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文学>都市现代>相宝>第535章 名门之后

汪士元,原名汪祜孙,字向叔,字号玉带砚斋,斋号麓云楼,因其藏有宋徽宗画作《晴麓横云图》立轴而得名。

他并非津门人,三代进士五代举,说得就是苏门盱眙县汪家。

曾祖父汪云任,嘉庆丁丑科进士;高祖汪根恕,道光丁酉科举人;祖父汪祖绶,咸丰丙辰科进士;父亲汪瑞高,字君牧,同治辛丑科拔贡,授二品顶戴;而汪士元本人,则是清光绪三十年(1904年)甲辰恩科,殿试第二甲第六十六名进士。

汪家五代,都做到正二品官阶,清代中晚期显赫一时的名门望族。

汪士元本人多才多艺,为近代著名收藏家、书画家,哦,对了,他还是民/国初年颇有作为的政/治家,是北洋后期津保派的得力干将。

所谓津保派,就是以曹锟为首的北洋派系。他曾任直隶财政厅厅长、北洋财政部次长,历任参议,1923年,曹锟贿选,当上大总统之后,他曾短暂担任财政部总长。

汪士元一生,非常传奇。

传奇之一是,他尚未参加会试时,已官至二品顶戴候补道者之一(另一位为张之洞侄婿、湖南候补道林世焘),实职品级已经达到从二品高阶。

传奇之二是鉴定功夫了得,素有“一眼真”的美誉。

一眼断真伪,这已经远远超出普通鉴定,应该是从“风局、大形”等方面来快速判定藏品的真伪。

因鉴定功底了得,他的藏品,多为精品。包括宋徽宗《晴麓横云图》、倪瓒《静寄轩诗文》轴、沈周《仿黄公望富春山居图》和《湖山春晓图》、王原祁《仿高克恭山水》、董其昌晚年水墨《绿溪青嶂图》卷,以及戴熙、卞文瑜、华嵒、改琦、吴斌、吴叡等山水、人物、书法册(卷)等。

传奇之三就是“赌”。

此人嗜赌如命,张博驹谈到他时,曾说过“与津门军阀往来赌博,一夕输巨金,将书画斥卖净尽”。张博驹老爷子年轻时也爱赌,可与他相比,小巫都算不上。

汪士元的赌品非常好,有一次在徐世昌家聚赌,一晚上,他输了足足两万三千大洋,最后还欠账四千。一回家,他就安排管家,将自己挚爱的那幅沈周《仿黄公望富春山居图》手卷,送给徐家抵账。

唔,就是这么一个……洒脱的人。

顺便说一句这幅手卷的最终下落——六七十年代,故宫博物馆从徐家将这幅画“借走”,一直保管了二十三年,1996年,徐家后人将这幅手卷以八百八十万的价格,转给故宫。

九六年的八百多万,啧啧!

最后的传奇是汪士元的“下落”。

二三十年代,此人在津门绝对是名人一枚,可是,自从1927年卸任政务院参议以后,突然失踪,了无踪迹。他留给家人的最后一封信,则暗示自己看破尘世,拟要踏足空门。

可是,家人找遍直隶的名山古刹,最终也没有找到他。

出走的那一天,他刚好五十岁生日。

卢灿之所以对汪士元如此了解,正因张博驹老爷子与这位麓云楼主的关系,颇为不错。

眼前这位女子,竟然是汪士元的后人,卢灿怎能不惊讶?

手中这本《麓云楼记略》纸色橙黄,边角已经烂了不少,手写本,毛笔楷书,笔法工整,沉稳有力,应该是汪士元本人书。

卢灿小心翻了两页,其内容为更像汪士元的日记,通篇以小短文形式,记载某年某月,他在哪里,获得什么样的藏品。文章中,自然少不了他对这件藏品的判定。

粗略翻看一遍,卢灿忽然想到,汪士元曾经出版过一本《麓云楼书画记略》。那是1922年6月,他应西泠(音玲)印社社长,好友丁仁(篆刻大师)的邀请,集结出版的书籍。

那本纪略中,录有其所藏历代书画,而且评介心得非常独到,堪称是他的鉴定功底最好的明证,成为后来者学习书画鉴赏的必备书目。

那本纪略,卢灿自然也学习过,现在想起来,书中内容,大多数都是摘取这本日记中的内容,只不过以书、画为主而已。

那本纪略,西泠印社第一版发行三千册,2008年嘉德拍卖,将第一版纪略拿出来拍卖,区区一本民/国出版物,竟然拍出二十八万多的价格,创民/国版本书籍拍卖新记录,简直可与相媲美。

可见,《麓云楼书画记略》的历史价值和市场价值。

而自己手中的这本“日记”,则是麓云楼藏品的原始记录,再加上汪士元手书……呵呵,这本日记,本身就是一件价值不菲的藏品!

“您……姓汪?”合上这本日记,卢灿有些不舍得还给对方,手指在硬纸封皮上摩/挲片刻,眼睛落在那少妇的身上,心底寻思着……如何截下这本珍贵的文史资料,顺带着给对方多一些补偿。

那女人不仅瘦弱,面色煞白,看她扶着儿子的肩膀,站在那里微微发抖,其身体真的很差。就这样,她还因为儿女带回来的财物过多,匆匆赶来问明白。

仅这一点,就让卢灿对她刮目相看。

对方点点头之后,卢灿看看天色,已经大亮,他邀请道,“我想请汪女士,还有两位小朋友吃顿早茶,狗不理的包子和早点,还是不错的。”

那女人想要开口拒绝,可她身边的小女孩却牵着母亲的衣襟,连连抖动,眼神中尽是渴望,估计是真的馋了。

汪芸琪想要拒绝,可外公的手迹还在那年轻人手中,眼前的年轻人可是帮了自家大忙——他为那件松木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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