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川历六百三十二年,也就是齐皇恒公三十五年秋。发生了两大震惊朝堂与江湖的事件。
其一,东齐皇帝欲封后宫柳妃为后,其子四皇子封为荣王。柳妃其兄柳慎封为异姓王,世袭永享。
朝堂之上正反两方之口水,如潮水翻滚般差点儿把老皇帝给吞噬,险些就此正寝于朝堂。
恒公无奈,只能求助于其子江东王。祁钰及不情愿地与自家老头彻夜长谈,得出结论柳慎一旦造反,其它三国必会对齐虎视眈眈,从中落井下石。不如先给柳慎爵位,将他留在帝都,慢慢地将其手中的兵权移到别的将军身上,然后再与南下第一大国楚国连姻。
祁钰说这话时候,面无表情,反正那个妹妹又不是他娘亲生的。同父异母而已。
其二,祁钰好不容易打发了老皇帝,一早从宫中回来,王妃情意绵绵用肚兜作了香艳诗情诗给他,府中各丫环当场证明王爷对王妃的态度大为改观。
肚兜艳诗之后,王府各夫人及帝都各闺房女子争相效仿,齐国的肚兜业得到了有效发展。一时间,连街头布行的招牌都改成了“少女肚兜”,“勾夫小可爱”之类诗意无比的名字。
其三,赵国锦绣公主被江湖狗仔队评为最有诗意的娘子。连续三个月位居模范娘子首位!当然这是后话。
正是十月初,天凉秋深,万物隐含肃杀之气,天地酝酿翻覆之象。
流云居……
祁钰犀利冷锐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尴尬。这个赵公主实在是不知廉耻,这诗做得,就连听诗的人都想在地上扒个洞钻进去,把自己埋起来。
“诸葛流云!”男人气得咬牙切齿。都说不再给自己府里的女人下什么一见君子终身误的蛊,可是他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下在了这该死的女人身上?让她做出如此不顾廉耻的疯狂行为!
“我说钰兄,本公子从不打诳语。我说没下就没下!”诸葛流云笑得恣意。不错,这个公主很有前途!
流云公子淡笑间,手指捏住的是一根银针,正想往阿荨额前的穴位上扎去。
阿荨目光一凝,面容微讶,似有些惊措。“你这瞎子干什么?”
“你男人说你感染风寒,让在下看看你是不是脑子烧坏了!”诸葛流云一身白锻,飘若如尘。勾唇而笑之时,绯色的阳光洒在他身上,有种飘若谪仙的美。
“你这该死的瞎子,万一扎错了死穴,要了我的命怎么办。”阿荨被祁钰按着身子,开始挣扎了。
“在下施针从不失手!”诸葛流云,倒是自信得很!
“不行!”女子吼道,张嘴便咬在了祁钰的手臂上,祁钰皱眉,手臂一缩,阿荨便趁机从他的臂间滑了出来,转了转眸子说道:“其实我病好了。一进这里就好了!”
诸葛流云见女子跑了,手中的银针一滞。凝神之隙,便朝着女子跑的方向追去,男子飞纵而出,脚步碎而不乱。瞎子虽然眼睛看不到,听觉是一流的。
阿荨故意踩空一脚,摔倒在地。诸葛流云手中的银针刺空,针尖被刺入旁边的木桌内。男子再次从捏起一极银针朝着女子刺过来。
阿荨见此,惊叫一声:“啊!”天知道,这诸葛流云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女子连滚带爬地跑出了院子,暗暗惊叹,这死瞎子轻功不错。他的眼睛到底是真瞎还是假瞎?
祁钰眸光冷寂,对于女子仓皇而逃的样子。嘴角浮上若有若无的笑意。
“等一下!死瞎子,我们能商量一下吗?”阿荨躲在了祁钰骑来的玉骢马后面。
“什么?”诸葛流云勾起一抹诡谲的笑意,刚才女子这么一出声,倒是确定了她的位置。这针肯定能扎得下。
“可不可以不扎针?随便弄颗药丸给我就行了。”阿荨眸间光华流转,眼底浅露的锋芒中有得色满满。
“不可以!”这女子竟然质疑他的针炙术,这不是小看了他流云公子吗?小看了他,那就是小看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药王!
诸葛流云右手拈起他的银针,手臂舒展,行云流水般优美地朝着女子头上扎去。
女子微微一侧身,整个身子擦过男子的衣袖。然后清巧的身子跃到了马上。
诸葛流云那针收势不及,刺入了玉骢马的身体里。那红马一声长嘶,扬蹄便疯狂地跑起来。
“啊!救命,我不会骑马!”女子坐在马背上惊叫,眸光潋滟,秀脸带着花容失色的惊惶。
祁钰一横眉,静若秋澜的眸子倏地一凛。那发狂的马正朝着自己踩过来。男人脚下一顿,飞入房顶。皱眉冷冷地看着马上惊慌失措的女子,她若是不会骑马,刚才上马的姿态倒是飒爽得很!
“救命啊!”阿荨叫道。声音越是凄厉!
诸葛流云脸色一黑,祁钰那马不是一般的马,烈马发起狂来。谁能挡得住?只是那马已经进了屋,只听见屋内乒乓声不绝于耳。就如他此刻的写照,暗无天日。
阿荨艳丽张扬的眸光藏过一丝犀利,伸手一拉长缰,红马倏地跳上柜台,飞跳之际打翻了柜台处装药的各类小瓶;红马再次一扬铁蹄,铿锵有力,踏碎了放药材的长柜。
对!再踩!女子诡谲而笑。上次她差点被诸葛流云输入体内逆流乱窜的真气要了命,这回非将这流云居宜为平地不可!
红马得意忘形地发起狂来。将流云居十几间房子一一地踏过,片瓦不全。叮叮当当,乒乒乓乓,掀起一片惨绝人寰的破坏之声。
马上的女子仍是那样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