验验它们是什么毒,用什么药来解。”
栗海棠等待冷肆拿来木盒子时,一个个**子罐子依照氏族排序摆放好,说:“终有一日会用到它们的。咱们不去害人,却要防备着他们。尤其闫族长的底细尚未查明,更该多防备他。”
诸葛弈认同道:“确实要防着他了。近来他常常出入花间楼,我又无法派人潜入去打探,实在无可奈何呀。”
“不如我去吧。”
入夜毛遂自荐,诸葛弈略犹豫便摇头驳回。
“不行。你的身份太特殊,万一被识破会牵连秦氏庄子。”
入夜笑叹道:“诸葛公子,你也许不知我在瓷裕镇的名头。我是秦氏庄子老管事的儿子,也是瓷裕镇与纨绔公子厮混们的小花爷,曾有三次进入花间楼吃酒赏歌舞。既不算熟客,又不算脸生,行事最方便。”
“正因如此才不能派你去打探消息。”诸葛弈放下闫氏族的**子,细思片刻见冷肆抱着一个素面木盒子进门,说:“冷肆,我请你一同去花间楼吃酒赏歌舞,如何?”
“不去!”
冷肆放下木盒子,坐到自己的凳子上,大喘几口粗气,说:“花间楼是谁的地盘你不是不知道,那地方岂是我能去的?万一被认出来,消息传到花间楼主的耳朵里,他能放过我吗?”
诸葛弈笑而不语,悄悄递眼色给小徒弟。来,帮师父搞定这头倔驴子,师父给你买好吃的糕饼。
栗海棠认认真真的往木盒子里摆放****罐罐,没注意到诸葛弈“坑徒弟”的眼神,却不放过冷肆,好奇问道:“冷大哥得罪过花间楼主吗?我常听师父说花间楼主很强,比秦五爷和翎爷更富有。”
冷肆点头,说:“天下坐拥财富之巅的人有五个,第一个乃富甲天下的活死人,第二个是大隐于市的花间楼主,第三个才是京城的皇帝老儿,最后两个是与你认亲的秦五和翎十八。此五人掌天下权势、财富、命数、劫运。呵呵呵,瓷裕镇的这八个老王八蛋在他们五人面前,给他们提鞋倒恭桶都不配。”
栗海棠瞠目结舌,盯着木盒子里的****罐罐不知想什么,忽然抬头瞪圆大眼睛盯着诸葛弈,她的心里泛酸。这个坐拥天下权势、财富、命数、劫运的少年却背负着血海深仇,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有钱何用?
权势何用?
命不是自己的,劫是别人造的,他连活下去的希望都寄托于别人的身上。
栗海棠丢开****罐罐,扑进他的怀里嚎啕大哭。哭得撕心裂肺,哭得地动山摇,哭得房倒屋塌,哭碎了诸葛弈的心。
冷肆和入夜对视一眼,二人皆是一脸的蒙。
“诸葛,她哭什么?”
“小主子,你……谁惹了你,我替你出气去。”
入夜挥挥拳头,他的功夫没有偷技高,但揍个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