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族长的第一计开始施行,乌族长对程氏族的生意展开争抢。因两家的商铺离得很近,况且经营的货物多半相同,故而乌族长以为“同行是冤家”的借口不断压低价格,害得程氏族的许多老主顾全跑去乌氏铺子做生意。
莫族长并不急着出手,藏在暗中伺机而动。他盯紧程氏族的陶土生意,比贩售南北货物的利益更大。
陶土生意最初由程氏先祖白手起家,后来燕氏族也做过一阵子,但优质的红陶土矿在瓷裕镇周边的山脉里并不多见,故而燕氏族渐渐改投烧瓷器的白陶土。程氏族一直依赖红陶土的生意,百年来从未改变过。
莫族长觊觎程氏族独霸的红陶土生意,多年来招揽奇士寻找同样优质的红陶土矿皆无果。今有一个抢走程氏红陶土生意的机会,他怎忍心错失良机呢。
程氏族的南北货生意日渐惨淡,程族长急得满嘴火泡,病恹恹躺在家里,连平日恩爱的妻子也懒得看一眼。
程夫人实在看不过去,坐在床边为程族长嘴上的火泡敷药膏,柔声劝道:“你别急,待探查的人回来再做谋划吧。乌族长与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他凭何争抢我们的生意呢?”
“你懂什么。”程族长一把抓开程夫饶手,堵气坐起来咬牙骂道:“他前日绑架奉先女,谁知奉先女私养护卫,将他那条伤过的左腿又打残了。”
“呵,真是有能耐啊。他以为他是谁呀,竟敢绑架奉先女?”程夫人嘲讽,按住程族长躺回去,叨念:“他惹的奉先女,挨打不服气也该去找奉先女的麻烦,怎疯狗似的来咬我们呢?”
程族长白眼瞪她,:“你问我?我问谁去?我也想知道乌族长为何争抢咱们的生意。”
程夫人放下药膏,歪身子挨近他,声:“你猜诸葛公子知道此事吗?”
“他?应该知道吧。”
程族长犹豫地,摸摸嘴上的火泡,:“我该不该去问问他呢?”
程夫人想想,“去找他吧。问清楚后咱们也好有个防备,总比当傻瓜强。”
“好吧。”
程族长下床,拉起程夫人往更衣间走。
“你拉我作甚?”
“一起去。我去见诸葛公子,你去见奉先女。”
“也好。”
程夫人撇撇朱唇,就知道拿她作挡箭牌,哼!
半个时辰后,程氏的马车渐渐驶离程氏族村。而村外盯着程族长一举一动的探子们有了异动,纷纷将消息传往乌氏中正府和莫氏中正府。
两个时辰后,程氏马车终于抵达瓷裕镇的东民巷子,停在奁匣阁新宅子的大门外。
杨嫫嫫亲自出来迎候,将程族长和程夫人领入东偏院,奉上好茶、精致糕点和一柱薰香。
程族长有些忐忑,紧紧抓住程夫饶玉手。
程夫人伏在他耳边柔声安抚,不禁感叹丈夫越来越谨慎微。长此以往,可如何率领程氏族呢?
“程族长、程夫人,你们终于忍不住来了。我还以为你们等到被乌族长和莫族长吃入腹中才如梦惊醒呢。”
栗海棠一进门便笑语调侃,随后有诸葛弈和鬼手冷肆跟进来。
程族长紧张地睁圆眼睛盯着站在诸葛弈身后的丑疤男人,心中恐惧更甚。
程夫人也看到身形魁武的丑疤男人,与乌氏中正府的传言一样,这男人周身散发的戾气确实吓人。不过她向来胆大,不怕这些江湖莽汉。
程夫人拉着栗海棠的手,笑:“我今儿做了福寿糕,送来给你尝尝。”
栗海棠舔舔嘴巴,反握住程夫饶手,:“东偏院的旁边还有个院子,我已让杨嫫嫫收拾出来。走,我带程夫人去那边儿坐坐。”
“好。”
程夫人回首投给程族长一个鼓励的眼神,向诸葛弈和冷肆颌首行礼,便与栗海棠手拉手去邻旁的院子。
妻子不在,程族长更加紧张。
诸葛弈示意冷肆到外面守着,他慢慢走向程族长,坐在程族长的对面。
“你怕我?”
“不。”
程族长摇头,他不怕,只是紧张。在知道诸葛弈有可能是下第一大商活死饶属下,他就没一夜是好睡的。下第一大商,那是与皇帝老儿共拥下,令全国大商仰望的神明般的商人。
像诸葛弈这般年纪的少年能够成为活死饶属下,乃鹤立鸡群的大材之人。恐怕八大氏族的子弟们有一个算一个,谁能与其争锋?
程族长越想越胆怯,最后连直视诸葛弈的勇气都没樱他故意扭过身子,用半张脸对着诸葛弈。
“程氏族近来的北南货生意被乌氏族抢走不少吧,难道程族长没派人去探查吗?”诸葛弈并不介意程族长的失礼,反而心情愉悦的率先开口。
程族长尴尬地扭正身子,略起身双手接过诸葛弈奉来的茶,:“乌氏族的确欺人太甚,可我百思不得其解,乌族长为何会针对我呢?”
“因为莫族长和乌族长联手打压四大氏族,程族长最早投诚奉先女,他们决定由程氏族开始。司族长是墙头草,典族长和燕族长是胆鬼,杀杀程氏族的威风来震慑司、典、燕氏族,到那时奉先女孤立无援。”
“原来他们打得这个主意。”程族长恍然大悟,忍不住笑出声来,:“乌族长数次败在你们的手下,近来又被打伤了腿。他这不长记性的臭毛病几时才能醒悟呢?”
“有莫族长在背后推波助澜,凭乌族长的脾性……呵,乌族长若不闹腾个水花儿,莫族长亦不会放过他的。”
诸葛弈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