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熹知道许书文是景海鹏授业恩师,以许书文性命要挟,不怕景海鹏不就范。对方如果还想利用景海鹏就不会告诉他许书文已死的真相,他这时候不能暴露自己,只有把真相记下来才对大局有利,才能知道这场从杀害卢公子开始的阴谋究竟是何人所为。
“慕容府的那位千金小姐呢?”一个陌生的声音说。
“我把她藏在城外白口村的一处破窑洞中。你们先救醒我师傅,我再带你们去找他。”景海鹏沙哑的声音。
沈熹心中一急,景海鹏此时心中方寸大乱,全受对方摆布,以对方的手段既然知晓人藏在白口村的窑洞中,又岂会找不到。
果然,沈熹听到了两个脚步声离去的声音,但景海鹏心思都在恩师许书文身上,竟失去了以往的敏觉。
情急之下,沈熹只得向席轻容求助:“道主,慕容府的大小姐现藏身在城外白口村的一处窑洞,还望道主前去相救。”
席轻容正要点头。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大喝“什么人鬼鬼祟祟躲在外面?” 同时还有一阵机括运转的声音。
两人脸色同时大变。
席轻容拉着沈熹拔地而起,越上屋顶,在他们原来待着的地方,数十枚五角形钢镖激射在那里,闪着阴冷的光芒。
席轻容带着沈熹身形掠动,几个呼吸间消失在宅院中。
两人转过街道才停了下来,沈熹急道:“道主先赶往白口村,我去找慕容先生,一起去接应道主。”
席轻容点点头道:“我先行一步。”
白衣飘飘,瞬间消失。
沈熹看了看东方渐露的光芒,转身离去。
正午时分,留香酒楼正是最热闹的时候,厨子地道的手艺,菜品地道的价格让酒楼格外受欢迎。客人们来来往往,挤满了酒楼。
第三层是专门的雅间,酒楼后院有楼梯直达三层,是专门为一些身份不一样的人准备的。
酒楼的掌柜韩觉良此时就在酒楼门口处迎着一些人走向后院的那道楼梯。
沈熹问道:“韩公子,长羽公子是否在留香酒楼?”
韩觉良深深看了一眼沈熹,道:“小羽没在酒楼,沈先生可是在陈梁见过小羽?”
沈熹点点道:“前天晚上我和长羽一起到的陈梁,和他一道的还有清枫公子。昨晚出了点事,我有点担心他们出事,不过以清枫公子的本事,想来该不会有危险。”
韩觉良凛然道:“沈先生,其实蒙水那边早就传来消息,小羽已经失踪数月,家主心急如焚,还望先生能和觉良仔细说说,韩家定有重谢。”
沈熹皱眉道:“竟是这样。韩公子咱们找个地方说。”
韩觉良点点头。一行人一起去了三层雅间。慕容庭树、席轻容和一个女孩去了一间,沈熹和韩觉良去了另一间。
半柱香后,韩觉良放飞一只流火飞禽,还有一只快马驰离陈梁。
雅间中,慕容庭树放下敬席轻容相救女儿的酒杯,道:“道主路上可遇到波折?”
席轻容微微笑道:“还好,只是遭遇到了青烟fēng_liú户小风和扛虎力士丁山,取了户小风头顶青巾后,两人败走。”
慕容庭树笑道:“辛苦道主了。”
席轻容道:“先生已经谢过我多次了,再说我就待不下去了。”
这时,沈熹敲了敲门,推门而入。
席轻容站起身来,道:“沈先生回来了,在下也该告辞了。”
沈熹打笑道:“道主是嫌弃沈熹,沈熹才刚进来道主就要走。”
三人哈哈一笑。
沈熹道:“在下一杯劣酒敬过道主,道主相助之情,沈熹永不会忘。”
席轻容深深看了眼沈熹,道:“告辞”,他又转头看了看慕容庭树“告辞”
沈熹和慕容庭树也回礼抱拳。
席轻容离开以后,沈熹和慕容庭树才面色沉重起来。
沈熹看了眼趴在桌上睡觉的女孩道:“小溪身上没有暗伤吧?”
慕容庭树摇摇头道:“我已查过了,没有伤势。”
沈熹点点头道:“我在窥听到景老爷子是被胁迫后,被里面的人发现了,对我们射出的暗器是天狼匣。”
慕容庭树失声道:“你确定没看错?会不会唐门流出的,被有心人拿到,毕竟五年过去了,唐门也不是只有一部天狼匣。”
沈熹道:“我也想过家主所想,而且我觉得这就是被人设的一个局,故意挑起雁人派和霜林谷的争端,好引起整个南方武林的动荡。唐门当初赠给霜林谷镇门之宝天狼匣和遗梦人间本就不是什么隐秘的事。霜林谷若要暗中对雁人派出手,何必大张旗鼓地拿出天狼匣甚至是遗梦人间,如此招人话柄?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景老爷子和所谓身中遗梦人间的老掌门。还要尽快着人返回霖堂确认老掌门踪迹。”
慕容庭树点点头道:“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
沈熹接道:“家主担心景老爷子没有认错人?”
慕容庭树点点头。
沈熹沉重道:“那就将是南方武林的灾祸了。”
长羽躺在阴森森的乱葬岗上,即便已经是白天,但还是让人感到渗人的恐怖。
一晚上的时间,他已经见识到鬼子是个什么样的异种,他是这片乱葬岗的管理者,死尸抛到这里,他就会找到去处理,而处理的方法是……吃掉。虽然每次鬼子都避开长羽去进食尸体,但长羽从他鬼祟的身影和逃避的眼神中已经猜了出来。
这让长羽心中十分惊惧,但后来他才知