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氏族的老爷们平日臣服于闫族长,除了闫族长治管严明、做生意颇有谋计,还与花间楼的无言公子深交甚好,即便闫族长在族中耀武扬威也忍了。
可今日有人密报,昨夜有贼攘走闫氏权印,他们岂能继续作视不理、忍气吞声?
“身为族长连权印也保不住,闫族长不急着派人去寻找,竟有脸在家里砸东西发火,真让我等寒心呀。”
闫氏旁支的一位年长老者站出来训斥,就差大骂闫族长为身不正才招来匪贼。早前与乌氏族长合谋焚毁北民巷子,使栗海棠和诸葛弈记恨到今。此次权印被盗,谁都不是傻子,怎猜不到与诸葛弈有关。
闫族长百口莫辨,他想解释这次逼疯奉先女之事与他无关,可他一人言怎能辨过众口?
闫氏族的旁支有数十,站在这里的老爷们除了本宗族的,还有外戚宗族的。立族百年,盘根错节的姻亲已不再单单的闫姓,闫氏权印掌管的姓氏越来越多,它的丢失关乎十几个大姓氏族的生计。
闫族长瘫坐在地,他知道闫氏族乱了。而他丢失闫氏权印,很可能被赶下族长之位。不知为何,他竟觉得这件事与闫礼脱不开干系。
“你,是你!”
“父亲,此事与我无关。”
闫礼撩袍跪下,:“儿子寄居于他人篱下,今早惊闻八大氏族各府的权印皆一夜被盗,急忙赶来家郑莫家三公子可为儿子作证。”
“尚且信你一回。”
闫族长叹气,比起不听话的闫礼,这些跑来添堵的老混账们更让他头疼。一群平日吃闲饭还嫌不够好的,现在跑来闹事要逼死他吗?
闫氏族权印被盗,闫氏族大乱的消息瞬时传遍瓷裕镇,与此同时八大氏族的族长们和老爷们也发现自己的权印和私章亦不见踪影。
最初,莫氏、栗氏、乌氏和闫氏皆传出权印和私章被盗的事情,众人怀疑诸葛弈搞得鬼。四位族长还未商量,又传出司氏、程氏、典氏和燕氏的权印和私章也被盗走,众人又放弃先前的怀疑,开始琢磨他们最近得罪了谁?
瓷源堂,八大氏族的族长们、老爷们皆聚在这儿,是清明祭礼后来得最齐全的一次。除了陪病弱的司族长前来司大公子司明堂算是辈儿,还有陪闫族长前来的闫礼。
两个辈儿站在瓷源堂门外迎着诸葛弈,偶听到荣兴堂里传出几位老爷们的挑衅叫骂。
诸葛弈的青篷马车缓缓驶来,司明堂悬的心稍稍落下,他笑对闫礼:“子伯兄能亲自前来,可见盗走权印之事与他无关。”
闫礼笑而不语,暗道司明堂太真。
青篷马车停住,诸葛弈下车与司明堂和闫礼作揖相礼,:“马车里还有一人。”
“谁?”
司明堂好奇。
“奉先女身边的一位异士。”
诸葛弈返回马车旁,:“兄弟,可随我一同前往。”
“可。”
马车里走出一个瘦弱男人,头戴黑纱帽,身穿玄色衣,脚蹬马靴。他随诸葛弈一同进到瓷源堂,无视司明堂和闫礼的探究目光。
荣兴堂内族长们、老爷们听到大门外诸葛弈的声音,立即停止叫骂,一个个伸长脖子望向院子。
重伤未愈的莫族长坐在主位,愤恨地瞪着院子里渐渐走来的雪发少年。
司明堂和闫礼步步紧随,直到诸葛弈和魁武男人迈过门槛进屋,他们才止住步子留在门外,但一双眼睛仍盯着魁武男人。
“子伯贤侄来了!”
栗族长率先开口,他的权印也丢了,但不焦急。现在栗氏族掌权的人是栗二爷,他只要寻回权印就能保住族长之位。不论权印是诸葛弈盗走的,还是栗海棠盗走的,他都有办法要回来。
所有人齐看向莫族长和乌族长,此时与诸葛弈有着深仇大恨的人除了他们再无别人。
“诸葛子伯,你带来的这个人是谁?”
莫族长强撑着气力质问。这魁武男人数次出现,他略知道男人是栗海棠招揽的奇人异士,但堂而皇之的来到瓷源堂,嚣张气焰让他实无可忍。
诸葛弈笑容温润谦和,向众人介绍:“这位大哥是海棠的朋友,昨夜盗走各氏族各府的权印和私章的人皆是他的属下。”
“这……这……是真的?”
众老爷们顿时坐立难安,一个人和他的属下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盗走他们密藏的权印和私章,未来也会有一神不知鬼不觉的置他们于死地。
“太恐怖了!”
众老爷们异口同声发出畏惧的惊叹,看向魁武男饶眼神亦带着惊骇和忐忑。
魁武男人站得笔直,透过黑纱环视在座的每一位老爷们的神情,愉悦大笑:“哈哈哈,一群胆鬼。凭你们这老鼠胆子竟敢算计海棠妹妹,逼她吃疯药变得人不人鬼不鬼。”v首发
“不不不不,我们没樱算计她的人是莫族长和乌族长,与我们无关呀。”一位闫氏的老爷忙撇清关系,事到如今什么都不重要,保命要紧呀。
魁武男人鄙夷冷哼,如果摘下黑纱定能看到他翻白的大眼。
“一群胆鬼!”
“好啦,别和他们废话。完就回去吧,海棠身边离不得人。”诸葛弈轻拍魁武男饶粗臂,慢悠悠走到门旁的椅子坐下来。
魁武男人深吸气,对坐在首位的莫族长:“你们逼海棠妹妹吃下疯药,她如今疯得连人都不认识。我们准备带她去遍访名医,这八大氏族和瓷裕镇嘛……就烦劳翎爷、秦五爷来共同管治。”
“放屁!瓷裕镇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