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十三个先民们外出打猎,手握木矛,摸进森林。
没成想,刚刚还白云朵朵,登时染成乌云,雷声大作。
先民们吓坏了,以为上天发怒,便匆匆往水帘洞赶。
一道闪电击中前方那颗大树,火焰蹭一下燃起,迅速往周围蔓延。
有个感觉敏锐的先民浑身发颤,叫住众人。“快绕道。,能再往前走了。有只可怕的怪兽在前面啊。”
那十二人当他是被闪电吓到了,“蠢蛋十三,现在绕路,雷神可不长眼。”十三是那人的编号,大家都以编号当做名字,互相称呼。
先民们穿过火树底下,又走了一段,见到了一头通体银白的巨狼。
什么味,好香啊。
众人一时忘了戒备这只巨兽,反倒被烤肉的香气勾出口水。
白狼脚下、身旁都焦黑了,更衬出毛发之光泽。它察觉到有人接近,叼着鹿肉扭头看,血红的眼瞳终于引起众人警觉。
“备战!”
为首的那个大喊,众人迅速排成弧形,举起木矛。
遭遇野兽,不能乱了阵型,否则死伤难以预估。这白狼虽然体型比普通的狼大一些,靠这十三个多次狩猎存活下来的精锐,也足以对付了。
白狼吐掉鹿腿,缓步走入弧形包围。地面被它的脚步踩得微微发颤,众人神经都绷紧了,木矛在手中发抖,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恐惧。
十二人将木矛刺向白狼,编号十三的恐惧达到顶点,仿佛印证了先前不祥的预感。他扔下木矛就从边上跑向水帘洞。
十二只木矛并未刺中白狼。它周身闪动着雷光,挡下了木矛,并将之引燃。
十三不敢回头看,只一个劲跑。身后传来惨叫声、咒骂声、雷鸣电闪,“对不起,可我没办法……”
他一路逃到瀑布边,从侧面的山道走到尽头,再撑着着早已固定好的粗麻绳,脚蹭山壁,横挪回水帘洞里。
洞中人见他回来了,不见其余人,都觉得奇怪。他还一个劲颤抖,背靠洞壁抱住膝盖。儿子过去问安,
有人凑上去问他,“十三,那十二个人呢,怎么没跟你一起?”
“他,他们……死了。”十三结结巴巴吐出几个字。
“啊?!”众人一下子炸锅了。“到底怎么回事,他们咋的了?”
十三突然大哭起来,众人好言安抚。半天过去了,他才定下神,“雷神,对,是雷神杀了他们。”
前因后果那么一说,当然,把自己临阵脱逃那一段隐去,只说十三个人力战不敌,仅自己一个侥幸逃脱。
一天后,先民派人跟着十三去事发地点,果然四周都焦黑了。地上残留了些熟肉,还有装饰用的穿线骨,是那十二人的遗物。
经此一役,这个部落的战力大损,外出打猎行动更加谨慎。每遇阴天,即便是饿肚子也要缩在水帘洞,不敢外出。
听见雷声更不用说了,都得在地上拜一拜,恳求雷神宽恕自己的罪孽。
小男孩话说不利索,其他人又给补充几句,杜仁才得悉缘由。
不过这事有些疑点啊,恐怕不简单。
男孩说自己的父亲就是编号十三,那个唯一从白狼跟前捡回一命的人。
杜仁走到他面前,“十三,当初连你在内的十三人,用木矛攻击白狼,怎么光你一个逃回来了?”
十三抬起头,“你什么意思,怀疑我说谎?”
“以雷兽的能力,完全可以在极短时间内,击杀周围的十三个人。我再问你一遍,你是怎么逃回来的?!”杜仁右手抓出雷光球,不停闪动,发出滋滋声响。
“不要,别逼我……”他抱住头,收起腿,靠在膝盖后面。“太可怕了。”
“当时你临阵脱逃,那十二个人惨死,替你拖住了雷兽,让你有时间逃跑,是不是?”杜仁厉声喝问,如同审讯官。
“不,不会的。我是,走运,雷神大人宽恕我了。对,宽恕我了。”十三怪笑几声,随后倒在地上打滚,浑身抽搐。
杜仁将他打昏了,免得他行动过激,伤到自己或其他人。
先民们大怒,为自己受人欺骗,也为那十二个惨死的弟兄。
“诸位,别冲动。十三虽有罪,但绝不是死罪。他事先感知到危险,提醒旁人了。他们没有听取,招致祸患。那道雷电劈中大树,引起大火,也许正是要拦住他们,警示此路不通。”杜仁如此分析,先民们情绪缓和了些。
“不过还有一个疑点。”杜仁倚着法杖,紧锁眉头,“十三即便临阵脱逃,凭雷兽的速度,完全可以追上他,为什么放他回来呢?”
男孩喊了句,“雷兽想让我们怕它。”
杜仁一拄法杖,“对,恐惧。雷兽留一个活口,散布它的强大与凶恶。也许雷兽能从你们的恐惧中获得力量。”
众人唉声叹气。“知道这些有什么用,咱们又斗不过它,只能躲着啊。”
“别丧气,”杜仁大喊,“我已经想到对付它的办法了,但需要你们帮忙。”
“怎么帮你,”众人疑惑,“你说的那什么魔法,确实厉害,我们不会啊,能帮你什么?”
“我需要你们,骂白狼,而且要让它听见。”
大家一听要当面骂雷神,都退开了。十三的儿子还站在原地。“大哥哥,我去吧。”
杜仁环顾众人,“怎么,你们就让这一个孩子去冒险?”
有人不服气了,嚷道:“四九(十三的儿子的编号)去怎么了,他爹是罪人,这就当替他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