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何时动手?”秦欢顿足看向齐方。
齐方扫了眼窗户外面,凝声道:“三日后付长兴会举行寿宴,我等必须趁此机会挑明,否则再拖下去就晚了,与其等对方动手,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
三日后,又是一场寿宴!
上一次是去英雄山庄为了割鹿刀,结果差点把命搭进去,最终惹来一身寒毒至今没法子化解。
这次再掺和,鬼知道又会遇上什么样的倒霉事儿。
“容我回去考虑考虑,明日给你答复。”秦欢对其说道。
此事干系重大,稍有不慎就会连累苦海镇所有人,我还是问一问老头的意见再做答复。
听罢此话,齐方没再多言,领着秦欢离开了茶肆,一路出得长街,又吩咐一名弟子备了马车,将秦欢送到庄园外面的小路才止步。
“公子请上车。”年轻人站在马儿一侧,淡声催促道。
秦欢站在马车旁边,正扭头打量那漫天风雪中往回走去的身影。
听得催呼声,秦欢转过身来看了眼负责驾车的年轻男子。
看模样年纪与秦欢相仿,面容端正,穿一身青布棉袍,腰间佩戴了一把长剑。
瞧见秦欢在对他打量,男子笑着拱手道:“我叫齐东明,公子称呼我东明即可。”
秦欢点点头上了马车坐下,靠坐在马车里,秦欢态度随意地问道:“你们齐家庄很多人都想杀我,你不想杀我么?”
齐东明跳上马车坐在外面,大手逮住缰绳晃动两下,驱赶马儿朝雪道中行去。
行出去一段路之后,齐东明放缓了马儿前行的速度,恭声道:“公子莫要误会,那些人是从飞鱼堂赶来,找庄主帮他们报仇的人,并非我齐家庄人士。”
飞鱼堂的人?秦欢脸色一怔。
他继续说道:“吴宁彻夜未归,庄主回来后不放心,便派大小姐前往苦海镇走一趟,之后的事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不放心!
秦欢呵呵一笑,心道看样子其余人还不知道,吴宁已经被那位庄主给宰了。
吴宁迟早会背叛齐方,现如今之所以还对齐方俯首帖耳,不过是还没爬到那个位置而已,一旦得到了他想要的,会露出什么样的嘴脸,不言而喻。
此番一行,秦欢总算想明白昨夜吴宁为何想杀了他,敢于无视陆行舟的存在,借着决斗伺机下杀手,若是背后无人撑腰他哪儿来的胆子。
吴宁想杀秦欢立威扬名,看来他也等得有些迫不及待了,或者说他那个堂主当得并不顺心。
齐方故意先一步离开,兴许也是想看看他的好徒儿到底敢不敢展露獠牙,答案他已经得到了,既如此自然是要杀了吴宁。
至于如何在寿宴上行事,齐方没与秦欢提,想必他早已计划好一切,就等秦欢顺理成章地闯进这潭浑水。
也许,吴宁的死会成为最关键的一步棋。
越想越麻烦,秦欢很担心自己高估了齐方,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要找老头谈谈才行,不然的话他难以心安。
马车沿着一条河往北而行,穿过寂静的山野,行至官道大路继续往襄阳方向行去。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了苦海镇驿站外面。
齐东明下了马车指了指驿站木屋,对走下来的秦欢说道:“我暂在此地住两天,公子有何差遣可随时派人来传信。”
秦欢点点头,心不在焉地朝苦海镇走去。
老街有车马队伍经过,街上有老人带着孩童在扫雪,瞧着迎面负手走来的秦欢,路边的人都笑着与他打招呼。
秦欢点点头一一回应,叫住一名巡街的丐帮弟子吩咐道:“让老爷子回家,就说我有事跟他商量。”
这名弟子点点头,转身快步朝街尾跑去。
沿路走回小院所在的阶段,远远的就看见很多人围在门口,各都显得脸色沉重目光忧虑。
秦欢慢吞吞地走过来,这时一些察觉到他的人,连忙欣喜不已地大吼道:“公子回来了,是公子回来了。”
秦欢愣了愣神,便见站在人群中间的丁瑞快步迎上来,拱手揖礼,复又对众人说道:“公子无恙,兄弟们都散了吧!”
众人开心得合不拢嘴,点点头一一散去。
“咋回事?”秦欢指了指那些离开的人。
丁瑞苦笑道:“都是来求老爷子出手救公子的手下兄弟,兄弟们担心您出意外,没看见您回来都不肯走。”
秦欢眼珠转了转,沉默了半响什么也没说。
丁瑞如释重负地说道:“既然公子回来了,那属下继续去巡逻了。”
说罢朝长街走去。
秦欢背着手仰头吸了口气,脑子里划过那些脸庞,隐隐中感觉肩上担子又沉重了几分。
跨过门槛行入院中,守在屋檐下的段玉猛地抬起头来。
平日里寻常人不敢随意闯入院中,苦海镇的人绝大多数对秦欢都心存敬畏,久而久之连他住的地方也不敢随便的迈门而入了。
一看来的是秦欢,段玉阴沉的脸色稍微一缓,上前来忧心不已地说道:“如此危险的事情,为何不带上我,你这样独自前往,周围人都在为你担心,你若出了什么事儿,让大家伙儿往后何去何从!”
“行了别废话,下次带上你。”秦欢笑骂道。
段玉挠挠头嘿嘿一笑,问道:“怎么说,那老东西请你去可有为难?”
说话间二人行至客厅门口,秦欢笑容消散,看向客厅里的两个女人。
粉衣罗裙的金小蝶坐在左边木榻,榻下是土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