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响起阵阵吸气声,包括田姝在内,所有人都因巧儿的话,震撼不已。
田姝捂着嘴,惊恐的扭头看她,“巧儿,你,没事吧?”
巧儿冲她浅浅的笑,“当然没事,我能有什么事,有事的是他,堂堂宁郡王得了脏病,命不久矣,还敢来这里耍横,是觉得得了脏病很光荣吗?”
看着纳兰赫铁青黑沉的脸色,她觉得心里痛快极了。
可惜她还没说完,“要不要告诉整个舜安国的人,你干是了什么好事?其实你也不用瞪着眼睛看着我,你整日沉迷你酒色,得脏病也是早晚的事,这叫报应,因果报应,懂吗?”
纳兰赫读到她眼里阴寒诡异的一光芒,不知为何,让他觉得后背发凉,如置身寒洞之中。
还记得,他幼年时,跟几个同伴,半夜跑到坟地堆里练胆量。
那晚月亮隐了身,冷风嗖嗖的刮。
坟地里,鬼气森森,看什么都不对劲,都像鬼的影子。
那种感觉,跟此时他看巧儿的眼神,如出一辙。
但是光天化日,纳兰赫就算再害怕,也不好意思表现出来,“本少爷只是病了,你休想在那污蔑!”
“我污蔑?”巧儿好笑不已。
“难道不是吗?没问诊没把脉,你凭什么说本少爷得了脏病,倒是这个女人,好像跟你是同村的吧?哼哼!”纳兰赫恶劣的想所有人都拖下水。
果然,在听见他后半句话时,围观的百姓,看待巧儿等人的眼神变了。
可以说,凤娘就是那只坏了汤的老鼠,因她一个人,却不知祸害了多少无辜的人。
田姝气不过,“你别胡说,凤娘……凤娘说不定是被你传的,你们富贵人家,表面看着光鲜,谁知道背后都有什么肮脏的交易!”
纳兰赫脸色大变,“贱丫头,你敢再说一遍,老子废了你!”
巧儿看着纳兰赫涨红的脸,一个大胆的猜测在她脑子里形成。
再看看地上缩成一团的凤娘,严文清几人也没跟纳兰赫的人,正面冲突,只是彼此都不让。
巧儿按下发抖的田姝,再看向神态近乎扭曲的纳兰赫,“别在这儿威胁人了,先保你自己的小命吧!”
纳兰赫忽然想到外间的传闻,脸色变化莫测,“既然你是神医,肯定能治好我的病,进去再说。”
纳兰赫肯定不想当着这么多的人面,说那些见不得见光的话。
巧儿本来不想跟他进去,但是转念一想,有这么个人在,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
见巧儿要进去,田姝紧张的拉住她,“别进去,我去找沐大哥。”
“没事,他现在只剩半条命了,不敢对我做什么,”巧儿安慰道。
纳兰赫恨恨的瞪了眼对面的两个女子,先一步迈进了药铺。
经过凤娘身边的时候,连个余光都没留给她。
孙敬业很安心的做自己的事,见几人走进来,也没有太意外。
“师祖,请上座,您请喝茶。”恭恭敬敬的递上茶,还是双手奉上。
但他只泡了一杯茶,到了纳兰赫这里,只随便让伙计上了杯粗茶。
不管是从茶叶还是茶杯,都是天差地别。
纳兰赫没心情计较这些,“快帮我把脉治病,要是治好了,想要多少银子都成,如果治不好,本少爷不管你是谁的人,都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孙敬业双手垂在身前,挺直了腰身,站在巧儿身后。
现在的他,难以相像当初那副坏痞子的模样。
听到纳兰赫的话,他皱眉很不悦,“在大夫眼里,只有病人跟其他的人,要么你是病人,要么是其他的人,威胁大夫,没什么用!”
纳兰赫憋了又憋,把快要暴发的怒火,压了回去,挤出一个不怎么好看的笑容,“您见谅,是我太心急,但话还是那句话,治好了我的病,你要什么都没问题。”
巧儿看了眼店门口,已没有了凤娘的身影。
据她观察,凤娘的情况可比纳兰赫严重的多。
刚才她被剥光,身上已开始出来花状斑痕。
再过不久,那些斑痕就会扩大溃烂。
风湿容干皮肤,与血气相搏,其肉突出,如花开状。
而纳兰赫的情况还好些,只在手臂处看到一些,气息浑浊,眼白发青。
但是……
“你的病可不好治,而且我什么也不缺,所以你的那些条件,于我来说,没什么用,”巧儿神色冷淡,捧着茶盏,漫不经心的拨弄着上面浮起的茶叶。
她越是平静,纳兰赫越是慌张心急。
“那你想要什么,只要我拿的出!”纳兰赫激动的站起来。
巧儿见效果有了,心中冷哼,面上更沉静了,“我想要的,你拿不出,或许等我想到了,会给你答案。”
火候差不多了,巧儿起身离开。
“你别走!”纳兰赫起身太猛,双腿软了,要不是随从扶着,非得跪到地上。
孙敬业不着痕迹的挡在他与巧儿之间,虽说做大夫的不该用有色眼睛看人,但纳兰赫这路人,完全是自作孽。
巧儿走到门口,又停下,“哦,我想起来了,你除了脏病,小的时候是不是中过毒?哪个庸医给你解的毒?根本没彻底解了,这么多年累积下来,又加上现在的脏病,三日之内,如果没有药,你就等死吧!”
纳兰赫扑腾跪倒在地,听到死这个字,他哪还有半点自尊。
“我不要死,我不要死,你快救救我,不管要我做什么,我都去做,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