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这么多。”
若樱瞪大了美眸,惊叹出声,她才扔了两三下鱼食而已,附近的彩鲤全汇聚了过来,争先恐后的吃着水中的食物。
这些锦鲤斑纹灿烂的模样,有如水中流动的宝石,十分的好看。
西呈的达官贵人家里都喜欢养些锦鲤,秦家和南宫家也有专门饲养过,皆不如这个湖里的锦鲤大,也不如这些颜色繁多漂亮。
“小桂,这么多鱼养着多浪费啊?杀了吃多好,你说是吧?”若樱漫不经心问着小桂。
良久,没听到小桂的回话,若樱有些狐疑的回头一看。
却见到萧冠泓那厮站在她身后,将一只手握成拳头状,放在嘴边,邪美又魅惑人的脸上,一双晶晶亮的眼睛里闪着一丝笑意和一丝惊奇看着自己。
真是怨灵不散!
若樱的好心情顿时化为乌有,哗啦一声,她将鱼食尽数撒到湖里,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空碟子向萧冠泓怀中一抛,扭头就走。
“哎!……”她跟小孩一样,说翻脸就翻脸是萧冠泓始料未及的,他伸手稳稳托住碟子,颇有些无奈地看着那汪水蓝色的身影渐行渐远。
若樱疾步走了片刻,看着满院的姹紫嫣红,却怔忡地在一窝修竹下停住了步伐,有些迷茫的不知现在自己该去哪?或者说该走向何方?
宇文腾手中的紫檀木牌,与自己在秦氏夫妇窗口偷看过的木牌一般无二,秦氏夫妇手中的木牌与自己的身世紧密相关,那宇文腾手中的这一块呢?
为什么他的这块木牌会发青色光芒,并且还有青龙图腾?
师傅曾打探到成王世子手中也有一块紫檀木牌,与秦氏夫妇的木牌一模一样,这又做何解释?只可惜神秘师傅已经失踪快一年了,音迅全无。
这些如线团一样,剪不清理还乱的问题让若樱深感头疼,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额角,冷不防身后传来萧冠泓平缓低沉的声音:“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么?”
他的声音如清晨地微风一般,却令若樱微微一愣,默然了片刻。
须臾,她豁然转身,头一次以不看仇人的目光直视着他,平静中略带傲然地道:“湘王,如果不用你那诡异的点穴手法,敢不敢与我打一架?”
她也不是无的放矢,几次与萧冠泓动手,她算是看出点端倪,每次萧冠泓能很快制住自己,皆是因为他阴险卑鄙,次次搞突然袭击。
在山洞那次,自己先动手,也曾攻得他手忙脚乱。知已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也许与他多打打,就能窥破他招式里的破绽,到时一击必中,便再也不会受制于他了。
逃出樊笼以后,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他又能耐我何!
萧冠泓没有立刻回答,仅在不远处负手而立,若有所思的凝视着伫立于竹丛旁的若樱。
她的头微微抬高,没被脂粉污损的倾城容貌越发显出几分纯真空灵,黑幽幽的眼睛熠熠闪光,微风拂过,她那乌黑的犹如丝绸般的长发在空中飞舞着,丝丝撩人心弦。
此时的她浑身上下显出一种无与伦比的自信,甚至有几分难以掩饰的张狂,若一只展翅欲飞的浴火凤凰,任谁也无法掌控住她,仿佛只要等到时机成熟时,她便会展翅一飞冲天!
这种的模糊认知让萧冠泓心里发狠,手心发痒,恨不得立刻、马上冲上去将她那无形的翅膀折断……
若樱见他不回答,遂勾起耳边的一缕发丝,用手指绕着玩,两眼却斜睨着他,有意无意地挑衅道:“怎么,不敢吗?”
萧冠泓望着她风情万种的模样,雪狮子向火,身子立马就酥了半边。
他晒然一笑,微微上挑的凤眸向她抛来一道意味不明的光芒,“你既是想打,我无有不从,只是……”他微微一顿,接着又道:“只是你身子可曾大好了?拳来脚去的可受得住?”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看似关心的话语却触到了若樱的逆鳞。
若樱眼里的怒火一闪即逝,还没动手自己就要被他气得吐血,好在她心志清明,咬牙将心火压下,绝不能动了怒气自乱阵脚,此乃兵家大忌。
她冷冷地看着萧冠泓,淡淡地道:“不劳阁下费心。”
言毕,骤见她纤手疾抬,手腕如拈花手似的折断一根竹枝,劈手成两段,将一段扔给萧冠泓,满脸不屑地道:“刀剑无眼,以竹成剑。”
萧冠泓姿态洒脱地掂了掂手中的竹剑,颇有几分忐忑地道:“到时我若无意中伤了你,你不会又怪我吧?”
“哼!好大的口气,打了再说!”若樱竹剑在手,长发无风自动,剑气四溢。
紧接着她手中的竹剑轻抖,挽出几朵剑花,挟着一股凌厉迫人的气势,闪电般地向萧冠泓斜刺而去。
“如此甚好!”
萧冠泓气宇轩昂,如渊渟岳峙,举竹剑相接,两剑“梆”地相交,一错既分。
若樱被萧冠泓竹剑上的力道逼得后退两步,虎口微微有些发麻,她轻咬朱唇,仗剑又刺,刹那间使出平生绝技,竹剑如青蛇腾舞,让人目不暇给,下手十分的狠辣,招招都是至人于死地的杀着。
蓝色的长裙和长长的丝帛在风中随着她的动作荡漾飞卷,将她衬得如欲飞天的九天玄女,令人神之为夺,魂之为销,那场景,美得让人窒息。
萧冠泓双眸微眯,有瞬间的失神,但此刻不是他欣赏美人的时候。
他同样感到了若樱剑气逼人,凌厉无匹,不容他小觑,遂提起全副心神迎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