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蠢是没法子治的。
见此,唐初瑾捧着酒坛子彻底傻眼了。明明这坛底是原主用独特手法刻了一朵梅花,别人轻易学不来,可是现在为何竟然成了两朵
难不成另外一朵是自己长出来的
景逸拿起玉杯放在嘴边轻抿了一口酒,余光瞥见唐初瑾眸子里染上一丝疑惑,他唇角轻扬,但面上还是一副疑惑的神色,“瑾姑娘何出此言景逸做事向来光明磊落,又怎么会做出偷你酒的事儿”
“且这话若是传出去,瑾姑娘可知是什么后果”
他声音清浅,似阵阵雨滴轻轻打在石阶上,又似清泉流淌,不自觉间沁入心间。唐初瑾听着暗暗翻了个白眼,还能是什么后果当然是一石激起千层浪的后果。
将酒坛子放回原处,唐初瑾复又走到景逸对面的石凳上坐下,若是传出逸公子盗取他人之物的消息,别说民众不可置信,就连宫里的老皇帝都不会信吧说不定还会认为是她故意冤枉景逸。
景氏一族归隐多年,或许说不上富可敌国,但是一定的财富底蕴一定能是有的。毕竟景氏归隐前,就是前朝异性王族,如今历经百年,其财富底蕴当然只多不少。且景逸能与二皇子齐名称为“天祁第一公子”,那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文韬武略,政治才情定然比常人不知好出多少倍。
他在百姓心中,乃至皇上心中,莫不是温润如玉,惊才艳艳,博古通今的一副翩翩佳公子形象,而且前一段时间他在玉阳关击退倚云精兵更是在百姓中赢得一片叫好声。如今说他会偷别人的东西,还不如说他被别人偷了东西来的可信些。
想到此,唐初瑾又瞪了景逸一眼,她已经无比确认这就是她和祁奕风当初埋得酒,只是目前看来她似乎只能认了这个哑巴亏。不过,来日方长,她就不信以后没机会抓不到他的小尾巴。
想通这些,唐初瑾不再纠结,反正这是她的酒,与其落入景逸手中,不如让她自己喝了去,正好她没喝过古代这纯手工酿的酒。这样想着,唐初瑾狠狠灌了几大口酒回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方才她没注意的缘故,此刻已经喝了好几杯,唐初瑾才忽然觉查出这酒中的不对劲儿来。
几口酒下去,唐初瑾忽然觉得脑袋发晕,眼前一阵恍惚,“这是什么酒我怎么怎么觉着觉着它不像梅花酒。”
她一句话说的磕磕碰碰,感觉舌头都有些捋不直。
景逸看着唐初瑾脸蛋微红,眸光微动,在她迷迷糊糊快倒下去之前,他看着她轻声在她耳边道:“我何时告诉过你拿的这坛也是梅花酒了”
说着,他轻叹一声,“果真,蠢是没法子治的,即使”说到后面,他眸光微动,语调忽然放轻,唐初瑾迷迷糊糊听的不真切,只见他嘴角微动,见此,她拿起一个玉杯用力往他丢过去,“偷酒贼”
酒杯到半截便咕噜噜滚到地上,而唐初瑾也晕乎乎的趴在石桌上睡过去。
亭子外寒风凛冽,雪花似是片片鹅毛打着旋儿从空中缓缓落下。而亭子内不知景逸做了什么,却是一片温暖如春,感觉不到一丝寒意。
“景逸,你放我进去,怎么偷了我们的酒,如今想不认账了”
“你将蠢丫头怎么样了不会为了掩饰你的偷盗行为将她杀人灭口了吧”
祁奕风站在离亭子不远处的一块大石上,有些恼火。
亭子近在眼前,可是他走了半天也没走到亭子跟前,绕了半天后他才发现这里似乎被景逸这小子设了阵法。
听着祁奕风在外面气急败坏的叫声,景逸看着倒在石桌上的唐初瑾眸子一瞬间有些幽深。
瞧了半晌,他忽然走到她身边将她拦腰抱起,走到轻纱前,他轻轻一挥手,面前的轻纱顿时往两边自行挂起。
不远处的祁奕风见此,急忙飞身掠过来,看着睡过去的唐初瑾,他红着眼睛怒道:“景逸,枉我以为你是正人君子,你怎么能做出这么畜生的事儿”
“她只是不胜酒力睡着了。你以为我做了什么”等祁奕风骂完了,景逸才盯着祁奕风幽幽开口,“再说,就算再怎么样,我也不会饥不择食对她下口,也下不去口。”
什么祁奕风闻言登时一盆凉水从头浇到脚。他愣愣的往唐初瑾脸上看去,就见她闭着眼,脸色微红,似是真的睡着了。
“我先送她回去了,四皇子若是有雅兴,便在这山中继续赏梅吧。”景逸淡淡看了祁奕风一眼,将唐初瑾往怀里揽了揽,便飞身从另一处往山下而去。
眼见眼前白色身影瞬间离开,祁奕风才急急道:“喂就算如此,那也该是我送她回去吧你等等”
说着,他脚尖轻点,也瞬间飞身而起,牢牢跟在景逸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亭子里,千雪摇晃着站起来,见亭子里一瞬间没了人,它身子左右摆了几下,也迈着小腿儿嗅着唐初瑾身上的味道跟着景逸下了山。
另一边,太子几人百般波折,终于带着陈慕瑶一行人上了山。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望梅山的梅花果真不负传言。”陈洛忻看着眼前皑皑白雪间的点点红色,眸子里染上一丝兴奋,心里因丫鬟带来的不快一瞬间消失殆尽。
以往听人说望梅山梅花甚好,只是爹爹管得严,不许她出府,因此她从未见过,如今能亲眼见到,她心里自然是激动万分。
“是啊,我也是第一次见呢。霄哥哥,你以前上来过望梅山吗”粉衣女子亦是激动的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