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皇帝寝宫外面,已跪满了大臣和后宫嫔妃,寝宫内,太子与太医守在皇上床榻前一动不动,皇上时而清醒,时而昏迷,看来不久将已。

太子,香儿回来了没有?突然清醒过来的皇上问道。

还没有,不过父皇请放心,皇妹应该快到了,儿臣这就出去看看。

快去,快去。

寝宫外面,见太子从里面出来,张绍民问道,太子,皇上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哎,也不知香儿这会儿到京城了没有。

父皇,父皇,皇帝寝宫外的走廊上传来了天香的声音,待到众人看到天香,都吃了一惊,天香正穿着孝服哭喊着跑来。

这皇上还没有驾崩,公主怎么就穿起了孝服,人群里不时有大臣自语着,连张绍民几人也觉得有些不合理数。

皇妹,父皇还活着呢,你怎么就穿起了孝服?太子问。

连日来的赶路,再加上悲痛欲绝的心情,让天香弱小的身子已经承受不起,差点就倒了下去,幸好太子上前扶了住,皇兄,快扶我去见父皇。

我扶你,你慢点。

皇上听到有人进来,虚弱的问了声,太子,是香儿回来了吗?

父皇,父皇,听到床榻前的皇上不时的在叫着自己的名字,天香内心的悲痛又增加了几分,她年迈的父亲,在生死边缘还不忘念叨着自己。

香儿,父皇真怕撑不到你回来,不能再见你一面,皇上缓缓的伸出了手,最后一次再抚着他最爱的女儿,看到天香憔悴不已的面容,皇上安慰似的露出了许久不见的笑容,香儿,生老病死,实属天命,不要为父皇这样难过,笑一个让父皇看看。

皇上的心愿原是如此简单,可是天香用尽力气,却也笑不出来,紧紧的抓着那双枯瘦的手,不愿放开,父皇,你不要丢下我好不好,我已经快撑不下去了。

也许人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是最清醒的,被天香紧抓住的手,还有天香身上穿的孝服,让皇上感觉出了一些事,香儿,怎么了?你说出来,朕即使还有一口气在,也会为你做主的。

天香最后的一点支撑,被皇上的话彻底击垮,眼泪瞬间决了出来,父皇,驸马她,驸马她死在了玉门关外。

什么?冯,冯绍民死了,咳咳,他是怎么死的?皇上听到冯绍民突如其来的死讯,震怒的拍着床榻。

她在去出云国的路上遇到埋伏,一箭穿心而死,当时我就在她身边,可是我却救不了她,天香撕着心说着冯绍民死时的样子,几乎快要背过了气。

孩子,你痛快的哭一场吧,朕明白你心里的悲痛,来,带父皇去见见他吧,皇上看着已成泪人的天香,也不知该怎么安慰才好,从床榻上挣扎着起来。

父皇,儿臣现在只想陪着你,哪儿都不想去了。

他是朕千挑百选出来的驸马,虽然他曾有负于你,可是念在君臣一场,朕都应该去见一见他,太子,传旨所有人去公主府候着。

儿臣这就去。

张兄,刘兄,公主这么个穿法,会不会太不合理数了,李兆廷问向身边的张绍民与刘长赢。

我还从来没有见过父母病重,子女穿丧服去探望的,刘长赢小声的说着。

公主这么个穿法的确是不合理数,可是她也不是那种胡闹的人呀,除非她是为别人而穿的。

就算是为别人而穿,可她这个时候穿孝服来探视皇上,总有些说不过去吧。

那倒也是,哎?冯兄呢,怎么这么久还没有来,刘长赢环顾了一下周围道。

哎?也是,冯兄该不会没有回京吧。

不回京应该不可能,待会儿等公主出来问问吧,唉,有人出来了,太子,皇上可有怪罪公主穿孝服?张绍民问道。

父皇怎么舍得怪罪与她,太子脸色极为难看的说着,父皇有旨,命所有大臣全部在公主府等候。

一听皇上的旨意,众人皆议论了开,太子,皇上现在身体虚弱,这番出动是所谓何事?

去了你们就知道了,唉!太子叹了一息进了寝宫内。

当百余十人赶到公主府门前时,都被府门口挂着的白布惊了色,这是怎么回事?公主府里有人死了吗?但是下人死了也不必这样大张旗鼓呀,张绍民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这公主府到底死了什么人,要这样劳师动众?人群里不时发出这样的疑问。

老奴见过众位大人,一身孝服的庄嬷嬷一脸悲痛的样子站在府门口。

嬷嬷,府里死了什么人?李兆廷急切的问着。

众位大人先随老奴进来吧,门口人太多,会挡着驸马爷回家。

嬷嬷,你这话?

哎,几位大人不要问了,随老奴进来一看便知了,庄嬷嬷拭着老泪领了众人进去,院内到处挂着白布与灯笼,随处可见穿着孝服的下人,大厅里传来哭哭啼啼的声音,张绍民就跑了过去要看个究竟,诺大的客厅变成了灵堂,中间放着一口棺木,杏儿和桃儿正抽泣着往火盆里烧纸。

今天所有的反常看在眼里,张绍民也猜出了□□分,可是他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希望那棺材里的人不是冯绍民,两位姑娘,那棺材里的是谁?

张大人,是,是驸马爷,桃杏两人被张绍民这么一问,又哭了起来。

什么?真的是他,他怎么会死,他怎么可以丢下天香,还有天香腹中的孩子,到底出了什么事?张绍民突然觉得这一切来的太让人出乎意料了,一个月前冯绍民还对他说过会好好待天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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