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旧是一对篝火,干柴在其中爆响,一对少年男女在篝火旁相对而坐。
“有感觉什么不一样吗?”流萤看着篝火上烤得野味,眼神都没有挪开问道。
“之前我每次过来,都感觉有人在窥探,我之前一直以为是他们才暗中观察你,但想在想来不是那么回事吧,如果是是观察你,我为什么会有那种心中毛的窥视感,这种感觉是一种带有恶意的”叶一鸣有些出神,他想起一路来和古林等人相谈甚欢,他不愿相信流萤说的。但是回想一路走来,回头的看向古林一群人的时候,总是觉得他们的眼神有些诡异,怎么说呢就是那种求而不得的感觉,还带着一丝的残暴。
现在叶一鸣明显感觉不到那股窥探的感觉,想来是之前流萤的警告起了作用。
“一鸣,你知道北疆战场是什么情况吗?”
叶一鸣脑中想起了自小对于修佛者的描述,真假混杂,但却是很容易让人相信的,一句谎言如果有过一半是真的,那么就可以让人深信不疑,对于北地对于佛修便是如此,虽不至十恶不赦,但足够让人厌恶。
后来到了神都,第一次知道了北疆战场,他觉得那更多的是两种理念的冲撞或者说是不同的统治者之间的角逐,整理了一下思绪道:“北地修佛,两处理念不同,冲突在所难免的。”
“你是这样认为的?”流萤口中的烤肉停止的咀嚼,而后叹了口气,将之前还很可口的烤肉吐了出来,突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起来了。
“有什么不对吗?”叶一鸣担心自己的回答有触碰到对方的不愉快。
“其实你的回答我已经很满意了,你愿意去思考,已经很出乎我的意料了。我原本以为你会告诉我,北地修士残暴无道,理念扭曲,该灭!但同样因为你的思考让我觉得深深的可悲,真相便会永远的掩埋在有心人的阴暗龌蹉中”也不知是否是想起了什么,流萤清冷的面容上多了一丝追忆和夹杂着的迷茫。
叶一鸣目光灼灼的看着流萤,他很想知道背后的故事,但是他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站起来漫无目的的走了几步之后,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坐回到叶一鸣对面,然后开口道:“其实我们这个小队,除了你,其他人都是神山的罪人,包括我”
“不可置信的对吗?或者你想问我们为何不逃?”流萤回头看了叶一鸣一样,虽没说话,但是他的眼神无疑是承认了,叹了口气,他继续道:“不过我和其他人不一样,他们倒确实是该死的恶徒,当然我对于神山来说也是十恶不赦了”
“我原本生于你们口中的北疆,在我幼年时,两方爆了一场战争,很不幸,那时我家离战场很近,全镇的人几乎都在那场战争中覆灭,我原本也应该死去的,不过当时竟然有人很欣赏我眼中的仇恨,所以我活了下来。”
“那你为什么最后成了神山的罪人呢?报仇吗?”叶一鸣倒也不是想要打断流萤的叙述,只不过是因为流萤本身是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紧咬着嘴唇,他只是想要转移她的注意力罢了。
“呵呵果然每次想到这些事情,都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呀”
流萤莫名奇妙的笑了,只是在她的脸上看不到任何开心罢了。
“救我的人也并不是突然良心现了或者其他,只不过是因为,他觉得我似乎有很好的利用价值罢了。他也是如同古林这群人一样的罪人,他们这群人为神山所不容。原本应该斩杀的,但是神山有一任神主觉得这样有些浪费,所以将所有的犯人种下追踪咒法,咒法自然不会只有一个追踪的能力,刚开始一群逃跑的人,死得很难看,那段时间北地难得的占据了优势,将战线往南推进了不少,可是人都是怕死的,逃跑的少了。后来我才知道整个北疆的领地还不到神山占领的疆土的万分之一,呵呵由于战斗的胶着,北地的人总觉得还有希望,其实我们还真不一定有神弃大6上的一个绵延无尽时间的犯罪团体强大,毕竟他们处于暗处,比如我之后待的地方”
“对了,叶一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北地的?”流萤停下了自己的叙述问道。
“大概是我来到神都以后吧,之前从未听说过”叶一鸣下意识回道。
“果然是把北地当做了训练他们精英的猪猡,不说这个了,继续我的故事吧”
把流萤留下的那个男人是神弃大6上一个杀手组织的成员,在一次接到刺杀神山外围人员的时候埋伏被擒,他需要用北疆战场百年的时间来获取自由,或者立即被杀。
他很幸运,仅是地阶修为的他竟然在战场上活了百年,就在那么最后一年的时候,他遇到了失去一切的流萤,竟然神奇的恻隐之心作,将流萤留了下来。而后将他带回了那个杀手组织,因为活在一个肮脏的地方,她知道了许多活在光明中的人不知道的事情,比如北地。
如果神山真的想要拔出异教徒,北地恐怕坚持不了一年,但是自八千年前神山将神弃大6几乎统一后,这场战争一直持续到了现在,两方完全不对等的实力,竟然绵延了漫长的岁月,而且总是在北地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神山总会迎来一次不可理喻的失败。
北地的人自然不是傻子,他们出了许多惊才绝艳之人,他们看懂了神山的目的,无论之前对于神域的战争是被驱逐或者那就是一场侵略,但神弃大6终究是输了,因为那场战争政令不统,也因为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