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那一夜救出旁煜已经过去了三日的时间,这三天的时间,程锦倒是哪里也没有去,她知晓,这段时间之内,承顺帝的人,还是会暗中跟着她的,而她能做到的,便是以静制动,即便她能够甩开跟踪的人,但是,倘若做得太过了,反而会引起这位多疑的皇帝的怀疑。

只是,自从赵幕仁下狱之后,案子也开始进入了审查阶段,虽说是承顺帝亲自审查的,不过程锦却也知道,承顺帝从未提审过赵幕仁,赵幕仁依旧好好地呆在天牢之中,各部各方的负责人,却也在如火如荼地开展了这场审查。

在救出赵幕仁的第二日,刑部的负责人,便开始着人搜查赵幕仁的府邸,而的确也从赵幕仁的府中搜出了与当年事情有关的一些蛛丝马迹,如此,更加坐实了赵幕仁的罪名。

事情顺利得有些出乎程锦的意料,毕竟那一日赵幕仁来拜访郡主府的时候,可是信誓旦旦,成竹在胸的模样。

不过,程锦却是皱了皱眉,看着旁边难得品茗饮茶的某大元帅,“刑部难道没有查到赵府书房里的那一处暗室么?”

“暗室已经被毁了。”楚睿还是言简意赅。

“毁了?我记得当夜我们出来的时候,并没有……”

说到此处,程锦突然想起了一个人,“你是说,宁氏?”

楚睿点头,“应该是。”

“唉……”程锦重重叹了一口气,“对赵府而言,也不知是福是祸,其实官宦人家家中建造一些暗室也没有什么的,不过毁了总比让他存在免得在查出一些什么东西比较好,不知宁氏的心中,到底是什么想法。”

楚睿看了她一眼,“别人是何想法,阿锦也要管么?”

程锦神色暗暗,看了他一眼,“你知道秋词的父亲与当年的事情,有什么关系么?”

楚睿却是摇了摇头,“不知,也许,这一次,能查出一些东西也未可知,只是,按照当年赵弘的性子来看,他所做的,可能与赵幕仁的利益冲突了。”

程锦静静沉思了一会儿,“朝堂关系真是复杂,父子引入朝堂,利益相冲也冲淡了亲情,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其实,这家官宦人家,又何尝不是,为了家族存亡,不知多少冷血无情。”

她似乎只是这么一叹,楚睿却是深深看着她,眼中带着一股让人看不懂的意味,在程锦茫然的眼光之中,方才轻轻开口,“阿锦,以后这些事情,我来做就好了。”

他早已是经历过黑暗与无数肮脏的人,可是程锦不一样,拨弄诡谲这些事情,有他就好了。

单单只是这么一句话,程锦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回以一笑,既而笑道,“楚睿,你不知道我以前是做什么的吧?”

楚睿眼神一闪,“法医?”他记得她说过的。

程锦一笑,“在我们那儿,法医这个职业,与现在的仵作差不多,你看我这双手,不论是前世今生,都沾惹了不知尸体,对于别人来说,任何干净或者不干净的东西,都是经由我的手来让一切拨开云雾,复现清明的。”

楚睿静静看她,等着她继续说下去,那些未知的,无法参与的岁月,于他而言,并非是荒诞的怪力乱神,是眼前女子,没有他的岁月。

程锦的眼中,却是渐渐升起一抹自信的神采,“在海城的警局,程*医的名字,就代表真相,在法医界,我是最有潜力的天之骄子……”

在楚睿凝视的目光之中,程锦缓缓而道,“所以,你的女人,不是站在男人背后,懦弱不甘一击,不甘承受风雨的人。”

她有她自己的骄傲,也有她自己的柔情,更有她自己的坚持,并且,他们都预感到了,随着承顺帝年迈与身子渐渐下降,迎接楚睿这位兵马大元帅,这位掌控了大晟江山所有精锐之师的兵马大元帅的,会事多么残酷的一番斗争。

楚府在楚睿这一代,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权势峰巅,可是,也达到了皇室对楚府忌惮的峰巅,然而,容不得楚睿放手了,因为,从大晟楚府权贵的第一代靖国侯开始,没有权利的楚府,若非是掩藏躲避的岁月便是残酷的抹杀。

可是那样满腔烈火的人,怎么可以躲居深山,空付岁月?

而倘若未来是两个人的路,怎能让他独自一人面对?

楚睿自然也是知道程锦的意思的,只伸手将她一双手握在掌中细细揉磨,男子并非是冷血无情,他也不是生性便这般冷淡,只是……此时此刻,再也没有什么能够形容自己内心饱胀得几乎要溢出的感动与爱意了。

那么多艰难清寂的岁月,那么多黑暗的日子,那么多生死一线的时候都过来了,却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身边还有这样一个人,陪伴自己早已寒凉的岁月,暖热半生荒芜沧桑。

楚睿轻叹了一身,“阿锦,我何其有幸……”

程锦却是不太乐意听他这些话,只抽出了手,正色道,“楚睿,你相信来生么?”

楚睿抿唇,并未作答,程锦却是狡黠笑,“其实我还是有一些相信的,不过,倘若有来生,我可不要再遇见你了。”

她笑意盈盈地说着,明显看得出眼底的悠然,楚睿唇角却是抿成了一条线,明显不喜欢她这句话,程锦却是咯咯笑道,“所以我们只能有今生,你得好好珍惜我啊……”

听及此,楚睿眼神一闪,“来生若是无我,必定也无人敢收你这样悍妒桀骜不训的女子!”

程锦眼神一眯,“你说什么!”

楚睿笑,“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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