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男子已经用两指接住了夜秦淮的银针,夜秦淮不由得大惊。
“你是谁?”虽然这个问题很愚蠢,但是夜秦淮还是不禁问出了口,她刚才在外面明明听到了师父的声音,也听见了那个皇子叫城主。
那男子轻轻地哼了一声,将银针放到水杯里,又将水杯丢在了地上。
那水杯,是空的。
夜秦淮眼皮跳了跳,这男的莫不是有毛病。
“你又是谁?”
这下夜秦淮有点怀疑自己了。这男子的声音,和师父的声音很像。难不成,在这屋子里和四皇子谈话的当真就是眼前这个男子。
夜秦淮仔细地打量这男子,这容颜,这气质,应该不是一般人。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你这登徒女休想打我主意。”男子防备地看着她,那病态之色加上那一副怕被人占了便宜的样子,活像一个良家小媳妇。
夜秦淮黑了脸色,转身就要走。
“站住!”男子站起身,腿哆嗦了一下,夜秦淮刚好转过头,才发现他的腿脚有些不便利。
“你怎么能这么走了。”男子幽怨地嘀咕了一声,小声道,“你刚刚是不是追着那个四皇子来的?”
夜秦淮本已放弃追问,听男子这么一说,眼里更多了几分探究。
男子又坐了回去,一副了然的神色。
“我就知道,你肯定偷听到我们谈话了。”
男子不提还好,一提这茬夜秦淮又开始郁闷起来,她偷听?好歹听点有用的消息吧。结果呢,只听到那四皇子要走了。不是她耳朵有问题,就是这屋子里的男子早已发现了动静故意玩她。
“城主是谁?”夜秦淮直视着男子的眼睛,想要从中看出一点异常来。
男子身体往后缩了一下,眼神更加戒备了。
“你还不承认你觊觎我的美色,连我的名字都听得这样清楚了。哼,我是不会从了你的,我是有家室的人。”
“你......名字?”夜秦淮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可不是,锦绣前程的程,犀照牛渚的渚啊。”
城主?
程渚?
夜秦淮双手抱拳,呵呵一笑,“打扰了!”
夜秦淮离开这座宅子后,男子才仰躺在靠椅上,哈哈大笑起来。
一身玄衣的男子从内室走出,神色复杂地坐在男子旁边。
“哈哈哈,笑死我了。南宫翼,你是没看见你徒弟那吃瘪的样子,太好玩了。”
南宫翼沉声道,“你是不是装上瘾了?”
男子笑了一会儿,才缓过来,戏谑道,“怎么,你心疼你徒弟了?我说南宫翼,你做这么多不是为了你宝贝徒弟吗,你干嘛还要避着她,她就算知道这些事也没多大关系啊。”
南宫翼叹了一口气。
“她这些年生活也够苦了,与其说弥补,不如说是为了锦吧,我不希望锦做错事。”
“啧啧,这话怎么听怎么有问题,要是外人,没准以为你和温云锦有一腿,哈哈,我觉得你们两个非常般配啊。”男子没心没肺地大笑起来。
南宫翼冷冷地盯着他,他立刻不敢再笑了。
“得,现在你是老大,我不笑了就是。不过我可告诉你,别的事我都能让步,唯独玉儿这事不行,玉儿是我的,你和温云锦都别想再打她主意了。”
南宫翼沉默了,冰冷的脸庞上多了几分哀伤。他们几个人中,他是最没有资格的。因为如玉从来只当他是兄长,他也从来没有肖想过她。但是不管什么时候,他都会用自己的方法保护她的。
“下次你去和邱南影商议吧,我暂且避一避。淮丫头多半是起疑了。”
男子点了点头。
夜秦淮离开那座小宅子,便去了四菱酒楼。刚进门,就有店小二领了她上四楼的专属包间。不一会儿,掌柜的张氏就上来了,旁边两个小二哥,一人托着一个托盘,一盘放的茶点,一盘放的是极好的碧螺春。
“张叔。”夜秦淮起身唤了一声。四菱酒楼的张掌柜和昌运酒楼的蔡掌柜都是她爹的心腹,就像她的长辈一样。
两个小二哥放好东西,就自己退出去了。张掌柜微微弯着身子,站在夜秦淮前方。
“二小姐,我适才收到一封密信,这才晚了一点过来。”
夜秦淮坐下道,“无碍,张叔,我这次来是想让您帮忙打探一点消息。”
“小姐请说。”
“明月城的城主南宫翼,我需要张叔即刻派人去查探一下,此人最近的动向。”
张掌柜领命,又从怀里呈上一封密信,递给夜秦淮。
“小姐,西玉国的使臣在路上遇刺了,那三皇子西玉风澜受重伤下落不明,无双公主封锁了消息,为了掩人耳目,就打着游玩的借口,绕远路慢慢前往明夕国。不过那无双公主暗中派了心腹回国请示西玉国君,又派了人悄悄寻找三皇子。”
夜秦淮随手拿起一块茶点,甜而不腻,还有淡淡的茶香味,味道不错。一边吃,一边问,“三皇子,就是那个傻子?”
张掌柜道,“正是那个痴傻的三皇子,是咱们明夕国玉珍郡主的夫君。”
“嗯。”玉珍郡主,不就是温如玉吗。
这些事情,夜秦淮早就一清二楚了,只是心中感叹。
不管西玉风澜是真傻还是装傻,心里却是有温如玉这个人的。成亲几年了,也从没纳过妾室,对温如玉那是心尖上的宝贝。
夜秦淮真真觉得自己有些悲哀。自己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