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自柴萱那日被带走后,心内惶惶难安,总是觉得哪里不妥。倘若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被魏王瞧上了带进府内,也属正常。可是那日派遣玉嫣去跟踪的时候,没想到身为魏王亲信的虎贲军校尉,居然想私自放人。这种事情几乎是闻所未闻,怎能不蹊跷。如果那柴萱真的擅房专宠,她若是将这里的遭遇添油加醋的讲了出来,会不会牵连到遇春阁?
现如今自己还是得收敛些才好,以免被人拿住把柄。“玉嫣,顺便去通知他们,买卖的话最近就不做了,我想歇些日子。”老鸨凝眉道。
“喏!”玉嫣点头应道。
夕阳西沉,想个红脸的酒鬼,醉醺醺斜倚于群山头。金瀑倾洒,将魏王府的各处青瓦顶照的亮晶晶的,有些晃眼。
“姑娘,您先下来好不好,上面太危险了!”小满提心吊胆的望着坐于屋顶上的柴萱,生怕她一个不留神从上面摔下来。
话说自己跟着柴萱连满当当的一日都未曾下来,可已经被她的怪诞行为惊得的目瞪口呆了。不仅总说些自己听不懂话,搞得自己云里雾里的。还时不时弄些搞怪的小动作,弄得自己一会儿惊一会儿吓的。
总以为这天都快黑了,总能安生些了,可不知道又是在哪里寻到的梯子,一眨眼的功夫就窜到了房顶。唉声叹气的在哪房檐之上走走停停,看的自己是心惊肉跳。
“马上哈,马上!”柴萱扯着嗓子,头也不回的冲小满吼道。
马上这两个字都不知道说了多少次了,可人还像个烟囱似得杵在屋顶,丝毫没有要下来的意思。
“姑娘,小满求求您了。您就下来吧!”
小满口干舌燥的冲着那个叉腰的背影,是欲哭无泪。怎么会让自己碰上这么一个难管的主子,这整日里就没消停过一刻。若是被魏王知道了,必得受个规劝不善之过。
柴萱呆呆望着周围一圈儿的亭台楼阁,原以为自己站到屋顶就可以一览无余了,没想到自己所在的地方根本不算个什么。望着那高高低低的屋檐,才知道什么是井底之蛙。
原本想着是不是自己身上的信号被着房间遮住了,未来那帮子人搜索不到。柴萱索性登高望远,看看能不能有点回应。可自己在着屋檐上都快被烤成小鱼干儿了也没有什么用处。
听着院子里不停喊着自己下去的小满,柴萱很是不情愿的回道:“来了,来了。”
“姑娘,您小心着点儿。”小满焦急不已的盯着正往下挪动的柴萱,一边希望不要出什么幺蛾子,一边祈祷着魏王可千万别出现。要不然,出现没什么事情,倒霉的可就是自己了。
眼巴巴的望着,一步一晃的柴萱,小满的心都卡到喉咙眼儿了。下意识一瞥眼,瞬间从头慌到了脚。
那直直而来的绛色深衣男子,不正是魏王吗!
“姑娘,姑娘!魏王来了,您快点儿啊!”小满急急上前抓住梯子,着急忙慌的压声提醒着正欲下来的柴萱。
瞅小满那快拧成一堆的五官,柴萱眉梢一挑,“谁、谁来了?”
“魏王,魏王啊!”小满躲着脚,眉头紧锁的看着柴萱。
“魏王?”
柴萱支愣起耳朵,听了好半天才听清楚小满嘴里支支吾吾的话语。浑身一抖,亲娘嘞,这冤家这会儿来这里干啥。紧急着翻身,三步并作两步的从梯子上飞下来。
慌乱中手脚一滑,直接从梯子上滚了下来,直直扑在小满的身上。两个人龇牙咧嘴的滚在一处,而这一幕也正好被进门的曹丕撞了个正着。
檀香清幽的正厅内,柴萱垂着尴尬万分的脑袋,不好意思的斜睨眼跪在自己身后的小满,真切的瞧着那粉衣上还残留着几道土痕。撇撇嘴转过头去,偷瞄眼堂上正经危坐的曹丕,那冷沉的脸色,将气氛整的极其尴尬!
“魏王您怎么到这里来了?”柴萱耸耸肩头,挤出一张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将有些沉寂的氛围打破。
曹丕瞟眼弯着两道眯缝眼的柴萱,不知是那笑意太假,还是真的的在生气。眉宇一沉,搬出一副铁面无私的模样来,硬声道:“怎么,难道这长萱院不在孤这魏王府。你住在这处,孤连来都不能来了吗。”
冷淡的语气听得柴萱不由打个寒噤,歪歪嘴角,这势头怕是不太好啊!
“哪里哪里,这是魏王您的地盘,自然是想来便来了!”柴萱咧着嘴角,继续陪着笑脸。但凡遇到这种情况,就算是冷脸贴着热屁股,也算不得什么大问题。
瞧着柴萱在那里有这没那瞎寒暄,嘴角咧的都快拐到脖子根了,可魏王的脸色却越发黑青了。小满哆哆嗖嗖的跪在地上,额间出了密密的一层汗。
“魏王赎罪,是奴婢没有照顾好姑娘。差点害的姑娘受伤,还请魏王责罚!”脑袋在地上磕的砰砰作响,没两下额头上就出现了一个红团团。
两眉一拧,柴萱的额间聚出无数个沟壑来。话说这曹丕还没兴师问罪呢,怎么这一上来就把罪责往自己身上拦。搞得自己的愧疚心一下子像鼓了气的气球,蹭蹭的往外膨。
“呃,魏王。其实这件事情不是她的错。是我,是我觉得这屋里太闷了,所以想找个凉快的地方。”柴萱坚定的抿抿嘴,再怎样也不能让一个小丫头给自己担责任,身为21世纪的好公民,一定要敢作敢当。
眸光微闪,暗夜似的双瞳直直转向柴萱,微斜的嘴角看不出是喜还是怒。曹丕眉梢轻挑,“所以,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