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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暮对他的依赖早已超出顾易城的想象。
暮暮欣喜的张开手,撒娇的想要获取顾易城温暖的怀抱,却忘记了还在输液中的右手。针头反而更深的刺进肉中,疼小家伙咧嘴大叫,“啊!疼!”
顾易城心头一紧。立刻大步跨到病床前,想要抱起暮暮进行安抚。可他的手突然一顿。停下动作,身子向后退了一步,给身后的护士让出了位置。
年轻的护士见状。赶紧上前,帮暮暮拔掉针头,贴上止血贴。
暮暮疼到紧皱的小眉峰。才渐渐舒展。可当护士从备药车上拿出新的药瓶和输液管的时候,噘着嘴,粉雕玉琢的小脸皱的变成了一子。
她讨厌。
讨厌打针输液。
顾易城将暮暮的全部表情尽数收进眼中。他嘴角轻扬。摇了摇头。坐在床边将暮暮小心翼翼的抱进怀中,生怕自己一用力。就会将怀里的小泡沫捏碎似的。
“就一下,我会在你旁边。不疼。”蹩脚的安慰话,从顾易城发紧的嗓子眼里仓促发出。
重回温暖怀抱的暮暮,弯着眼。开心的点头后蹭了蹭顾易城的胸口,温顺的依偎在他的怀里,将自己白嫩的小肉手伸向护士,而另一只手悄悄地揪紧顾易城的衣角。
只要爸爸在身边,暮暮不会害怕的。
“嗯!好!”
看到如此懂事的暮暮,他的心像是被密密麻麻的细针扎入,顺着那条刺裂的缝隙,不断地深入,融至他的心血。
顾易城握了握自己的拳头,抬头向护士投去冰冷愤怒的视线,示意赶紧换药。
“动作快点!”
小护士被顾易城突如其来的严声命令一骇,手抖的挂好药瓶,拿起针头就弯腰准备扎针。
由于暮暮本身血管细,就不便于扎针输液,在加上频繁的检查、抽血、治疗,两只本身面积不大的小手,早已被扎的千疮百孔,针眼在青白交错嫩肉里若隐若现。
顾易城咬紧着牙关,看着半蹲在身前的小护士皱眉观察,压脉带在胳膊上解反反复复的解开、绑住,犹犹豫豫的手握着针头,无从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