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了主意的贺豪领着众人前往十三号监狱。
这座监狱为国家级大型监狱,位于废弃工厂西北方,临近火力发电厂。地处荒漠之中,方圆数公里之内廖无人烟。因为地理位置闭塞,所以收押的都是重刑犯,狂徒比比皆是。
监狱采用的是塔笼式建筑风格——四周修筑反吊围墙,呈正方体。占地约45000平米,围墙高度达到了30米,设有64座炮楼哨塔,分内外两个监区。内部围墙也有14米之高。呈‘回’字型修造。简单来说,这座监狱固若金汤,只要布控妥当,内部人员插翅难逃,同样,反守其中,任谁也难以攻陷。
沿着起伏的荒原沙路,众人抵达了十三号监狱的大门口。贺豪原本以为这里会戒备森严,却没有想到这座基地居然是半开放式的——它大敞着液压闸门,迎接着过往的幸存者与军人,或者来自破晓基地的战队成员,就连来此贸易的独立基地商队也来者不拒。
监狱的门口周边修建了大量的简易的屋棚,虽然天气不佳,暴雨连绵。但游荡的商贩与过客却不少,他们大多在这里倒腾一些破晓基地内买不到的稀缺货——血浆,器官,廉价肉材,活体丧尸,毒品与女人。
剃刀领着警车缓慢的行驶于集市之中,发现在这里的人都是些恶棍凶徒——有个家伙高举着一条血淋淋的人腿,不断呼喊:“人肉!人肉!1新民币20公斤!”
甚至还有一个干瘦的老头,拖着比他还瘦弱的女孩,沿街叫卖:“新鲜嫩口货,150新民币!”
士兵与恶棍打着哈哈,称兄道弟的坐在屋棚下,往嘴里扔着花生,对过往的女人评头论足。
甚至就在剃刀穿过道路中央时,目睹了一起杀人事件——一个凶徒将另一个凶徒割了喉,枭了首。浓稠的血浆喷了满地,而周围的人习以为常,挂着发自内心的灿烂笑容,叫好欢呼。他们不在乎谁赢,只在乎谁死的更惨。
酩酊醉汉赤膊的在雨中打转,拖着砍刀,拎着酒瓶。跌跌撞撞的扎在了剃刀的车窗上。醉汉耷拉着双眼,抹了一把冒着唾沫的嘴角。放肆的叫嚣着,并脱了裤子,对着车门撒了一泡热尿。周围的同伴起着哄,将手中的利刃与防爆盾撞击的当当作响。
“妈了个巴子的!找死!”老九跺了一脚刹车。扣上墨图长衣的兜帽,欲要下车。随行的一众没有人会怀疑他的大拳头,能把那个醉汉打成饼;搓成卷;捣成馅。
但贺豪拉住了老九,昂首示意不必理会,继续前行。
“一车的娘们!”醉汉振臂狂呼,枯瘦的身板中每根肋骨都清晰可见。看上去就像是一只瘦小的野狗抢到了鸡骨头后的自大狂吠。
穿过集市,一行人来到了监狱的大门口。警厅之中,没有诸多守卫,只坐着一个魁梧的兔子。冷眼一瞧是兔子——其实是戴着毛绒兔子头套的男人。
粉色的绒毛被鲜血沾染成缕,巨大的卡通眼睛被挖掉,露着一双凶狠狠的眼睛。夸张的大板牙从兔唇中呲出来,一副诡秘且恐怖的笑容。
兔子男盘腿坐在办工作上,擦拭着手中的一把重型狙击枪。旁边拴着一个服侍他的女人。女人跪在地上,裸露的后背上顶着瓷器水杯,杯中的大量热气在湿冷的空气中弥散着,显然温度很高。而下面的那个女人被烫得瑟瑟发抖,也不敢洒出一滴……
“神经病。”警车上的夏雪见状,恨得紧咬牙齿,发出语气不善的咒骂,但声音很小,只有他们自己人能听到。
“是火炮兔牙!白宝山的四金刚之一!用枪的高手!我听说过他的传闻!”牙签脸色煞白,仿佛见到了一个臭名昭著的恶鬼,一个随时都能崩了自己的恶鬼。
穿过没有丝毫戒备的大门,众人来的了监狱的外侧监舍。
监舍是一栋巨大的4层建筑,被钢铁牢门圈在电网之中。内部早已没了监狱的模样,而是一片的姹紫嫣红,粉色的霓虹灯在暴雨中朦朦胧胧,并不断闪烁,发出‘滋滋’的漏电声。50多扇牢窗都被纤薄的纱帘的遮得严严实实,但帘布上都打着影子——可以看出是带着镣铐的女人,被叉着身子的吊在棚顶。旁边围着一个或者几个男人。
监狱之内几乎听不到了暴雨声,因为都被男人的狂笑与女人的嚎叫遮盖住了。
停车场旁,搭建了一座木棚,棚中拉着巨大的投影银幕,污秽不堪的画面在银幕上闪烁着,底下围满了穷光蛋或者最底层的战队成员,他们皆端着腮帮,看得津津有味。
小贝在车中也看傻了眼,眼睛陷入其中,拔不出来。见过污秽,却没见过如此污秽。
老九不知不觉停了车,情不自禁的傻乐着,抹了一把嘴角,和那群傻汉一个德行。
直到一把刀刃尚算礼貌的敲了敲车窗,老九探着脑袋打量起来者,这一看,将他着实的吓了一跳——是一个面无表情的女人,她挽扎着凌乱的灰发。俊俏的瓜子脸上没有眉毛,没有睫毛,看上去就像是一个鲜活的木偶。女人没有小臂与小腿。而是焊接了宽长的刀刃假肢。所以她站直身子足有两米多高。
“我的天。”老九回过神后,在口中嘟囔着,装作来此消遣的过客,对着那女人说道:“我走错了……”
而那个女人则咧嘴一笑,露出没有牙齿与舌头的空荡荡口腔。发着恐怖的笑,用利刃双臂夹着一张木牌。上面用歪斜的字体刻着:“来玩玩。有当红一线女星400新民币。”
老九抹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