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想法子吧,我去睡了。”
栗海棠裹紧墨狐大氅回去西卧房睡觉,她猜来猜去只觉得皇帝老儿最可疑。要知道秦五爷和翎爷霸居祁山镇和燕峡镇,堪称土皇帝。
天子,乃天之骄子,岂容他人夺了自己的江山,霸了自己的财富?
“哼!你们不告诉我,难道我不会自己派人去查吗?”抱着被子滚到床里,她忿忿地自言自语:“可惜冷大哥不在,若他在这儿定会帮我去查的。”
“谁说我不在?”
一道低沉冰冷的声音从屋顶传来,吓得海棠掀起被子盖住脑袋,捂着嘴巴不敢出声。
鬼手冷肆来到床边,看到微微颤动的被子山丘,不禁勾起嘴角,倾腰靠近,隔着被子粗声问:“小丫头,你这细皮嫩肉的很美味吧?来,快让我尝一口。”v首发
“滚开!我家师父就在外面,被他听到可不好。”
被子里传出小姑娘凶巴巴地低吼,似乎有些闷闷的。
冷肆出其不意地掀开被子,见海棠蜷缩跪伏,双手捂着嘴巴不敢出声。她吓得浑身颤抖,藏在裙摆下的金莲小脚也剧烈地抖着。
“丫头,你连我的声音也听不出来吗?”
冷肆有些懊悔,不该吓唬她的。
栗海棠扭头看他,眨眨杏眼才恍惚明白冷肆真的来了,并非她臆想的。她气得爬起来,小拳头一下下捶打冷肆的胸膛和臂胳。
“冷大哥,你太坏啦!”
“嗯,我一直是坏人。”
冷肆很骄傲地说,立即收到海棠的白眼。他有些委屈,自己在江湖上的臭名昭著,只有她当他是好人。
栗海棠觉得自己又开始高烧发病,抓来被子裹住自己。伸出一根食指朝冷肆勾勾,小声说:“冷大哥能帮我查查祁山镇的事吗?我想知道是谁暗中指使大商和贩夫们破坏秦五爷的规矩?”
冷肆露出不情愿的表情,搬个小凳子坐到床边,正直地拒绝:“不行。”
“为什么?”
“因为祁山镇是秦五爷管治的,我敢打祁山镇的主意,他就敢灭了我。”似乎为证实自己所说无假,冷肆还很坚定地点点头。推荐阅读//v.///
栗海棠语塞,气咻咻地瞪着冷肆。
冷肆大大方方任她瞪,时间久了她的眼睛酸痛就会闭上。
可惜,他低估小姑娘的倔强,一双漂亮的杏眼几乎充血丝了也不肯闭上歇歇。
“好,我告诉你。”
终于败在她的倔强之下,冷肆附在她的耳边将祁山镇发生的事详细相告,虽没有直白的告诉她,但也提到一个很可疑的少年。
栗海棠听完,顿时五味杂陈。她当初认定栗君武本性善良,只因他的身世和从小受到的教导使他太自命清高。如今看来,这位轻狂少年已非善类。
初到祁山镇便指使大商和贩夫们哄抬皮货高价,从中赚取暴利。而他隐居幕后,一举破坏秦五爷定下的规矩,让平静的祁山镇陷入水深火热,让秦五爷举棋不定、左右为难。
“是我害了秦五爷,我真不该可怜栗君武,求秦五爷带他去祁山镇见见世面。”栗海棠懊悔自己一时发善心竟喂给一头白眼狼。
冷肆并不认同,说:“栗君武年纪尚小,他所用的计谋早被秦五爷和诸葛弈弃如敝屣的法子。你放心,栗君武在祁山镇玩火,很快会引火烧身、自顾不暇。”
“什么意思?他在祁山镇得罪的人很多吗?还是秦五爷已赶回去,要惩罚他吗?”
栗海棠心跳加快,她万万想不到栗君武会得罪秦五爷。万一死于非命,她如何向栗二老太爷交待?
冷肆双臂环抱,摇头道:“他有股子狠劲,可惜眼界太小、谋局不够精密。虽剑指秦五爷定下的规矩,却忘了他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何谈颠覆?”
“栗君武想颠覆秦五爷在祁山镇的地位?”栗海棠大吃一惊,恍然明白秦五和诸葛弈为何迟迟不肯抓住幕后之人,原来……“呵呵,栗君武算个什么东西,敢挑衅秦五爷?他以为江湖用钱堆起来的?”
“或许待他身无分文的时候,能明白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混江湖也要吃饭穿衣的。”
冷肆打趣道,偶然一瞥见诸葛弈站在门外偷听。他摘下海棠发髻上的珠花做暗器,袭向隔着帘子偷听的人。
“君子非礼勿听,你读的那些书全废啦?”
“你之前不也在屋顶偷听我们的闲聊吗,还偷听海棠的自言自语,可见你比我更恶劣。”
诸葛弈掀帘进来,端着早膳和一盘蜜饯。
冷肆让出位置,站到窗边,静静地看着诸葛弈喂海棠吃软糯香甜的红米粥,还配了一碟新鲜的腌冬笋。
栗海棠乖巧地吃着,问:“师父,秦五爷几时回祁山镇?”
“不回。由着栗君武去闹腾吧,终有一日会算清账的。”
诸葛弈狡黠冷笑,尤其咬重“算清账”三个字,怎么听都像是秦五爷故意诱导栗君武惹事生非的。
冷肆眯眼细细琢磨,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啧啧道:“你们真够缺德的。先是丫头带着栗夫人写下栗氏私库的地址,那金银堆积成山竟神不知鬼不觉的搬空。如今栗夫人被软禁在家,栗族长发了好大的火气。”
“栗氏族的金银早晚被人惦记去。与其看着别人得到,不如咱们先下手为强。”诸葛弈想到重建四大院需要很多钱,而八位族长岂是吃亏赔本的人?
栗海棠认同诸葛弈的话,对冷肆撇嘴抱怨:“冷大哥真是的,当初搬空栗氏族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