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时末。
方家食肆吃早饭的客人还没离开,就有好多的常客怕午饭没了位子已经提前来了。
听着来吃饭客人们的欢声笑语,心里最畅快的就是葛翠花。
当初要在镇上开铺子,她心里可的七上八下的,就怕赔了小叔子给滢滢留下的银子。
让她惊喜不已的是,那小丫头也没在朱家庄子待多少日子,竟然学了一手做卤菜和包子的好手艺。
开张的那几日更是出了稀罕的主意,买一送一。
这天下就没不爱沾便宜的人,听闻方家食肆是半买半送,都一窝蜂的挤了过来,那热闹劲头差点把铺子外面的木棚给挤垮。
就这样方家食肆的名声就迅速的传了出去。
自家那个黑心的婆婆听到这事,也带着小姑子想来沾便宜,被自家大嫂挤兑的差点要碰死在这里。
赶巧那日,里正方明堂来镇上办事,把婆婆和小姑子臭骂一顿。
因为卖了孙女已经短了葛翠花的嘴,见里正替葛翠花撑腰,葛家的俩媳妇也不是省油的灯,王氏想再动恶毒的心思也不不敢,才灰溜溜的带着女儿走了。
从那日过后,既怕自家黑心的婆婆和小姑子来找事,又怕朱府的人把滢滢带走,葛翠花更是不让方慧滢和秀儿抛头露面。
方慧滢也落的个轻松,每日就在自家小宅子里专心的琢磨新奇的菜式和面点。
虽然每日天没透亮她就带着小儿子和侄子们来到食肆忙活,等打烊又是到了大半夜。
每逢收拾完杂活,小宝和俩表哥都乐颠颠的抵着脑袋数银钱,身上所有的疲劳都烟消云散。
只要进了食肆,她都手脚没停歇下来过,累的浑身骨头都要散架,可是想到每日都有几十两的银子进账,滢滢的小脸上的笑容也越发的多了,葛翠花心里也很是欣慰。
秀儿跟着主子进了食肆,见里面又是那么多的人,俩眼都笑的眯住了。
方慧滢见伯娘正在给客人端包子,她凑了过去,笑吟吟的问着,“伯娘,待会我带着秀儿去集市上买东西,你想要啥,顺便给伯娘捎回来。”
葛翠花见滢滢又要给自个买东西,这丫头会挣银子,也忒会花,没多少日子,已经给家里人买了好几身的衣裳,他们母子又在这里吃住,会能缺啥。
她手里空了,就点着方慧滢的脑门,嗔怪着,“滢滢,你这丫头几日不花银子,就浑身上下痒痒的难受,银子还是要省着一些才好。”
抱着葛翠花的胳膊撒开了娇,“伯娘,银子挣了就是花的,横竖快过年了,我再给你和大伯还有大宝哥他们买些新衣裳留着过年穿吧。”
反正自个说的话这丫头也不听,自个这会正忙,这丫头还缠着,葛翠花瞪了她一眼,“去吧,去吧,真是个磨人的丫头。”
见伯娘答应,方慧滢立即把手松开,乐滋滋的喊着,“秀儿,我们走了!”
瞧着这俩人已经出了食肆的大门,葛翠花又不放心的追了出来,“集市上人多,你和秀儿俩丫头可要当心一些!”
“知道了,秀儿会看好小姐的。”秀儿笑眯眯的回应着葛翠花的话。
人不老咋恁啰嗦呢?自个又不是真的小孩子,方慧滢用手拍着自个的脑门,对伯娘的过度关切很是无语。
朱希文出了祖母的院子,发了好一会的呆,
才满怀郁闷的打发小厮庆儿找马富贵要的东西,准备去方家庄子接那讨人嫌的媳妇。
没一会,庆儿一脸惊骇的回来了。
“二少爷,不好了?”
“死东西,啥不好了?你会说句利索话不!”
还有啥不好能比那个没规矩的丫头在自个眼皮子底下晃悠来的让人郁闷,朱希文焦躁的,想踹庆儿这个蠢货一脚。
“哎,刚刚马管事说二少奶奶没在方家庄子啊?他也以为是二少爷你当初把二少奶奶给带走了?”庆儿说这话,用眼瞄着自家二少爷,手无意识的就摸上了自个的屁股,就怕他忽然发了脾气踹自个一脚,毕竟他可是经常在主子心情不好的时候屁股也跟着遭遇。
“啊?没回方家,那那个死丫头到底去哪儿了?”朱希文直觉这丫头的事情会是个大麻烦。
心烦气躁的出了府。
见庆儿跟在他身后,朱希文气恼的瞪了他一眼,“你个蠢货跟着是想讨打?”
庆儿急忙转身跳进了大门里边,“小的留在院子里给二少爷收拾东西去。”
他独自转悠在热闹的集市上,心里后悔,早知回家就弄的一团糟,还不如留在京城和吴彦过年呢。
马富贵听到二少爷竟然没把方慧滢带出去,那丫头到底去了哪里,心里既担心又愧疚。
忐忑不安的去了崔氏的院子。
崔氏听到马富贵的回话,恼怒的拍着桌子,“你们个个都是吃白饭的?这俩大活人会长了翅膀飞走?”
见大夫人气的发青的脸,马富贵的脑袋垂的更低了,“大夫人息怒,那几日老奴陪着大少爷在镇上,不曾在庄子里啊。”
想到人是在婆婆的眼皮底下逃了的,崔氏又泄了气,用手抚着突突跳个不停的脑门,“哎,真是丢人啊。”
“大夫人,老爷马上就要回来了,这二少奶奶咱找还是不找啊?”马富贵谨慎的问着。
一个农户之女,还长了诺大的胆子,竟然敢逃了,差点把崔氏气疯。
她听到马富贵询问找人,就黑了脸轻嗤,“找?咋找?还怕满镇上的人不知道堂堂朱府的二少奶奶跑了,朱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