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房的时候,宝筝一直盯着她的斗篷瞧,一副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夏清见她憋得难受,便将前因后果通通告诉了她,结果宝筝听完后,大为惊讶,连连赞许道:“这紫貂斗篷,是以最稀有的雪地紫貂皮制成,非常名贵,厚实的皮毛最能挡风了,没想到王爷竟然会把这么贵重的斗篷给了小姐。”

夏清心不在焉地听着,望着远处明明灭灭的灯火,有些失神。

元睿的态度,究竟想要说明什么?

只要住在王府一天,就还是王府的人……

真是可笑,之前怎么没见他这么有情有义过,但凡他对夏芷清多些照顾,也不至于让她寻了短见。

还有,他说自己攀龙附凤,难道昨天来的那名男子,比他的身份还要高贵?如果真是这样,那么……

笑着摇了摇头,这种事情,与她有什么关系,猜来猜去,白白浪费精力。

看向还一个劲赞赏身上这件貂皮斗篷的宝筝,夏清好笑地叹气:“宝筝,不就是件衣裳么,看你兴奋的。”

宝筝却不这样想,她一脸激动地凑过来,目光还停留在夏清的斗篷上:“小姐,王爷把自个儿身上贯穿的斗篷都给了小姐,这兴许代表,王爷会回心转意呢?”

宝筝的意思她不是不明白,可对于她来说,元睿的心思,她根本一点都不在乎。

无意识抚摸上柔软滑顺的斗篷,想到宝筝说,这是元睿一向贯穿的,仔细一想,自己头回见元睿的那一晚,他身上似乎就穿着这件斗篷。

如果她是夏芷清的话,只怕要感动地落泪了,可她毕竟不是夏芷清,所以,她不会有丁点的感动,况且,堂堂正妃去世,连灵堂都不设,就直接扔在柴房了事,这样的夫君,就算是夏芷清本人,只怕也要心凉。

放下手,唇角轻扬,心中只有冷笑。无所谓,有件保暖的衣服穿,总比没有的好,管他什么目的。

“小姐,还有件事呢。”宝筝见她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有些纳闷,换做以往,小姐肯定比自己还要开心,而不是这般神色寡淡。

“什么事?”夏清随口一问。

“刚才奴婢在外候着的时候,崔管事找到奴婢,说王爷特意差了两名丫头来伺候小姐。”

“嗯,是吗?”夏清有些诧异,这个被遗忘许久,日子过得凄清苦闷又已被休离的王妃,还能有这种待遇。

没心情多想,这个身体现在还很弱,动不动就头晕乏力,保持充足的睡眠才是要紧事。

回到房间,夏清立刻在宝筝的服侍下睡去。

早晨醒来时,天刚蒙蒙亮,房外却传来一阵嘈杂的喧哗声,声音不算大,听在耳朵里,却很是不舒服。

“你家主子算什么,别以为王爷差遣我们过来是为了照顾你家主子,她不配!”这声音很耳熟,正是昨天夜里来传话的红儿。

“宝筝,不是我说你,这王府上上下下,谁不知道你家主子是个懦弱无能的软脚虾,别说王府了,就是她娘家,也无人待见她,你赶紧找个机会,去投靠有能力的主子吧。”这个声音有些陌生,可话中的尖酸刻薄,却不比红儿少。

“阳春姐姐,多谢你的好意,宝筝这辈子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鬼,绝对不会背叛小姐的。”宝筝的声音又轻又细,却十分坚定。

红儿的声音再次响起,尖利刺耳:“哟,倒是没看出来,你这么忠于那个女人,她给你什么好处了?”

“小姐待宝筝亲如姐妹,这不是一般好处可以相比的!”宝筝似乎有些激动。

几声娇笑后,又听红儿道,“傻瓜,她一个身份卑微的庶出女,哪有资格呼来喝去,不对你好,谁来伺候她。”

阳春紧跟道:“说的是呢,跟着这样一个主子,永远没有出头之日,况且,她现在连王妃都不是了,泥菩萨过江,自身都难保呢,你还指望她能给你什么?”

“我……我从没想过这些……”宝筝的声音弱下去。

夏清在屋内听得又气又闷,气得是元睿竟然给她送了这么两个刁蛮恶奴,闷的是宝筝这样被人欺负竟也不敢还口,枉为她的贴身婢女!

挣扎起身,若是再不出去,只怕自己迟早要被三人给气死。

披上那件雪白的紫貂斗篷,夏清推门而出。

两个丫鬟正讲得欢畅,猛一抬头,见一身雪色霜白的夏清,正脸色阴沉的站在门边,清泠泠的眸子,就似那漫天飞雪一般,冷得叫人胆战心惊。

不知为何,将要出口的话,就那样硬生生咽了回去。

夏清走前几步,侧目转向脸色涨红、浑身发抖的宝筝,暗骂了句:“真没用。”

宝筝蓦地抬头,见她神色郁结,一双黑眸亮得渗人,吓得赶忙低头。

夏清没再看她,对不远处的红儿和阳春道:“你们过来。”

两人对望一眼,都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看她面色倒也不像是极为震怒,口气中还反倒有种亲和讨好的意味,不免在心里冷笑,这女人确实一无是处,连点做主子的气魄都没有。

红儿当先走到她身边,脸上挂着不可一世的笑。

阳春还在观望,不管怎么说,夏芷清都是相府出来的小姐,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

夏清见阳春站在原地不动,也没多说,只将目光放在面前的红儿身上。

红儿毫不避讳地与她直视,眼中半点尊敬也没有。

夏清却也不恼,只对身旁的宝筝道:“扶稳我。”

宝筝连忙上前,伸手扶住她


状态提示:第10章 两只恶奴--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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