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罚?”刑堂院里,唐斩错愕地看着站在面前的唐寂—他腹部包扎的白布有刺眼的红。
“是!鞭笞五十,罚跪一个时辰。”
“可是你都这样了,还领什么罚啊?
“门规就是门规,谁也违抗不得。”
唐斩闻言以为是姥姥下的令,也不再废话,立刻叫了刑堂弟子前来动手。
唐寂麻利的半解衣衫,露出臂膀肩头,而后双手抓住两侧吊环,立在刑台之上,将后背露给执行弟子。
那执行弟子看到唐斩点了头,立刻挥鞭开始行刑。
“啪”“啪”清脆的鞭笞声清晰可闻,即使唐寂死死咬着唇一声不吭,但它也还是引来了路过刑堂弟子的关注。
门派里,缺的永远是可做谈资的八卦,他们好奇地从院门口向内张望。
当他们发现居然是唐寂时,全都傻眼了。
“怎么会是他?”
“应是任务失败了!”
“还有唐寂师兄完成不了的任务啊?”
大家七嘴八舌里尽是难以置信,有人从旁路过听得真切,立刻皱着眉离开了。
鞭子一下下抽打在唐寂背上,横七竖八的血痕一道道刺目。
尽管唐寂咬着牙闷声不响,貌似并不辛苦,但他腹部的血水却越渗越多,包扎的白布几乎已被血全部浸透。
呼啦啦的,七暗牡茏映褰了刑堂内,他们看见唐寂正在受罚,立刻就往他身前奔。
“是我任务失败,甘愿领罚,还请执行弟子不要手下留情!”唐寂看到了他们,急忙高声大喊,这一喊喊懵了执行弟子,喊得以唐昭为实茏友廴Ψ汉臁
鞭刑在继续,大家默然地瞪眼注视着这场鞭笞。
一下下皮开肉绽的声音,一下下刺耳的“啪”“啪”声,似抽打的是他们的心!
腹部的包扎,因为血的浸透以无法再吸附,于是随着鞭笞带来的颤动,血水向下低落,一些染红了裤子,一些则溅落在地。
唐昭看着那些血,终究是忍不下去地冲了过去,他一把推开了施刑人,伸手去扶唐寂。
唐寂急忙怒喝:“你们干什么?”
“你都伤成这样了,不要命了吗?!”
“走开!”唐寂怒瞪弟子:“在唐门,规矩就是天!你们若真为我着想,就都退开!”
“可是……”
“退后!如果不想我死的话!”
唐昭看着唐寂一副急红眼的样子,一时也是难为。
此时唐斩叹了一口气:“行了!已经鞭笞了二十下,余下的三十先记着吧,待你伤好利索了再补上!”
的弟子们闻言呼啦一下上前围住了唐寂,不少人都对唐斩面露感激之色,唐寂却冲唐斩道:“请堂主继续用刑,不要因我坏了规矩……”
唐斩抬手制止:“你们快送他回去吧!”
众弟子立刻就把唐寂从刑台上搀了下来。
“堂主!”唐斩一脸忧色,似是担心自己惹上麻烦,唐斩摆手催促:“走走走!这事儿我自会向姥姥交代的,快回去!”
拥牡茏用侵苯影烟萍盘С隽诵烫茫而唐斩也立刻去了夺魂房。
“何事?”姥姥坐在主厅的主椅上看着唐斩。
“门主,唐寂伤势不轻,此时实在不宜领罚,故而我让他先回去了……”
“什么?”姥姥错愕:“他跑去领罚了?”
“是!”
“唉,这个死心眼的孩子,我都说了让他晚几日再去了……”姥姥虽然叹气,但眼里却多了一分对唐寂的喜爱之色,此时因着唐敏已出现在厅外,姥姥便打发了唐斩退下。
唐斩走后,唐敏带着唐欣和唐虎入内,这两人一进来便不安地跪地了。
“说说,你们是被谁给敲昏了?”
唐虎声音微颤:“弟子不知。”
“不知?”
“弟子当时正在制作面具,突然被人用药帕捂住了口鼻,再醒来时,已和唐欣一起被人捆在柴房里了……”
姥姥闻言看向唐欣,唐欣忙道:“弟子刚把郡主主仆的尸体掩埋好,就闻到了一股异香,随后……就……”
姥姥皱了眉:“这么说,你们都是被毒放倒的?”
唐欣、唐虎异口同声称是,姥姥思忖片刻问道:“那花柔和玉儿,是否成功替换了?”
“成功了!不过,我们回来时,在山下接到传书。”唐虎拿出一个绢布条,唐敏立刻上前接过,递给姥姥。
姥姥展开看后,随即脸色大变,非常不安。
“门主,可是出了什么岔子?”唐敏看到姥姥脸色大变,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董璋的送亲队伍一夜之间被九蛮尽灭,可郡主与仆从却安然无事,同孟家的二公子一道回了孟府。”
唐敏一愣,眨了眨眼:“花柔和玉儿既然能成功进入成都府,一定能找到机会动手的。”
姥姥却摇摇头,叹息道:“没有了董家兵将相助,又无人接应,她们两个怕是回不来了。”
唐敏闻言不假思索道:“回不来不正好?这样就没人能妨碍唐箫了。”
姥姥眼神幽怨地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
的弟子们把唐寂送回了屋,就立刻帮着处理腹部的伤口以及他后背的鞭伤。
“你都这样了,姥姥居然还要罚你,她也太狠了!”
“就是!人心都是肉长的,她怎么能一罚再罚?”
唐寂有些虚弱道:“是我办事不利在先……”
“你是为了救我们才……”那弟子话说了一半,用力握拳道:“我们是人!不是畜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