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儿不以为意的笑了,“那有什么,是我戳中了她的软肋,她卖的东西不好,怕我大声喧闹,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事,若是现在店里没人,你看她会不会揪着我吵闹!”
田姝想了想,“也是,我娘炸出来的花生米,那才是又香又脆,你再瞧瞧她家做的菜,这馒头……”
田姝抓了个馒头,放在鼻子前闻了闻,发觉味道不对,“巧儿,这面也不新鲜,绝对不是当年的面粉,肯定是隔年的,发了潮,有点霉味,但是不重。”
巧儿笑着嗔了她一眼,“我早看出来了,你现在才发现啊?这酒的味儿也不对,掺了有一半的水,我真是服了,感情她家所有的吃食,就没一样是按着规矩来的。”
说到这儿,巧儿脸上笑容消失,沉下脸,“田姝,这可是品行问题,绝对不是因为穷,根本是黑心!”
田姝点头不停,“没错没错,所以我跟她家的亲事,你一定负责帮我拦住了,我死也不嫁。”
巧儿忽地一笑,“不嫁王家,那你想嫁谁?孙霄?”
田姝愣了下,接着手无足措的激动起来,“你……你胡说什么呢,我跟南宫大哥什么事都没有,什么嫁不嫁的,你不要乱说。”
田姝脸红的像胭脂,嘴上否认,可是眼神早已出卖了她。
巧儿了然,“哦,没事就没事呗,我随口说说的,你紧张什么,不过我跟你说啊!南宫长相好,性情嘛,还不确定,最重要的是,他现在孑然一身,要是你爹娘舍不得你远嫁,可以考虑让他留在无名村哦!”
“可是他想报仇,我知道他现在一心只想着报仇,在没有报完仇之前,他不会想终身大事,我,我怕……”
巧儿自然知道她怕什么,“要不这样吧,现在离过年,到正月过完,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呢,就看你能不能感动他,至于报仇,成了亲不是也一样可以报仇吗?”
田姝又激动了,双眼冉冉发亮,“那你说,他会喜欢上我吗?”
巧儿呵呵笑着,摇摇头,“这你别问我啊,你得去问他,南宫心里冷的像冰,就看你能不能融化。”
“两位姑娘在聊什么呢?聊的这么开心,也说出来,让爷们听听?”汪忠端着酒杯,自顾自的坐下,咧嘴笑着,坐下之后,又故意将配剑露出。
官家差役,配的都是官刀,在刀柄上刻有标志。
巧儿跟田姝脸色同时一变,只要不是王氏,田姝还是不怎么怕的。
“我们不认识你,即便有什么,也不想跟你说,男女有别,麻烦你走开,别坐在这儿。”
汪忠脸上笑容骤然收起,在九台镇周围转了这么久,还是头一次遇见,如此不给他面子的人,而且还是个小丫头,这让他面子往哪搁?
“砰!”汪忠一拍桌子,眼中厉色尽显。
王氏蹭蹭的凑过来,指着田姝骂:“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连忠爷都不认识,敢对忠爷不敬,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骂完了这一通,王氏的气总算顺了。
王二走过来,小声劝她,“娘,都是店里的客人,和气生财,您别添油加醋啊!”
“你懂什么!”王氏狠狠瞪他一眼。
汪忠对王氏的帮腔,很高兴,“王二,你娘说的对,小姑娘们没见过世面,不知天高地厚,是该教训一番,免得日后闯了大祸,还不自知呢!”
王氏一拍大腿,“官爷说的正点子上,现在的小姑娘哟!”
汪忠将手里的酒杯推出去,推到巧儿面前,“小妹妹,念在你年幼无知的份上,把这杯酒喝了,事儿就算了结。”
巧儿看了眼杯中的酒,忽然展颜一笑,“了结?有什么事需要了结吗?据我所知,舜安国好像没有一条律法,是定出言不逊之罪的,若是有,麻烦你拿来,给我瞧瞧,也好让我们心服口服。”
王氏见巧儿脸上没有丝毫慌乱,再瞧她的眼睛,清澈透亮,波光潺潺,心里打起了鼓,以她阅人无数眼睛来看,这丫头不寻常啊!
但是汪忠不这么认为,敢质疑他的话,打死叫屁!
“放肆!你算什么身份,也敢跟爷讨论律法,爷请你喝酒,那是爷仁慈,别给脸不要脸!”
汪忠抽出刀,放桌上重重一搁。
田姝吓的脸色惨白,怕怕的揪着巧儿的衣袖。
她不是没见过刀,但是她没见过冲她拔刀相向的人啊!
巧儿安抚的看了她一眼,将刀往旁边推了推,“官爷,您跨着官家的刀,是为保护一方百姓,应该不是为了吓唬两个弱女子的吧?你让大伙说说,我们究竟做错什么了?”
此时店里也有几个男客,看见汪忠的行为,本就不耻,再见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两个小姑娘的麻烦,早有人愤愤不平。
“就是,官爷也不能像土匪似的!”
“跟人家小姑娘过不去,算什么本事!”
“没错,有本事对付坏人去,听说最近偷盗的事发生的不少,怎么不见他们抓住一个盗贼!”
“成天只会耀武扬威,对百姓呼来喝去,真遇着事,胆子比谁都小!”
客人们越说声越大,越说越气愤。
百姓们对官差的埋怨,不比盗贼少。
盗贼还分,义贼跟恶贼呢!
可官差呢?
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
汪忠没想到自己激起了众怒,将酒端回来,恨恨的站起身,“都嚷嚷什么!饭不想吃了?不想吃结账走人,妈的,官爷办差,轮得着你们插嘴吗?一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